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雖然還不知道你的年歲,但想來,我應該比你虛長些年紀,以後你叫我姐姐也好,前輩也可,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少年認真想了一會兒:“牧隨。”
孟如寄有些驚訝:“你記得你的名字?”
“很多事記不清,但你問我的時候,有這兩個字出現,這應該……是我的名字。”
“好的小隨,除了這個,你記不記得你……之前借了我的內丹啊?”孟如寄切入正題。
“內丹?”
孟如寄巴巴的望著他,眼裡滿是小星星:“嗯嗯,內丹。”
牧隨剛清醒來的時候,孟如寄也好似也說過內丹,但她那時應該說的是——“偷的內丹”。
以前的事情牧隨都記不得了,所以在這裡清醒之後的事情他記得尤其的清楚。
但他看著笑得溫柔的孟如寄,並沒有矯正她的話。可他內心開始感到難過了。
他以前,原來是個賊。
他偷了她的東西。
但她現在還對他這麼好,給他找吃的,站在他前麵保護他,生怕他被那些黑衣軍士打了,還帶他一起來蹲大牢。
牧隨越想越難過。他覺得孟如寄心裡一定是討厭他的,尤其不想讓他靠近她……
“是這樣的。”孟如寄沒有注意到牧隨陡轉急下的情緒,她還在斟酌措辭:
“這個內丹呢,現在放在你身體裡,好似也沒什麼用,不如你先將它還我。我可以用這個內丹之力做許多事。比如,像之前遇到的那幾個軍士,我有內丹在身,定不會怕他們。這牢咱們就不用蹲了。說不定,那奈河咱們不用船,我直接帶你飛過去!直接就回人間了!”
“內丹,在哪裡?”
孟如寄立即比劃:“在這兒!”她手指頭戳到了他腹部的一個位置,“能感受到嗎,暖呼呼的?有時候還有些灼熱。”
牧隨感受不到內丹,卻在她指尖觸碰的位置,感到了她所說的感受,暖呼呼的,還有些灼熱,能驅散他身體裡帶著寒冷的刺痛。
牧隨搖了搖頭:“我感受不到你說的內丹。”他覺得愧疚極了,“我好像,沒辦法把它還給你。”他滿懷歉意的望著孟如寄,“你可以自己取回嗎?”
孟如寄聞言,尬在原地。
“我……”她婉轉道,“怕我動手,傷了你。”
她像是全然記不得了,之前拿石頭砸牧隨肚子的時候,力道大得她自己的虎口都崩了一道口子……
而牧隨聽著她的話,更難過了。
她真好,還怕傷了他。
“我沒事。”牧隨立即嚴肅道,“你想要,就拿回去。”牧隨靠在牆壁上,將自己的衣服撩開,露出了腹部,肌肉的線條在他肚子上勾勒出分明的形狀。
孟如寄看了他腹部一眼,又看了他乾淨的眼睛一眼。
孟如寄張了張嘴,又閉上。
她真是……
心有苦,口難言。
要不是他眼神看著太乾淨,真是萬事不知的模樣,孟如寄都懷疑牧隨是在故意氣她的了!
她要是能自己來,還輪得到他現在撩衣服?她何必委曲求全,好言好語的來誆他?
不早動手了!
孟如寄緩緩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情緒。
還不能鬨翻。
孟如寄告訴自己,還有機會,可以慢慢誆,一點點的騙。隻要在他恢複記憶前,都有機會。
“沒事。”孟如寄溫柔的望著牧隨,指尖輕柔,緩緩的將他撩開的衣服拉了過來,把他的腹部蓋好,像對待脆弱的寶寶一樣,輕輕拍了拍,“其實也不著急。我教你怎麼運用靈力吧,等你學會了運用靈力,一定能感受到丹田和內丹的存在的。”
牧隨立即點頭:“好。”
“這段時間,我沒有靈力,體力也不太行,你可千萬彆離我太遠啊。像昨夜那樣,一直亂跑可不行,我追不上的。”
“好。”
“牧隨,你可以在這裡保護我嗎?”
牧隨沒有猶豫:“我可以。”
孟如寄溫和的笑了,抬起手幫他理了理有些雜亂的頭發:
“落到這個地方,還能有你在身邊,真是萬幸了。”
牧隨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任由孟如寄幫他把頭發一點點理順,哪怕有時候她扯痛了他,他也沒吭一聲。
他低著頭,目光輕柔,臉頰上不知為何,也有了之前孟如寄所說的,熱乎乎,有些灼熱的那個感受。就像她說的那個內丹,長到了他臉上一樣……
“孟如寄。”他低聲呢喃她的名字,有些生澀。
“嗯?”
“內丹,我一定儘早還給你。”他低聲說著,猶如起誓。
這言語裡的真摯讓孟如寄都聽得一愣,隨即她微微笑著,聲音輕柔的回答:“你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你真好騙(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