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寄被牧隨氣得一時怒火攻心,她憤而掙脫牧隨的控製,雙手一起揪住了牧隨的衣襟,向前兩步,徑直將牧隨懟到了他身後的泥土壁上。
兩人的腳步從兔子身上邁了過去,“咚”的一聲,牧隨後背撞擊牆壁的悶響,蓋過了地上兔子忽然哼唧的一聲動靜。
孟如寄和牧隨都沒有聽到。
孟如寄隻咬牙切齒盯著牧隨,氣得發笑:“男人有錢就變壞,民間話本誠不欺我。千山君,好算計啊。”
“孟山主,抬舉了。”牧隨任由孟如寄攥著自己的衣襟,望著孟如寄的眼神中,多少帶著點輕蔑與譏諷,“論算計,你也不差。”
孟如寄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
趴在地上像塊毛毯一樣的兔子再次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不出意外的,再次被兩人忽略了。
牧隨盯著孟如寄收了臉上的笑,冷臉道,“用心法,換千金。我說到做到。”
“小賊,你偷了我的東西,還威脅我。世間沒有什麼便宜都讓你占了的道理。”
“我予你千金,不是占便宜,是交易。”
“呃啊啊……”兔子發出了難以忽略的奇怪聲音。
孟如寄正在氣頭上,終於忍不住怒斥兔子精:“我剛救了你一命,勸你現在不要多話!”她低頭怒視,然後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
牧隨見狀,目光也掃了過去。
但見地上,兔子好似一個傀儡,被人拎起了軟塌塌的身體一樣,僵硬的立在原地。
“你兔子怎麼了?”孟如寄揪著牧隨的衣襟問,“他不會有什麼瘋兔病吧?”
牧隨目光也落在了兔子身上,但見兔子身上飄出了一陣陣詭異的黑色氣息,牧隨神色一肅,一把薅開孟如寄的手,沒等孟如寄生氣,他已經將孟如寄整個人都薅到了自己身後。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再一次擋在了孟如寄身前。
孟如寄看著在狹窄的深坑裡麵,緊貼在自己身前的牧隨,有點愣神。
還沒吵完呢……
她心裡還想如此說。
下一刻,兔子猛地從地上彈跳起來,它發起了攻擊,可動作卻與之前全然不同!
它動作更快,殺氣更重,一雙兔眼,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它張大的嘴裡還不停的發出尖厲的叫聲,刺耳又駭人,就像……
“這無留之地難道有厲鬼嗎?”孟如寄在牧隨身後,看他一隻手揪住兔子耳朵,將它甩開後,忍不住問,“它被什麼玩意兒附身了?”
“戾氣。”牧隨簡短的答了一句,“便似你說的厲鬼吧……”
話音落下,就好似要應和牧隨的話一樣,被甩出去的兔子,兩條腿抓住泥牆,張大嘴,尖叫大喊:“我要你的命!”
“他還要我的命。”孟如寄看呆了,“你的寵物跟你一樣不講道理,又不是我要殺他!我可救了他!”
“牧隨!”兔子又是一聲大喊,好似身體正在積蓄力量,“我要你死!”
孟如寄:“……”
她在後麵打量牧隨,“它因愛生恨要你的命哎。”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看戲的成分在裡麵了。
牧隨沒有搭理孟如寄,隻冷聲問:“還有銀錢嗎?”
“沒了。”見他神情實在凝重,孟如寄便也不再看戲,畢竟,牧隨真死了,她沒有小綠丸,估計也過不了今晚,“一隻兔子,被戾氣附身了也很難纏嗎?”
“會增加它的力量。”牧隨道,“難怪能這麼快找過來,還能打這些洞。或是在逐流城,就中招了。”
牧隨尚且在分析,下一瞬,積蓄好力量的兔子再次撲上前來!
這一次,它動作更快,嘴上本就很長的門牙這次完全暴露了出來,牙齒還變得又尖又利,兩條本來短短的前腿更是長出了讓孟如寄都看著可怕的指甲,好似能用指甲直接戳進他們的心窩。
兔子的動作快得讓孟如寄看著都有些吃力,但牧隨還是一把就抓住了兔子的要害,掐著它的脖子給它直接懟到了牆壁上。
“要宰它嗎?”孟如寄看牧隨的動作,又是一招製敵,隻要用點小力氣,就能送兔子歸西。
但牧隨沒有急著動手,他把兔子的臉摁在土坑牆壁上摩擦:“滾出來。”
兔子的臉在土坑牆壁上,牙齒的爪子包括臉上的毛都快被牧隨磨禿了,但牧隨沒有停,冷著臉毫不留情的繼續:“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不出來,我連她一起殺。”
好似,是在警告附身在兔子身上的“戾氣”。
孟如寄撇嘴看著牧隨摩擦兔子,忍不住開口:“這麼容易收拾,你找我要銀錢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