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瞳聞言愣了半秒, 語氣有點複雜:“你彆告訴我你忙完之後不回家睡覺在這裡等我,就是為了一個早安吻!”
“當然不是。”沈斯珩輕輕理了理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俯在她耳邊含笑道, “主要是想你了, 想見見你。”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繾綣, 像是在糖霜裡滾過一樣甜。
夏瞳眨了眨眼,瞳仁裡閃著簌簌星光,睫毛微微顫動。
年少時期的男神通宵辦公之後跑到她家樓下,隻是因為想她了,想見她。
她隻覺得心底的粉色泡泡騰起升空,在頭頂“砰”的一下爆開, 而後在心間泛起陣陣漣漪。
他靠得很近,夏瞳仰頭盯著他的唇瓣看了許久,突然抓著他的袖口輕踮腳尖在他唇瓣上吻了下去。
她的吻一觸即離。
繞是這樣,兩人半天都沒回過神。
明明是夏瞳主動的, 她這會兒臉上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整個人比雕像還僵硬。
她一直維持著抓著他袖口的動作, 指尖攥得發白, 微微發抖。
沈斯珩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他愣在原地好幾秒才緩過神,慢悠悠地抬起手, 指腹輕柔地劃過自己的唇角, 驀地笑了出來。
“以後早安吻可以都照著這個規格來嗎?還有——”他低頭牽住她攥著自己袖子的那隻手,眉梢掛著笑, “你什麼時候能把拉我袖口的習慣改成牽手?”
夏瞳方才一時衝動,衝動完就開始不知所措。
聽聞沈斯珩還調侃自己,掙脫開他的手, 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沈斯珩一大早就遇到這種好事兒,心情好的不得了,笑眯眯地輕拍她發頂:“想吃什麼?帶你去吃早餐。”
“吃什麼早餐,你老老實實回家補覺!你今天能休息了吧?”
“我喝了一晚上咖啡,現在咖|啡|因的勁兒還沒過去,用不著補覺。”沈斯珩抬腕看了眼表盤上的時間,“我跟小湯約的10點半在舊貨鬼市見麵,10點出發就行。算下來我還能休息3小時15分鐘,足夠陪你吃個早餐坐一會兒了。”
除了眼底的紅血絲和眼下的黑眼圈,他眼神炯炯,精神狀態確實不像剛通宵工作的模樣。
“隻能休息三個小時?”夏瞳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往單元門裡走,“把車鎖了,去我家休息會兒!”
沈斯珩隻得鎖上車,乖乖跟她回了家。
以往沈斯珩都是在樓下等著夏瞳,這還是頭一次進入這間小公寓中。
他換好拖鞋走進客廳坐下,看著夏瞳在冰箱裡東翻西找。
不一會兒,夏瞳端著盤子拿著牛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又從消毒櫃中拿出兩個玻璃杯倒滿牛奶。
“我隻會這種半成品,你去洗個手湊合著吃吧,吃完去客臥睡會兒。”
沈斯珩配合地洗完手,回來拿起盤中的帕尼尼慢條斯理地品嘗。
夏瞳吃了半個帕尼尼,端起牛奶小口地喝著,一邊問道:“周末加班就算了,怎麼還得通宵啊?這案子很複雜嗎?”
“有點複雜,而且這案子涉案金額大,得儘快把涉案人員緝拿歸案。”
沈斯珩吃完帕尼尼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和唇角,也拿起牛奶杯,邊喝牛奶邊說起昨天接的案子。
“這起案子的報案人是舊貨鬼市一家工藝品店的董姓老板,他製作的仿古玉工藝品被人收走後以高價賣給了一位叫石田的男人。”
“石田是江南市人,前兩年江南市老城區拆遷他家分了有大幾千萬吧,隨後一家人在雲陵市買房定居雲陵。他三個月前聽說了買賣文物掙錢,沒多久又機緣巧合從一位農民手裡買了800多萬元的漢代古玉。”
“石田什麼都不懂,甚至連玉石能鑒定都是前陣子才從朋友那裡得知的。他半個月前找到相關機構給玉石做鑒定,鑒定結果可想而知,他購買的所有古玉中均檢驗出了高錳酸鉀以及其衍生物質。”
夏瞳聽著直皺眉,“他膽子也太大了吧,什麼都不懂就敢花800多萬買古董?”
“無知者無畏,越是那種不懂卻妄想一夜暴富的,還有那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最容易上當受騙了。”
沈斯珩放下牛奶杯,繼續說了起來。
“石田知道自己上當受騙後氣壞了,但當時賣給他仿古玉的農民早就找不到人影了。他拿著這些仿古玉四處打聽,最終鎖定了董老板。”
“他找董老板退貨,讓對方把800多萬都退還給自己。董老板自然是不乾,稱自己壓根不認識賣他玉石的那農民,而石田堅定的認為董老板肯定跟那人是一夥兒騙他錢的。雙方為了這事兒大打出手,石田還把董老板的店鋪砸了,董老板乾脆報了警。”
夏瞳捋了一下這其中的邏輯,緩緩總結道:“所以董老板和石田都是受害者,那名自稱是‘農民’的騙子從董老板那裡買了仿古玉,又轉手高價賣給了石田?”
沈斯珩點點頭:“就目前來說我們得到的線索是這樣的。我們昨天去董老板店鋪調查了,他周圍的鄰居和曾在他店裡買過東西的顧客都說他店裡的仿古玉明碼實價,並不存在拿仿古玉當真古玉詐騙售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