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按照孟如寄的規劃穩步的在進行。
她白日裡會想辦法賺點錢,她學到了林夫人的招,通過莫離,拿到了無留之地有錢人的名單。
白日裡,孟如寄上各家敲門,先論述一遍現在世道亂了,在無留之地有錢更要自己學好術法的觀點,再接著恐嚇他們,雇人來保護,終究還是怕個萬一,然後開始給他們兜售自己的身份與能力,讓他們花大錢在自己這裡學習保命的陣法咒術。
這一套下來,孟如寄賺錢的速度飛快上漲。
到了晚上,孟如寄便去夢裡與自己的護法們相會。
他們在人間確實非常忙,冥怪多,搗亂的修仙者更多,趁亂打劫的,殺人放火的,數不勝數,衡虛山下都建起了收留難民的地方。
商嵐要統籌還幸存的各仙門對抗冥怪,現在又多了一個給“牧隨搗亂”的任務。
五個護法分身乏術,總有人是真的沒有時間睡覺,但他們每天都規整了信息,到了晚上派一個人來給孟如寄彙報。
在每天的彙報中,孟如寄把牧隨的行程摸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牧隨好像並沒有時時刻刻和人神在一起。他總是在不停的奔波,出現在人間各個大山之間,但衡虛山派去探查的人總是很難近牧隨的身,並不知道他具體在乾什麼。
孟如寄便給他們下了命令,讓他們在牧隨走後,用術法將整個山掃一遍,但凡哪一處有靈力有戾氣有法寶,就用術法將那處攻擊一遍。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護法們聽她的話,如此乾了之後,他們果然發現,之前總是在不同的山中行徑的牧隨,開始反複的出現在他已經去過的地方。
於是眾人都知曉,孟如寄的這個“回馬槍”是真的乾擾了牧隨的計劃。
眾人很開心,青嬈卻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當中,又撞見了牧隨。
但青嬈又躲過了,晚上她來見孟如寄。十分奇怪的告訴孟如寄:“我正在那兒用術法翻地呢,那個牧隨把我現場抓包,他好像看著比之前更厲害了,我打不過他,我又以為我死定了,結果他問我……”
孟如寄抱著手盯著青嬈:“他問什麼了?”
“問是不是孟如寄出的主意。”說完,青嬈立即撇清關係,“尊主,是他直呼你的名字,可不是我!”
孟如寄聽著挑了挑眉梢:“你說了嗎?”
青嬈馬上表忠心:“那我哪能出賣尊主啊!我馬上就說都是我乾的!跟尊主沒有關係!但他好像不信,他讓我告訴您……”
青嬈抿了抿唇,有點難開口。
孟如寄很坦然:“說。”
“嗯……說您有點本事,但也不多……”青嬈打量孟如寄,“都是他說的!”
孟如寄一聲嗤笑。
“啊……”青嬈看著孟如寄,微微捂住嘴,但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了,“尊主,今天那個牧隨逮住翻土的我時,也是你這麼笑的……”
孟如寄臉上的笑微微僵住,然後瞥了青嬈一眼:“你說我跟他像?”
青嬈小聲嘀咕:“您以前很少這麼陰陽怪氣的冷笑的……”
孟如寄默了片刻,最後隻交代道:“之後再去動他去過的地方,小心些,他估計有新手段了。”
“好。尊主你很了解他嗎?”
孟如寄默了片刻:“算吧。”
“他之前與你在無留之地便是敵人嗎?”
孟如寄又一次沉默了:“是夫妻。”
“哦。”
青嬈應了,隨即似才反應過來一樣,她瞠目結舌的盯著孟如寄,好像被嚇壞了:“什麼?是什麼?”
“說來話長,也沒時間說了,你便不要打聽了。”
“我……”
青嬈開了口,又忍住,但她好像又忍不住,最後是死命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沒有問出下一個問題。隻憋著氣,陳述道:
“難怪……”青嬈說得都有點咬牙切齒,“難怪……我總覺得,他知道是您壞了他的事,他好像,沒有很生氣……他看著我,也沒什麼殺氣……兩次都放我走了……原來是……您的……孽緣……救我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