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板聽了喬罡這話後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槍|口對準他:“姓喬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乾他們這行都是刀尖上舔血,腦袋彆在褲腰帶上。
自打他們開始乾這一行以來, 他們遇到的危險數不勝數。
什麼古墓下方有毒氣、棺材板上有機關、客戶突然翻臉打算乾了他們黑吃黑、被條子發現了行蹤差點兒被抓、甚至像今天這樣墓被炸酥了突然坍塌的情況他們以前也遇到過。
可以說跟著一塊兒乾的兄弟個個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不可能因為喬罡兩句話就懷疑自家兄弟。
喬罡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他沒指望著短短幾句話就讓段老板相信他從而懷疑自己的兄弟。
不過他既然敢這麼說, 他必定是有備而來。
“我在來之前為了確認你們每個人的身份, 特意查過你們四個人的銀行賬戶。你和姓金的每個月都有幾十上百萬的進賬,而跟著你們的這兩個兄弟一個月才能拿一兩萬塊錢,這對於天天跟著你們赴湯蹈火如履薄冰的他們來說肯定是太低了!你覺得這麼大的差距, 他們兩個就能跟你倆人一條心?”
“你他媽少在這兒給老子挑撥離間!”阿彪掂了掂手裡的鐵棍, 陰惻惻地盯著喬罡,“老子啥本事都沒有,出獄後是金爺和段爺給了我口飽飯吃,我才有個人樣!我怎麼可能背叛段爺和金爺!”
阿翠也跟著說道:“我倆啥都不會,金爺和段爺讓我們乾啥我們就乾啥。有他們在我們每個月還能賺個幾萬,跟著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沒了金爺和段爺, 我倆算個屁!我們也不知道哪裡有大墓啊!”
喬罡眼底一片冰冷, 語氣中帶著嘲諷:“你叫彭彪吧?聽說你在小子玩兒互聯網|博|彩欠了一屁股的外債。”
這話一出, 段老板看阿彪的眼神也有些微妙了。
彭彪本來就是因為聚眾賭博被抓, 他狗改不了吃屎重新回到賭桌上也不足為奇。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說, 阿彪和阿翠說的沒毛病,確實是他跟金爺給了他們口飽飯吃。可如果阿彪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那就不好說了。
為了償還賭債, 像他們這樣本就沒什麼道德底線的壞種啥事兒都能做出來。
“段爺您可千萬彆聽這傻逼瞎扯!”彭彪生怕段老板信了喬罡的話, 連忙舉起兩指對天發誓,“我賭博欠錢這事兒金爺知道,他還說會幫我還錢!金爺對我這麼好我要是殺了他……我他媽的還是人嗎?”
喬罡聳聳肩, “現在姓金的死了,死無對證,當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姓喬的你他媽純心想挑事兒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怎麼?心虛了?還想殺我滅口?”
“金爺是他媽你殺的吧!還他媽想嫁禍在老子頭上!我今天就要殺了你替金爺報仇!”
“嗬,我還怕你不成?”
段老板被他們吵的頭大,怒吼一聲:“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在喬罡剛開始咬彭彪的時候,沈斯珩俯身在夏瞳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耳語道:“你去右邊角落裡,那裡安全。”
夏瞳驀地掀起眼皮,“你要乾什麼?”
“這槍在段老板手裡挺危險的。”沈斯珩瞄了段老板一眼,輕笑一聲,“我想找機會把槍搶過來。”
他語氣輕鬆,就好像從犯罪分子手裡搶個槍和從小朋友手裡搶棒棒糖一樣簡單。
夏瞳眼底溢滿了擔憂,好半天沒說話。
半晌,她輕輕地說:“你小心點,一定注意安全。”
“小意思。”
大家是以段老板為圓心,圍著他站成一個半圓,喬罡站在段老板的左側靠中間的位置,彭彪則是站在他的左手邊。
沈斯珩趁著三人吵成一團,慢慢挪到段老板右側。
又趁著段老板頭向左偏,注意力都在喬罡和彭彪身上時,猛地上前一步鉗住段老板的胳膊向後一掰。
段老板吃痛鬆了手,沈斯珩趁機將手|槍一舉奪下,順勢把段老板摁在地上,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背讓他無法動彈。
沈斯珩這一係列動作隻有三四秒,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段老板已經被摁在地上罵罵咧咧的。
“操!臭條子!”彭彪眉毛一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提著鐵棍就要往前衝。
沈斯珩立即舉起手|槍對準他,“不許動!我是雲陵市公安局文物大隊沈斯珩!你們在這種情況下襲警我是會開槍的!”
他這麼一威脅,彭彪和阿翠都定在原地,不敢繼續上前。
“你居然是警察?”喬罡愣在原地,又猛地看向何裕祥,“那老何……”
何裕祥後退半步擺擺手,“我可不是警察,我就是一普通生意人。”
馮莎莎和劉雁也驚訝地看向沈斯珩,而柳老板、齊老板這鬼市兄弟倆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
他們剛被人點出乾過盜墓的勾當,現在還在古墓裡非法購買古董,這不等於被人警察抓個現行嗎?
柳老板和齊老板對視一眼,迅速分析起現在的情況。
槍在沈斯珩手裡,他那個小女朋友估摸著也是警察假扮的。
何裕祥雖然說自己不是警察,可人既然是他帶進來的,說明他跟警察關係匪淺。
馮莎莎跟何裕祥私下關係好,她肯定是向著警察這一波。
劉雁暫時看不出什麼,但她看著也沒啥威脅力,不用太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