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晉·江 那你欺負回來啊。……(2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6456 字 6個月前

他目光下移,從她光著的腳踝緩緩往上,落在襯衫上,微微一頓。

虞惜下意識並攏了雙腿,羞紅著臉往門後退了退。

“這是我脫下來要洗的襯衣。”他噙著笑說,“你以為我在看什麼?”

虞惜臉頰更紅了,感覺自己出了個大洋相。

她默默回去洗手間洗了個澡,脫下了他的襯衣,換上了自己的睡衣,可總感覺身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她捧了捧臉頰,感覺臉頰上的溫度稍稍褪下了些才出來。

沈述已經穿戴整齊在等她了。

“出去吃?”她問他。

“你想在家裡吃也行。”沈述說,“不過,我隻會下麵。”

“好理直氣壯哦沈先生。”她趿拉著拖鞋跑過去,勾住他的脖子,“你就不能學學人家老公,好好研究一下廚藝?”

“呦,這像是拿我在跟誰比呢?”沈述也樂得跟她拌嘴,“凡事有利有弊,人總有長處和短處。人家老公會煮飯,你老公會掙錢。你說,是誰比較厲害?”

虞惜拱手作揖,服了,真的服了,說不過他。

沈述過來就要抓她,她連忙逃開:“我不敢了。”

“看在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暫且放過。”他淡淡道。

她皺皺鼻子:“沈先生,好大的官威啊——”

沈述不跟她一般見識,去廚房給她下麵。

虞惜悄悄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往前探:“下什麼麵啊?”

“你想吃什麼麵?”

“什麼麵都可以嗎?”她有心刁難他。

“可以。”他淡淡揮鍋鏟,“不過,如果選了太小眾的,你得承受味道一般的後果。”

虞惜歪過小腦袋,驚異地瞅著他:“沈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的廚藝差勁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沈述忍著笑,不置可否。

虞惜定定望著他安靜的眉眼,沈述五官深刻,氣質疏冷,尤其是鼻梁高而直的弧度,是一道鋒利的直線,俊美到近乎攻擊性。

可他的整體氣質其實是柔和內斂的,像回鞘的寶劍,不露鋒芒。

很難得看到他穿圍裙的樣子。

虞惜認真地跟他說:“沈先生,你穿圍裙的樣子特彆好看。”

沈述皺眉,瞥她,沒明白她的意思。

她一本正經,睜著雙漂亮的大眼睛:“人夫感十足。”

說完得逞地笑起來,逃去了一邊。

沈述挑一下眉:竟然被這個小丫頭給調戲了。

過了會兒,許是覺得無聊,她又回來了,小心翼翼站在廚房門口、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看著他。

沈述頭也沒回:“站那麼遠乾嘛?怕我抽你啊?這麼怕我剛剛還調戲我?”

“你長得好看嘛。”她笑著說,眼睛彎彎的,還有點不好意思。

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沈述握鏟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心裡泛起微微的波瀾。

……竟然被這麼拙劣的伎倆給撩到了。

他有錢有勢,縱橫金融界十數載,聽慣了各種恭維奉承話,大多是誇他能力卓越、神通廣大之類,唯獨沒有人誇過他……長得好看。

偏偏是從一個不怎麼會說話的女孩嘴裡說出的,也就更加真摯、動人。

最樸素的情話原來是最浪漫的。

見他沒有要收拾自己的意思,虞惜才大著膽子走過去,從後麵摟住他的腰,把臉輕輕貼在他的後背上。

她微微地晃,腦袋在他背上蹭來蹭去,像撒嬌。

沈述有點受不了她了:“怕我這麵不夠糊是吧?”

“這樣抱抱也會讓你分心嗎?沈先生,定力不行哦。”她笑得有點小壞。

沈述淡淡回頭瞥了她一眼:很好,快出師了。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人調戲呢。

很多女人都對他有想法,不過隻敢旁敲側擊地試探,見他沒那個意思也就不了了之了,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調戲他,怕得罪他。

隻有她,最近膽兒是真的肥了。

很新奇,但是……不討厭。

“好了。”他把麵盛出來,端到桌上,給她抽了筷子。

“又是番茄雞蛋麵?!”她還有點失望呢。

沈述也抽了筷子來吃:“沒辦法,會做的不多,將就一下吧。”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說,你學了很多新菜式嗎?還說我想吃什麼都可以,你可以學?”

沈述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尷尬,跟她說:“那不是為了哄你嗎?男人哄女人的把戲而已,怎麼——沒見過?”

她在底下踢踢他:“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沈述隻是笑,低頭挑麵吃:“你第一天認識我?”

虞惜吃癟,哀怨地哼他一聲。

沈述不逗她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做。”

沈述望著她的眸光深邃如海,眼底都是溫柔的笑意。

她本來是無畏地望著他的,可對視對視著,又不太敢直視他了,悄咪咪轉開了目光,去看天花板。

沈述低笑:膽子大了點,但還不是特彆大。

吃完麵他們還來喝酒。

虞惜趴在他的酒櫃前逡巡,問他:“你這些都是什麼酒啊?我怎麼一瓶都不認識?”

