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塊玉璧,造型和紋飾確實符合商朝的特性,隻是這玉質——
“這玉不是什麼古玉,是拿普通和田玉人為做舊。”
“假的?”殷婷美懵了。
“嗯,假的。我不太精通玉石,但這上麵的土鏽一看就是人為弄上去的。”夏瞳拿著玉石翻來覆去地看,語氣篤定,“古玉都是假的,鬼魂作祟肯定是無稽之談!大舅媽,您知道那名男演員多少錢收的這塊兒古玉嗎?”
殷婷美搖搖頭,“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我估摸著不便宜,怎麼也得有六位數,不然他肯定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這樣啊。”夏瞳思忖片刻,鄭重地問,“這塊兒玉可以先放我這裡嗎?我明天拿到隊裡給我們隊長看看,過兩天就給您還回來。”
“瞳瞳,不是大舅媽小氣啊,隻是這玉……”殷婷美看了看玉石,又看了看夏瞳,一臉為難,“這玉挺不詳的,我貿然把它留在你這兒,可彆害了你啊!”
夏瞳眉毛彎彎,無奈地笑道:“這古玉是假的,您還怕什麼?”
“也是哦!”殷婷美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那你拿著就是!”
……
夏瞳跟殷婷美聊了許久,等把她送走時已經傍晚7點多了。
她收拾了一會兒房子,快9點時接到了沈斯珩的電話。
“夏小瞳,我剛忙完,接你出來吃個夜宵?”
“不要!”夏瞳想著他昨晚通宵工作,早上又沒睡幾個小時,果斷拒絕他,“你現在立刻馬上回家睡覺!”
“嘖,真狠心。”沈斯珩慵懶散漫的嗓音從話筒傳來。
他頓了下,語氣有點不情不願,“行吧,我明早過來接你。”
“嗯,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見!”
夏瞳可能是不太放心,怕他又熬夜處理工作,臨掛電話之前又故意嚇唬他:“你皮膚白,黑眼圈就特彆明顯,嚴重拉低了你的顏值!”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顏控?”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喜歡你?難不成因為你成天欠兒了吧唧的?”
沈斯珩被她逗笑,“得,那我的嘴可得給我這張臉好好磕一個響頭。”
夏瞳打趣了他幾句,神清氣爽地掛了電話。
*
翌日。
夏瞳特意早早起床,認真化了個妝,等沈斯珩到了後飛快跑下樓。
上車後,夏瞳歪著頭仔細打量沈斯珩,“看來昨天睡得不錯啊,黑眼圈淡了不少。”
“還行吧,主要還是我本人天生麗質。”
沈斯珩餘光瞥了她一眼,麵不改色地回答,絲毫不提昨晚掛了電話後他是如何四處谘詢淡化黑眼圈的各種方法。
夏瞳滿意地點點頭,探身在他右臉頰親了一下,笑吟吟地說:“表現不錯!”
沈斯珩眼尾勾著笑,喉結微滾,“你也知道這人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所以以後的吻能不能都照著昨天那種規格?”
夏瞳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你再廢話連這種規格都沒有了!”
許是怕沈斯珩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夏瞳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提起昨天下午大舅媽殷婷美遇到的事情。
她詳細說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蹙著眉說起自己的疑惑。
“沈斯珩,你說那個假道士和賣假玉給那名男演員的騙子會不會是一夥兒的?他們先是讓騙子賣給人假古玉,再找另一個人扮演道士說這古玉鬨鬼。這樣一來既能從側麵印證古玉是真的,還能再撈一筆錢。”
“想法不錯,你挺有搞詐騙的天賦,還能自我創造出了一條產業鏈。”
沈斯珩揶揄了她一句,而後正色道,“不過應該不是,這種情況大概率是碰巧了。你看緊點大舅和大舅媽,千萬彆讓他們上當了。”
車子到達市局大樓,沈斯珩拐進停車場,又問道:“那塊古玉帶來了吧?”
“帶了,在我包裡呢!”
“好,一會兒回辦公室我看看。”
沈斯珩停好車,兩人下車後邊走邊繼續聊古玉的事情。
*
周六周日連著加了兩天班,傅乾的怨氣快趕上厲鬼了。
他一大早過來剛把沈斯珩安排的工作做完,陳最又大手一揮使喚他跟著一起去申請調某個路口的監控。
傅乾有氣無力地跟在陳最身後,穿過走廊,轉角看見他們的沈大隊長和夏瞳一前一後往文偵隊辦公間走。
陳最剛要走過去打招呼,就看見單手插兜走在夏瞳身後的沈斯珩桃花眼中漾著笑意,漫不經心地開口:“對了,夏小瞳我今天的早安吻呢?”
陳最舉了一半的右手僵住了,回過頭擔憂地同傅乾道:“沈隊已經欠兒到這種程度了嗎?彆說當事人瞳瞳了,就我一正義的旁觀者見了都挺想錘他的。”
話音剛落,走在前麵的夏瞳轉身錘了下沈斯珩的胸口。
陳最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吧,他就是欠錘——”
她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不遠處的夏瞳紅著臉凶他:“你失憶了嗎?還是說剛才我在車裡親的是狗?”
“剛才難道不是我早睡的獎勵?”
“還獎勵?沈斯珩你在做什麼美夢呢!”
……
傅乾淡定地望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拍了拍陳最的肩膀,老神在在道:“他倆一直都挺曖昧的吧,你們就一直沒看出來?”
“我一個堅定的單身主義者能看出來個屁!”
陳最緩過神來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前走:“得嘞,我算是明白了,咱們才是狗,單身狗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