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晉·江 老夫老妻了,還不好意思呢?……(1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5178 字 6個月前

第041章親昵

江鬱白對虞惜其實非常好奇, 最好奇的莫過於她是怎麼跟沈述這號人走到一起的。

男人分很多種,而沈述明顯就是金字塔最上層的那一類。

他曾經也是這一類,沈述擁有太多他所沒有的東西了。這些東西太好, 好倒讓他嫉妒,讓他看不順眼。

“你和沈述在一起後才重新恢複聲音的嗎?”他問她。

虞惜實在是忍無可忍, 也覺得難以置信。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可以這樣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揭露彆人的瘡疤?

“難道我應該永遠做一個啞巴嗎?”虞惜不擅長跟人吵架,也不擅長惡語相向, 但江鬱白是一個例外。

“江先生,像你這樣人,可能永遠都理解不了全心全意對待另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江鬱白仔細忖度了一下她的話,點點頭:“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可他又倏忽望向她,說, “那你現在對他, 是像當年對我一樣嗎?”

虞惜的心臟有那麼片刻的抽搐, 像是最隱秘最羞恥的秘密重新被人揭開, 她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凝滯。

江鬱白定定望著她驟然失血的麵孔, 不知為何, 心裡有些煩躁。

他收起臉上的表情,漠然地彆開了臉。

他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行為。

他曾對她有愧, 心裡也清楚知道, 不再打擾她就是最好的。可人最不能接受的, 莫過於曾經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將這一切的美好複刻在他人身上。

這讓他有種被背叛的荒誕感。

也讓他想起曾經她對他有多麼好,以及他曾經擁有的那些後來是如何一件一件失去的……總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有那麼一瞬間, 他好像回到過去,置身於夏日炎炎的午後,耳邊是煩躁擾人的蟬鳴。

還是少女的虞惜坐在桌案前寫字, 他坐在旁邊批改試卷,她寫到一半時會停下來,悄悄咬著筆杆偷看他,見他望過去,忙又垂下頭認真地寫著。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就是她的一些小心思,她那麼聰明,曾經那麼好,明明全都學會了,卻裝作不會,故意把卷子寫的亂七八糟。

很拙劣的心機,他怎麼會看不穿?

他沒著她的道,卻又裝作著了她的道。他做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卻鬼使神差地讓她待在他旁邊寫。

他想,可能是因為他太孤獨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彆的理由。

他不是個喜歡回憶往事的人,最近回憶往事的次數卻莫名增多了。

江鬱白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決定解決這個心理障礙。

這麼想,他十分坦蕩地看向虞惜,對她微笑:“你不用這麼防著我,我現在功成名就,又是你的上司,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我不會害你的。”

他的坦誠和自然卻讓虞惜感到恐懼,根本不像是一個曾經對不起她的人應有的態度。

她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那你想要怎麼樣?”

江鬱白朝她遞出手:“重新認識一下,希望以後在工作中可以多多關照。”

虞惜心裡很亂,一點也不想跟他握手,這個握手算是暫時言和嗎?還是代表過去的一筆勾銷?

可如果不搭理他,他又是自己的上司,這一層身份在,她不能置之不理。而且,看他的態度,是不是自己不搭理他他就要站在這邊纏著自己?

虞惜到底還是跟他握了一下,握了一下就飛快撤開了。

晚上要去見一個外賓,虞惜剛回酒店房間就接到了江鬱白的短信,讓她到一樓大堂等他。

虞惜換了件衣服就匆匆下去了。

一道去的還有朱晴。

“會開車嗎?我一會兒要喝酒。”江鬱白問虞惜。

虞惜點頭:“不過我車技不好。”

江鬱白淡淡:“沒關係,彆開到牆上就行。”

虞惜:“……”

這真是沒有營養的一次會麵,全程陪著他吹逼,期間還有個JSC在澳門那邊辦事處的主任,目光一直色眯眯地在她和朱晴身上逡巡,還逼著她喝酒。

她和朱晴敢怒不敢言。

“我陪你喝吧,楊總。不過,你到時候可不能耍賴啊,咱們兄弟不醉不歸。”江鬱白接了他的酒杯,跟他一杯一杯喝,後來還讓人開了幾瓶洋酒。

眾目睽睽的,那主任的臉都綠了,額頭一層一層的冷汗沁出來,騎虎難下,被他折騰得夠慘。

“真是活該。這種人就會欺負我們小姑娘,真碰到能喝的就成了軟腳蝦了,還是江總有辦法治他。”去洗手間時,朱晴跟她說,“不過他瞧著文質彬彬的,還真能喝啊,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虞惜也挺疑惑的,上學那會兒,她記得他不怎麼沾酒的,喝兩口就要臉紅。

一個人的變化真的能這麼大?

朱晴還要去一趟尖沙咀,虞惜就和江鬱白先回去了。

車本來開得好好,他忽然調轉車道到了最靠裡的地方,然後靠著路邊的花壇停下,按了應急車燈。

“怎麼了?”她不明就裡,“車出了什麼問題嗎?”