“你告訴我,你認識什麼酒?”

虞惜吃癟,憤憤回頭,正好瞥見他唇角轉瞬即逝的一抹淡笑。

沈述換了件黑襯衣,卷著袖,低眉斂目坐在沙發裡發牌,修長的指尖一張張紙牌如雪片般飛轉,看得她眼花繚亂。

這手法,一看就是行家。

虞惜隨便撈了瓶紅酒走到茶幾邊,彎腰望去:“自己和自己也能玩嗎?”

“可以啊。”他抬頭對她笑了下,示意她到旁邊坐,“我教你。”

虞惜聽話地挨著他坐下,探著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沈述身形微頓,手臂抬了抬:“你壓著我手了。”

虞惜紅著臉退開些,好讓他洗牌:“不好意思。”

見他低頭認真計算、對著牌,一張張壓上去,她猶豫問:“我最近是不是很黏人?”

沈述側頭看她,笑而不語。

那眼神像是在說“你也知道自己黏人啊”。

她下意識撥了下頭發,不去看他了,是不好意思的。

耳邊響起他極低極低的笑聲,是純正的京腔:“沒關係,我就喜歡黏人的。”

虞惜心裡微動,悄悄又看向他。

黑暗中,沈述笑容篤定,英俊的麵孔格外迷人,有一種令人著魔的引力。

他漆黑的眼底,似乎還有一種欲語還休、更加暗沉的東西。

被他這樣看著,虞惜已經難以招架,紅著臉轉開了目光。

他又將她的臉頰掰回來:“給我倒杯酒,我們喝點兒。”

“我不會。”她小聲囁嚅。

“我教你。”他勾唇。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虞惜這一刻總有種感覺,他不是想教她喝酒。

可他也沒明說,她不好說什麼。

猶豫了會兒,還是去拿了兩個高腳杯。

她把兩個杯子都倒上了紅酒,但給他那杯倒滿了,自己隻倒了三分之一。後來,她似乎覺得三分之一還是有點多,又悄悄端起自己那杯倒給了他一點。

“你是不是很能喝?”她有點忐忑地看向他。

已知此人很會抽煙,隻是不在她麵前抽。

看著斯斯文文的,該會的一點不落,甚至遠超其他人。

“一般般,正常酒量。”他笑著說。

虞惜跟他對視了會兒,不確定,但暫且還是相信了他的話。

可是,她很快就後悔了。他哪裡是能喝的,這一杯杯下去的,感覺跟無底洞一樣,臉都不紅一下。她懷疑他喝的是水!

反觀她,半杯下去臉頰就通紅了。

這讓她簡直絕望。

“我不跟你喝了,你耍賴!”

“我怎麼耍賴了?”他單手就把她攬到了腿上,掰正她的臉,讓她看著他,“嗯?哪兒耍無賴了?”

“你欺負人!”她控訴。

沈述笑:“那你欺負回來啊。”

虞惜臉頰駝紅,有些暈的腦袋這一刻停止了思考。

這話不太對勁,但她又想不通到底哪兒不對勁。

過了會兒她終於清晰了幾分:什麼叫讓她欺負回來?左右都是他占便宜!

“放開我!不跟你玩了!”

“不聽話了?”他微眯著眼,有點兒危險。

“你欺負我!”她把頭彆開,“你拿我當下屬呢?!”

他挑一下眉,嗤笑:“下屬?我對下屬可沒那麼溫柔。下屬能坐在我腿上作威作福?能這麼跟我對著乾?”他輕易掰過她的臉,“你要真是我下屬,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早就被我扔到分公司去坐冷板凳了,知道嗎?”

她搖著頭甩開他,借著酒勁兒摟住他的脖子,扭動著換了個姿勢。

沈述背脊微僵,瞥她:“彆亂動。還想不想跟我學牌了?”

“贏了有獎勵嗎?”她哼哼。

沈述捏住她的下巴:“要真贏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

虞惜覺得他笑得有點兒下流,可他是這樣自信強大的人,怎麼調情怎麼放浪都顯得一本正經,一點都不讓人討厭。這樣的私密話,她也隻跟他說。

也隻能接受他這樣對待她。

“讓你脫光光也可以嗎?”她臉頰緋紅,微微搖晃著腿兒說。

聲音很小很小,幾乎低不可聞。

可沈述還是聽到了,要笑不要的樣子。

“不許笑!”她瞪他。

“不笑不笑。”可他嘴裡這麼保證,眼底的笑意可絲毫不掩飾。

她語帶威脅:“再笑,一會兒讓你脫光光!”

可聲音嬌滴滴的,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他將她攬到懷裡狠狠封住了她的唇,唇舌相交、吮吸,吻了會兒才放開她。他閒閒撐在她上方望著她,眼神戲謔:“你贏了我再說。”

語調是慵懶的、散漫的,卻激得她莫名興奮。

她把頭彆開,真覺得這個小遊戲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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