律恒點點頭。
幫他們運送醫療器械,剛好也能看看這艘醫療船的物資倉是什麼樣子。
眾人沒等多久,就見有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那是個高大的男人,可奇怪的是,麵色居然也很蒼白。見小機器人旁邊站著幾個人,他有些疑惑地問:“你們是?”
“我們是病人家屬。”連生說,“看見這麼多東西,想著船上人手不太夠,就尋思著來給你們搭把手。”
"那可好了。"倉庫管理人笑道,"我這兩天有點發虛,手軟腳軟的,幸好有你們。"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小機器人登記過,才從小運輸船上取下了一個推車,開始搬運物資。
幾人趕緊上去幫忙。
連生與他閒聊:“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去檢查過了嗎?”
倉庫管理人笑了笑:“不用檢查,就是這幾天血抽多了。沒事兒,養養就回來了。”
幾人對視一眼,葉馳開口問道:"血抽多了?怎麼回事啊?你們血庫告急?"
“瞎,不是血庫。是上麵有個病人。你們也該知道前一陣子鬨那個千眼黑峭潮的事。就那個小夥子,渾身的血都得換了。"倉庫管理人說,"我們就去獻血了。"
連生呐呐道:“獻血的話……怎麼會抽多了?他血型很少見嗎?”
“不是血型的事兒。好像還有些彆的指標吧,我也不太懂。”倉庫管理員樂嗬嗬地,“裝這一車就行了,咱們把彆的也搬下來。回頭再慢慢往裡拖。”
他把物資在艙壁邊壘好了,才又說:"反正合得上的船上人也不少,主要還是那小夥子太慘了。你們想想全部的血都要換掉,得要多少血嘛。不過還好救回來了。"
他試了試推車的重量,有些沉,第一次沒
有推動。
葉馳趕緊接手說:“我來。往哪邊走?”
“哎呀。”倉庫管理人有些不好意思,“那麻煩你了啊,我確實有點推不動了。你跟我來。”
其他人各自抱著一台儀器,就跟著往裡走。心情就如同手中一樣沉甸甸的。
連生喉頭發緊,低聲說:"您都這麼難受了,可以不獻血的。"
"那哪兒行啊,人家等著用血啊。"倉庫管理員大手一揮,"你們想想那個乾眼黑蛸,要不是那小夥子,誰能知道它們那麼惡心。也不知道地麵的運輸隊悄悄被它們搞死了多少人。不能人家小夥子替船市遭了這麼大罪,我們放著不管的。”
見他們麵色還沉著,倉庫管理員眉頭一皺,直接說:"你們小年輕不能這麼沒有大局觀!你們也是病人家屬,你們的家人要是那麼躺著沒人救,得多難受啊。血這種事情,養養不就回來了。"
“我們……”連生咬了咬舌尖,“就是他的家屬。謝謝您啊。”
“啊…”
倉庫管理員麵色頓時紅成了一片,他急急巴巴地擺手:“沒事沒事,當不得謝。”
“不不不,一定要謝的。”幾人連聲道。
倉庫管理員羞得不行。哎呀,怎麼就顯擺到人家家屬麵前了!
他紅著臉急走了兩步:"就、就在這邊了。謝謝你們了啊剩下的我自己來。"
“哪能您自己來,我們都說了要幫忙的。”
在一頓客氣的推拒中,他們終於把新一批的醫療器械入庫。
聞柏舟觀察了一下物資庫的環境,問他:“上麵的實驗室要用器械,也是您搬運嗎?”
“小物件我就自己拿上去了。”倉庫管理員說,“大物件的話他們得自己下來弄,我一個人也搬不動的。你們吃飯沒啊?不如在我們船上吃個便餐。"
“不了,我們都吃過飯才過來的。就先回去了。”
等到上了接駁船,幾人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
他們扭頭望著船身塗著鮮紅十字的醫療船,好半天連生才開口說:"原來不缺血是因為這樣的……”
律恒收回目光:"我們也沒辦法做什
麼,多用點心盯他們的土地種植吧。他們這部分確實需要指導。"
“沒錯。隻能這樣了。”葉馳說。
聞柏舟摸出小本子和鉛筆,想了想他問接駁船上的小機器人:"你們有彆的筆嗎?鋼筆、水筆之類的。”
小機器人說:"聞先生需要嗎?一會兒我給聞先生送來。"
他應了一聲,隨後低頭在小本子上畫著些什麼。
快下船了,他才把本子遞給律恒看:"上次你們說的澤城的種植規劃,是不是這樣?"
律恒仔細看了一會兒,指出了幾個錯誤。聞柏舟就用鉛筆自帶的橡皮擦將它擦了重畫。
一路塗塗抹抹的回到了澤城號的房間裡,沒多久,小機器人就送來了一支黑色簽字筆。
聞柏舟接過畫筆,突然說:"青鸞,我們談談好嗎?"
“聞先生,您想談什麼?”
聞柏舟直接道:“關於那場戰爭……
話還未說完,青鸞當即道:"聞先生,您沒有權限。"
“我知道我沒有權限。”聞柏舟笑道,“所以,我才想要和你談談。你有權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