江鬱白搖搖頭,皺著眉頭躬下身,一隻手按在胃部的地方:“剛剛喝太多了,胃不太舒服。”

他語氣平靜的,似乎胃痛就是件小事,以至於虞惜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忙拿出手機要打120。

斜過來一隻手卻按住了她的屏幕。

她不解抬頭。

江鬱白:“這邊這個點兒是高峰期,等你打完120再等急救車過來,恐怕我的屍體都涼了。我剛剛看了看地圖,前麵就有藥店,麻煩你替我去買一盒。”

虞惜點點頭,打開車門快步下去。

隻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很熟練地摳出兩粒藥,和水一道遞過來。

江鬱白掃了眼她手裡捏著的兩個盒子,失笑:“你怎麼知道這個牌子的胃藥見效快?你也有胃病?”

“不是我,是沈述……”她低頭整理盒子呢,沒注意,脫口而出。

說出口就停下來,沒把話說完,感覺沒必要跟他說這些,後麵的連忙刹住不說了。

沈述的胃很矜貴,冷了熱了都不行,所以她總是習慣地帶了胃藥在包裡,這次出來得匆忙忘記了,所以剛剛多買了一盒,以備不時之需。

車裡莫名地安靜下來,安靜到有些沉悶。

江鬱白有那麼會兒沒說話。

似乎是氣氛太悶,虞惜隨口說:“你以前好像沒這毛病。”

“喝酒喝的。”他也沒賣慘的嗜好,簡單一提就沒多說了。吃了藥後,他胃沒那麼疼了,把她送到後就在酒店門口分了手。

看著她的背影毫不留情的遠去,他忽然覺得胃又開始疼了,靠著大理石牆壁緩了會兒。

他以前確實沒這毛病,也不太會喝酒,後來為了談生意,經常在酒桌上往返,不能喝也要喝,不會喝就逼著自己喝,喝了吐吐了喝,慢慢也就練出來了,嚴重的一次陪聞定去替他擋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

他一直都堅信這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情,隻有不願意去做的人。

以前他稍微有點不舒服,虞惜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她似乎真的完全已經不在意。

虞惜是個很心軟的人,那會兒他就看透了,覺得自己很了解她。

五年後再見,他卻覺得,其實他也沒有那麼了解她。

挺合理的,畢竟被那麼無情地舍棄過。

他不是個輸不起的人,有得才有失,這一切的劇本都是他自己定的,他完全按照自己當初製定的計劃在走,可現在卻發現自己有點輸不起了。

……

虞惜當然不覺得江鬱白喜歡她,不過,他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思來想去,隻能歸結於好勝心和占有欲。

江鬱白這種人,打心底裡不服任何人,沈述也一樣。這次JSC和中恒的項目爭奪就看出來了,他什麼都敢做,敢做聞定都不敢做的事。

而且他吃定了,中恒和JSC還要繼續合作,就算沈述不滿也不會真的和他撕破臉。

這人心思深,謀算深,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每走一步棋心裡都想的很清楚,他是一個極度理性甚至缺乏感情色彩的人。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轉性喜歡她呢?

她以前當局者迷,根本不了解這個人,如今卻發現自己看的很透徹。

沈述過來敲門時,她正坐床上發呆,連忙跑到門口開門。

沈述一眼看到她身上新換的衣服,和他走之前不一樣:“出去過了?”

他將外套脫下走進房裡,看似隨意地問了句。

虞惜不擅長撒謊,何況心裡也煩著,訥訥地點了點頭。

“跟誰?”他走到茶幾邊隨意掃了眼,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江鬱白?”

虞惜沒料到他一問就問到關鍵,一時沒應。

沈述回頭看她,似乎有點氣惱:“你都不辯解一下?真不怕我生氣啊?”

很好,他本來不生氣,現在真的有點被她氣到了。

虞惜回過神,忙道:“是因為工作。”

她小心看他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跟他能有什麼……”

——你對他沒什麼,不難保他對你沒什麼。

沈述心道。

不過他不打算點破這點,免得橫生變故。

心裡思緒飛轉,他麵上卻風波不動,隻是歎了口氣,說:“我怕他對你不利。”

虞惜果然露出不解的神情:“我對他能有什麼威脅?”

沈述煞有介事地說:“你也看到了,中恒現在和JSC的關係,好比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可就是萬劫不複。我怕他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他看向她,後麵的話沒說。

眸光很深,都是情誼,好似有什麼戳中了她那顆不安的心。

讓她一瞬間心緒平靜下來。

她點點頭:“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

沈述:“那倒也不必,畢竟是一個公司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然顯得我好像特彆小氣。”

虞惜:“你很大度嗎?”

她眨了眨眼睛,踮起腳尖認真地打量著他,“不是說出去三個小時嗎沈先生?結果兩個半小時不到就趕回來了。怕你老婆紅杏出牆啊?”

沈述幽幽地多看了她幾眼:“是啊,怕你被你那個小白臉給唬住了,三言兩語就心軟,又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那小子也是一套一套的,套路深得很。 ”

還彆說,江鬱白麵相很好,長得很有少年氣,眉宇間更帶一股英氣。

總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壞人。

這種長相很容易唬住人,更能激起女人的母性和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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