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婆子看到閻澤言的時候,心下的感覺有些微妙。她當然希望閻澤言能對春蘭好一些,可是眼下這認乾親的事情,真不好說。
“不是我認乾娘,是秋菊。”春蘭提醒閻澤言,免得他誤會。
“秋菊是你的表姐,等你我成親之後,我也該稱呼她為一聲表姐。”閻澤言道,“若有什麼難處,說出來,能幫的便幫把手。”
閻澤言想到了薑三公子之前說的話,薑家原本要認春蘭為義女的。既然薑家人那麼喜歡認義女,那就把秋菊送過去當義女,這不是正好嘛。
“不用。”劉婆子連忙道,她知道這一件事情躲不開了,“還是老婆子我自己去。”
劉婆子想自己好歹跟著死去的老太太多年,等她到了薑家,她跟薑夫人解釋一二,再問問薑夫人的意見。隻是這就像是薑家人被他們逼著認下秋菊這個義女一樣,她怕薑家人不高興。
“走了,還不走嗎?”劉婆子看向秋菊。
“東西都還沒有吃完呢。”秋菊道。
“姥姥,這吃食都端出來了,就彆浪費了。”春蘭道,“吃完再走也來得及啊。”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劉婆子冷聲道。
“我都吃過的東西,總不能讓彆人吃吧。”秋菊嘀咕。
秋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姑娘,有些小脾氣,也會鬨騰一下。總的來說,她也壞不到哪裡去。
“真是的,下一次在家裡吃完了再來。”劉婆子道。
“就那麼一點吃的,吃完就餓啊。”秋菊道。
“……”劉婆子瞪了秋菊一眼。
秋菊縮縮腦袋,她說的都是實話。家裡值錢一點的東西都被劉婆子賣了,以前剩下的錢也基本被劉婆子送去薑家,他們現在吃的東西都很不好吃,都是一些粗糧,難以下咽。
難以下咽也就算了,劉婆子還要在飯桌上分配食物,像秋菊這樣的姑娘分到的吃食就更少了。秋菊也算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雖然她吃的比男的少,但她也不能就吃那麼一點點。
“你們先吃。”春蘭道,“我們得出去辦些事情。”
“好,你們去吧。”劉婆子道。
按理說,單身男女最好是不要單獨出去,但是他們已經定親了,加上春蘭身邊確實也沒有丫鬟能跟著過去。總不好讓劉大表嫂跟著過去吧,劉大表嫂還要做彆的事情。
劉婆子希望春蘭和閻澤言的關係能好一些,夫妻之間如果感情不好,後麵很容易有彆的問題。
閻澤言和春蘭一塊兒出去,他們邊走邊說話。
“我在你那邊的鋪子附近有一處宅子。”閻澤言拿出房契,“等買了丫鬟婆子,你暫且住在那邊。”
閻澤言已經去衙門把房屋過到春蘭的名下,讓春蘭能安心住著。
春蘭接過房契,她沒有想到閻澤言竟然把房子給她了。
“讓表哥表嫂他們住在鋪子裡便行了。”閻澤言道,“你沒有住在那邊,他們也不用那麼拘謹。”
閻澤言看過鋪子後麵的院子,三個房間,一個是春蘭住,一個是劉大表哥夫妻住,還有一個是劉大表哥的女兒住,根本就沒有空間再讓丫鬟婆子住。
春蘭住在鋪子那邊還時常要做事情,劉大表哥他們到底是她的親戚,她難免就會多做一些事情。
人們對親戚總是這樣,總有很強大的包容心,總覺得不好讓親戚做太多。
閻澤言認為既然雇了親戚做事情,那就得讓親戚去做,而不是自己再去乾。雖然劉大表哥夫妻都還算不錯,但閻澤言也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累著。
“你教了他們那麼久,他們也知道那些菜怎麼炒了。”閻澤言道,“一些簡單的都可以交給他們。”
閻澤言想著有的東西是秘方,秘方就不能隨便交出去。他又怕自己說太多惹春蘭不高興,便時時刻刻注意春蘭的表情。
“是有交給他們的。”春蘭道,“簡單的糕點,簡單的菜色,一些複雜的就是我自己動手。”
春蘭開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鋪子,又不是大酒樓。她現在暫時沒有打算找新的廚師,先讓劉大表哥夫妻做著就行。
“其實也不是很辛苦的。”春蘭道,“沒做早飯,就是做兩餐,那些糕點也是早上起來做的,有時候是提前一天做的。”
有的糕點耐放、保質期長,春蘭就會提前一天做好。但是她也沒有因為那些糕點耐放就多做,她做的糕點基本都是當天就賣光了,有時候剩下來一點,春蘭就讓劉大表哥他們當零食吃,小侄女也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