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44章、夜會 賞月,品茶,等姑娘。……(2 / 2)

唯一 含胭 8467 字 6個月前

王勝知道林唯一和攸晴之間有貓膩,哪會拒絕,說:“行,你進去看看吧,也許他還沒睡著。”

王勝刷卡開門,攸晴走進套房,身後的門被關上了。

客廳亮著燈,攸晴抱著葡萄走到臥室門邊,也不敲門,輕輕地將門打開一道縫往裡看。

光線立刻透了出來,攸晴探進腦袋,看到大床上被子淩亂,並沒有林唯一的身影。

“林唯一?”她叫了一聲,大著膽子走進去。

臥室與陽台間用的是玻璃移門,此時窗簾被拉開,能看到陽台上麵向夜空坐著一個人,白色T恤,披肩長發,正是林唯一。

攸晴慢慢地走過去,一直到拉開移門,男人都沒回頭看她一眼。

攸晴得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月光如水,他舒服地窩在一把木頭椅子上,腰後墊著一隻抱枕,雙眼微闔,神情怡然自得,白T下是一條長度到膝上的灰色運動短褲,兩條腿伸得老長,雙腳//交疊,腳尖掛著酒店裡的白色拖鞋,右手還端著一杯泡好的玫瑰花茶,杯子上飄著嫋嫋熱氣。

“你……”攸晴心中忐忑,醞釀著開場白。

椅子上的男人已經睜開雙眼,懶洋洋地說:“烤腸玉米棒,彆琢磨了。”

攸晴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羞赧地抿抿唇,問:“你在等我嗎?”

“嗯哼。”林朗抬頭看向她,麵帶微笑,“賞月,品茶,等姑娘。”

“什麼呀!”攸晴簡直要捂臉,“不要說這種土味情話好不好!一點都不符合你的Style!”

“我是什麼Style?”林朗好奇地問。

攸晴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把葡萄放到小圓桌上,眼神戲謔:“你不知道嗎?學校裡的人都說你是個憂鬱王子。”

“這更土吧?”林朗不認同,“林唯一明明很要漂亮,平時特彆講究穿搭,那些牌子了解得清清楚楚,應該是時尚王子才對。”

攸晴說:“那隻是表象,其實不管是你還是林唯一,你倆的眼神都很憂鬱,就是那種……即使你在笑,也會讓人覺得,你其實並不開心。”

“那是林唯一,不是我。”林朗說,“我隻要能出來,就會很開心,沒彆的訴求。”

“真的嗎?”攸晴手肘支在小圓桌上,手掌托著下巴,搖頭晃腦地說,“我不信。”

林朗笑得舒展:“不信拉倒。”

攸晴想起時間寶貴,就不再閒聊天:“說吧,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

這是他們在前一晚的電話裡就約好的,林朗收回長腿,坐正了些,小聲對攸晴說:“我要拜托你幫忙,明天,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要讓林唯一去一趟他爺爺家。你要和他一起去,去了以後,彆的地方無所謂,你一定要讓他去三樓的小閣樓,如果門鎖著,也要想辦法打開,進去看看。”

這麼奇怪的事……攸晴有點兒為難:“我怎麼讓他過去啊?沒有理由呀。”

“你先試試。”林朗說,“實在不行,我再催眠他,我自己去。”

攸晴愣住:“你真的可以催眠他?”

“可以。”林朗點頭,“就是時間不能太久,兩三個小時問題不大。”

“你要去閣樓找什麼呀?”攸晴好奇極了,“你總得告訴我,去了那邊我要注意觀察哪些地方,我才可以引導林唯一。”

“不找東西。”林朗說,“就是進去看看,嗯……你可以試著觀察下,那個閣樓裡有沒有……住過人的痕跡。”

攸晴更疑惑了:“啊?閣樓裡住人?住過誰啊?”

林朗錯開眼神,說:“就是不知道住過誰,所以才想去看看。”

攸晴勉強答應下來:“好吧,那我明天試試,實在不行你自己看著辦,我覺得林唯一不太會答應,他說他都六年沒去過那棟房子了,我說要去,多奇怪啊。”

林朗說:“你不用表現得太緊張,我真的隻是想過去看看,找一點回憶,明天我們見機行事,儘量不要讓林唯一起疑。”

沒頭沒尾的,攸晴分析不出林朗的意圖,低下頭想了想,說:“這兩天,林唯一總是對我說些奇怪的話,我很尷尬哎,他都沒感覺的嗎?”

林朗笑而不語,攸晴急道:“你不覺得嗎?那些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在故意氣你啊?”

林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頭看著她,說:“攸晴,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

攸晴的注意力又被帶跑了:“你還會做夢?”

林朗:“會啊。”

攸晴左右端詳他的腦袋,狐疑地說:“你做夢,那林唯一呢?你倆做的夢應該一樣吧?你夢到了什麼?”

林朗說:“我夢到,我和林唯一合二為一了。”

攸晴:“啊?”

“就是……林唯一擁有了我的記憶,和我的性格,繼承了我的喜好,同時保留著他自己的記憶、性格和喜好,你也可以理解為……”林朗努力克製情緒,說得雲淡風輕,“我消失了。”

“你消失了?”攸晴愣愣地看著他,半晌後皺起眉, “怎麼可能?你和他性格相差這麼多,怎麼合二為一啊?那真的是個神經病了!”

林朗右手擱到嘴邊,低低地笑了幾聲:“都說了是做夢,你彆這麼著急。”

攸晴還在固執地搖頭:“我不要,我不要你消失。”

林朗看著她,眼神漸漸柔和:“攸晴,你要承認,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林唯一。這些年,因為雙重人格,林唯一的生活非常混亂,混亂到他都不想活下去了,我和他其實一直都在尋找能讓我們合二為一的方法。對人類來說,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對我來說,沒有死亡,隻有消失,一個人格的消失不會痛苦。我本來就不該存在,是一種病態的產物,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而林唯一活得好好的,你千萬不要難過,應該為我們感到高興。我沒死,隻是和林唯一合在一起了,你看到他,就等於是看到我,可以理解吧?”

“理解不了!”攸晴從椅子上跳起來,幾乎是撲到林朗身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注視著他的眼睛,說,“我分得特彆清楚!林朗,他是他,你是你,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林唯一!”

林朗抱著她的腰,看著女孩不知何時已變得濕漉漉的大眼睛,心亂如麻,艱難地說:“可這具身體是林唯一的。”

“那又怎麼樣?”攸晴的眼淚掉下來,“林朗,如果你消失了,在我眼裡就是死了,不會有什麼合二為一!即使林唯一擁有了你的記憶、性格和喜好,他也永遠,永遠,都不會是你。”

當攸晴說完最後一個字,林朗已經閉上了眼睛。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他屏住呼吸,再難抑製心裡的衝動,偏過頭,吻住了攸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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