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旅拍
虞惜聽到這句話後, 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看她傻呆呆愣在那邊,沈述失笑, 將脫下的襯衫扔進了一旁的衣簍。
虞惜見他都去解皮帶了, 連忙按住他的手,懇求地搖搖頭。
沈述不逗她了:“那好吧,你先去洗吧, 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虞惜感激地點點頭,就要進去。
誰知胳膊被他撈了, 他微抬眉:“你這人怎麼回事?”
虞惜沒明白,怔怔望著他。
沈述眼底的笑意加深,麵上卻是煞有介事地說:“我作出這麼大的犧牲, 你連句感謝都沒有就走了?不道義吧?”
虞惜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嘴巴都張成了“O”型。
怎麼有人可以把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麵不改色心不跳?
這些金融大鱷,成功靠的都是厚臉皮吧?
沈述微微側過臉,伏低了。
虞惜明白了, 忸怩了會兒也不忸怩了,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誰知腳步不穩,一下就跌到他懷裡。
沈述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肢,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問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虞惜忙不迭搖頭:她才沒有呢!
她臉紅得都快熟透了。
沈述這才放開她,下一秒她就逃回了浴室裡,不忘將門關上。
顯然, 是真的被他嚇到了。
沈述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笑著搖了搖頭,去衣櫥裡拿了一件新的襯衣。
虞惜洗了又洗,又用了點精油, 磨蹭了很久才擦淨出來。
走到外麵,她忽然又想起來沈述的話,蹬蹬蹬回了浴室。
“慢點,你彆摔跤了。”沈述揚聲道,語氣無奈。
虞惜再次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吹風機。
沈述怔了一下,想起自己跟她說過,要她每次洗完頭發要吹。
虞惜望著他,手裡緊緊攥著那隻吹風機,表情還有些忐忑,似乎是在補救說“瞧,我記得要吹頭發”的。
沈述輕笑,起身走過來:“我幫你吹吧。”
她搖搖頭,指指浴室。
沈述:“讓我先去洗澡?”
她點頭。
沈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摸了:“好,聽你的。”
虞惜很抗議,讓他彆老是拿她當小孩子,但想象了一下,她在紙條上奮筆疾書麵紅耳赤地跟他辯論,他鎮定自若地坐在一旁,看著她滿頭大汗地寫字……算了,還是算了。
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一般人跟他說話都說不過他,何況她還不會說,隻能寫。
沈述去洗澡了,虞惜就坐在沙發裡慢慢地吹著頭發,將一側頭發都撥到一邊,歪著腦袋吹著。
沈述洗澡速度很快,幾乎和他工作時一樣雷厲風行。
他洗完就出來了,歪頭擦著頭發,發梢上還沾著水滴。他肩膀寬闊,窄腰勁瘦,肌肉線條流暢而漂亮,是一點也不誇張、恰到好處的那種身材。
虞惜還是不適應,彆開了目光,不敢盯著他直瞧。
沈述將睡衣係好,走過來將她擁入懷裡。
他伸手掬了一把她的頭發。
虞惜掙了一下,用手機打字:[乾了!]
她臉上的表情也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沈述笑了:“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跟我叫板了?”
他寬大的手掌就這樣強硬地扣著她的腰,身上最細嫩的地方被他掐著,又這樣被他抱著,她渾身無力,幾乎是癱軟在他懷裡。
他輕輕捏她一側耳垂,那一處細嫩的地方,微微一撥弄就紅了一片,像是醉酒似的,紅豔豔的惹人憐愛。
虞惜幾乎不敢去看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灼熱的呼吸一浪一浪撲在她耳邊,灼得她不能自己。
她彆過頭想要逃避時,耳垂卻被他捏著,一拉一扯,反而更紅了。
沈述鬆了手,又在她耳邊吹了吹:“弄疼你了嗎?”
虞惜聽到他鼻息間的輕笑,他這哪裡是在幫她吹,就是在調戲他。
這個披著紳士皮的流氓!
偏偏她隻是表象抵擋,其實身體對他絲毫沒有抵抗力。
沈述氣質非凡,高大英俊,他隻是這樣靠近她低眉說著悄悄話,她的呼吸就亂得可以了。
何況是做些彆的事情了。
一想到他帶給她的那些,她的臉頰更紅了,好像被熱烘機不停吹拂似的。
他隔著睡衣貼在她後腰的掌心也很熱,持續散發著熱力。可更讓她渾身發熱的是他的眼神,她受不了他這樣望著她,彆開視線。
沈述輕易捏著她的下巴,又把她臉頰掰了回來:“又躲我?”
她搖頭否認。
他知道的,明明知道她不是在躲,她隻是不好意思。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卻偏偏要這樣說,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欺負她不能說話。
虞惜眼睛裡含了一絲晶瑩。
沈述沒想到隻是稍稍逗弄她都能把她欺負哭了,這女孩真跟水做的似的。
他略感尷尬地輕嗽了一聲,抽了張紙巾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我又沒說你,怎麼就哭起來了?”
虞惜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哄了一陣,眼睫低垂,好像還有一點置氣。
沈述也不在意,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住了她。
男人的氣息如排山倒海般朝她壓來,與此同時,她已經被他往後推去。這輕輕一推,她雙膝一軟就倒在了沙發裡。
沈述就勢上前,修長的腿就站在她雙.腿間,另一邊微曲著支在了沙發裡。
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朝她伏低了身子。
虞惜被禁錮在沙發和他這方寸之地,一時之間,局促不已。
她手抵在身後的沙發裡,沙發往下深深凹陷,連帶著她也往下陷了陷。
現在開始懊惱,這沙發怎麼這麼軟?
沈述沒有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這一次,沒有之前那樣冗長的試探和前戲,而是直接如狂風暴雨般的掠奪。
唇齒碰撞,有時候都弄得她有些疼了,但她隻能發出一些小獸掙紮般的嗚咽之聲。
沈述看出她的抗拒,微微分開,修長的手指沒入她的發絲間,將她要逃避的臉頰又撈回來:“我有分寸。虞惜,彆害怕。你不喜歡嗎?”
她紅著臉,不說不喜歡,但也不想點頭。
是矜持使然。
沈述笑,似乎已經看穿她的想法:“真不喜歡?”
他指尖纏了一綹她的發絲,慢條斯理,微微扯緊,頭發連著她頭皮的地方微微發麻,像是有一把小錘子不斷在她心尖上捶打。
一聲一聲,震撼心靈。
如果這是一場戰役,她早就丟盔棄甲,被他磋磨得沒了絲毫棱角。
她每每想要躲開,他就會強硬地將她的臉頰掰回來,強迫她迎接他又急又狠的吻,偏要吻得她呼吸急促,眼含熱淚,渾身如萬蟻啃噬般才罷休。
茶杯倒在了地上,透明的水流順著桌沿滴落在地。
深紅色的地毯洇濕了一大片,好像在人潮濕的心頭上點燃了一把火。
虞惜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側頭去看窗外。夜很深了,窗台上樹影婆娑,影子雜亂地交錯著、投射在鐵藝欄杆上,和夜色融為一體,再分不開了。
屋子裡也昏暗一片,原來是他將燈關了。
其實她喜歡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一泓幽幽的古井,修長的手臂撐在她身側時,那雙眼睛會自上而下望著她,好像望入她心裡。他把她用力按在沙發裡,十指相扣,骨節和骨節握得太用力而有些疼。
她疼得嘶了一聲,但又好像不是單純的疼,而他興致正高昂,她隻能微微咬著唇,忍著把頭彆到一邊。視線裡是深棕色的沙發,往下陷落,她的視線也往下陷入……
後半夜又落雪了。
虞惜是被雪花飄打窗戶的聲音吵醒的。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朝外麵望去。
天色暗沉沉的,約莫已經是淩晨了,月亮被烏雲覆蓋,不見光亮,星星都隱沒在滴墨一樣的黑暗中。
屋子裡沒有亮燈,隻有從窗外泄進的昏黃路燈散發著稀薄的光亮。
可那光芒也是被霧蒙蒙的昏暗籠罩的。
虞惜莫名覺得有點冷,回頭去看沈述,他還睡著。
因為太激烈,棕紅色的被角一大半拖曳在地,剩下的一半枕在他身下,團成了麵團,褶皺橫生。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動被子,怕吵醒他,悄默默下地,去櫥櫃裡抱了一床備用的蓋在身上,鬆了一口氣。
沈述睡夢中摟住了她,虞惜僵了一下,好在他也就是摟著她,什麼都沒做。
虞惜提起的心又落下去。
她太累了,手臂脫力,又酸又脹還有點疼。可能是弄得久了,後麵就不太舒服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打斷他。
這麼想,她回頭看了會兒沈述。
沈述是趴著睡著,側對著她,單手枕在臉下。他鼻子很高,眉弓骨長而舒展,自帶一種冷淡高貴的氣度,閉著眼睛時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