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晉·江 番外之相親,虞惜X沈述剛相親……(1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5452 字 6個月前

沈述從記事起就知道, 他和虞家那位三小姐有婚約。

準確來說,是沈家和虞家的婚約。

其實和沈家相比,虞家在京城算不上什麼有底蘊的家族, 隻是祖上有些根基,可到了這兩代已經有些敗落了,直到虞沉出頭才重新站穩腳跟。

與其說看重虞家, 倒不如說是他爺爺和父親更看重虞沉這個人的個人能力。

他和虞沉是在棋社認識的,當時他正跟人下棋, 周圍或站或坐的大多是附近乾休所的一些退休乾部。虞沉和他們看上去也很熟識, 聊著聊著就走到他身邊,盯著他手裡的棋子看了會兒說:“年輕人的棋力很可以啊。”

他頭也沒抬, 將手裡的黑子放上去,收了一圈才站起來跟他笑了笑, 客氣地說:“隻是運氣。”

又對對麵的老頭兒微微頷首,“還有事兒, 下次再陪您玩吧。”

虞沉事後跟旁人說起他時都會提到這段經曆,說對他的第一印象很深刻,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 不卑不亢,氣度不凡, 骨子裡還有點眼高於頂的子弟傲氣。

其實跟虞沉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隻需要點到即止,很多事情不用說明就能迎刃而解,甚至不用你去提醒, 他自己就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同一種人。

那時候,沈述剛剛回國, 雖然已經入駐中恒證券,他還沒進入中恒的核心管理層,可以說,他和虞沉是互利互惠。

虞沉算是他那麼多的朋友裡,和他最為契合的人之一。

此後那幾年,他順風順水,一路青雲。

到了三十歲這一年,確實也應該成家立業了。

那日在家裡吃午飯時,母親江辭提起這件事兒,話裡行間並不太想和虞家結親。

父親說,這是爺爺定下的,老爺子是什麼脾氣你不知道。

江辭就啞聲了,看向沈述。

沈述擱下筷子,對她笑了笑:“我對聯姻沒什麼意見。不過,我得先去見一見這位虞清虞小姐。”

他和虞清約在東三環那邊的一家咖啡館見麵。

虞清整整遲到了半個小時。

這讓很有時間觀念的沈述大為光火,一開始就對她的印象差到了低穀。

不過,礙著修養和長輩間的麵子,他沒有甩手走人。

玻璃門這時從外麵打開,虞清進來了。

她穿著一件玫紅色裙子,外麵罩了件嫩綠色大衣,手裡挎著一個愛馬仕包包。

搭配有些大膽,倒也沒什麼錯的,錯在她皮膚比較黑,穿上這身D家的高定經典款顯得非常不倫不類還有點土。

沈述雖然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極端外貌主義者,但他向來對彆人的外貌管理很看重。在他看來,這也是人性格和能力的一種體現。

他一向都覺得不注重自己外觀和不會打扮的人,要麼是情商有問題、對自己的優缺點毫無認知,要麼就是不修邊幅。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選。

他直接在心裡給虞清打了一個大大的×。

虞清在看到他之後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突然變得熱情起來,抻開他對麵的位置坐下,有的沒的跟他聊了很多。

然而,有時候話越多就越是暴露智商情商的短板。

似乎是為了跟他扯話題,她竟然連自己高中時交往過幾個男朋友、大學時掛過什麼科都跟他講,他隻能尷尬笑笑,低頭用喝茶來掩飾內心的無語。

他和沈華娟的交情不是很深,因為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遠房親戚,但逢年過節也會見一麵。印象裡,沈華娟是一位優雅的高知女性,雙商都很高,說話也很有水平,沒想到生的女兒沒有繼承到她身上的一丁點優點。

虞清的話實在太多了。

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還是微笑著敷衍到了這場無聊相親宴的結束。

離開時她要加他的微信,有意無意問下一次約會是什麼時候,他拿自己的工作號加了,說北京這麼大,有緣會見的。

之後虞清給他發消息他都是冷處理,加上他確實事情也很多,隔個一天才會回複她,漸漸的她似乎也明白了他對她沒興趣,也不再給他發消息了。

江辭隔日問起這件事,他就直說了:“不是一路人。”

“不滿意?”知子莫若母,她直接道。

沈述笑而不語,意思很明白了。

說起來,他覺得挺可惜的,婚姻關係是很好的聯係紐帶,而虞沉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不過他並不打算為此賠上自己的後半輩子,劃不來。

他也不需要以自己的婚姻為賭注。

所以,虞沉再次提出要跟他商量婚事的時候,他打算親自過去一趟,把這事兒給推了。翌日,他和裘智雲一道前往什刹海那邊的四合院。

也就是那天,他見到了虞惜。

“什麼,你要娶虞沉的小女兒?”晚飯時,江辭差點一口飯噎住。

沈述貼心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不止江辭吃驚,沈淮山也覺得不可思議:“你認真的?”

沈述點頭:“我今天去見虞沉了,我見到了他的小女兒。”他露出回憶的神情,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但末了,他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挺喜歡她的”。

江辭和沈淮山對視一眼,都感覺很驚訝。

這個兒子從小精明強乾,眼高於頂,很少對異性有什麼特彆的感覺。不過這也正常,太優秀的人往往非常自我,計較得失,很吝惜自己的感情。

他們向來不乾涉他的事情,當然也乾涉不了。

這事兒就這麼敲定了。

虞惜得知將由自己代替虞清嫁給沈述時,整個人是有點懵的。

虞沉把她叫到書房談了很久,無非是威逼利誘加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她心裡是不願意的,這位沈公子的名頭在京圈很響亮,不但有錢有勢能力出眾,且背景深厚人脈通達,在金融圈有翻雲覆雨的能力。

不過,他再厲害她也不認識他,隻是去中恒送資料時遠遠見過他一麵而已。

要她和一個陌生人領證結婚,她實在是無法接受。

回家她把事情和楊繼蘭說了,楊繼蘭就很反對,一個電話打過去把虞沉臭罵了一頓。

她的顧慮很明顯,覺得她隻是一個啞巴,怎麼可能降得住沈述那樣的男人。差距實在太大了,很不靠譜。

虞惜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當天晚上還是大罵虞沉的楊繼蘭隔天卻改了口風,說其實也可以處著試試。畢竟,她嫁個老實男人也不一定保證婚後也老實,男人沒幾個靠得住的,那還不如挑個有錢有勢的。

還說沈家那樣的家庭,至少明麵上不會苛待她,離了婚還能撈一筆呢。

虞惜心裡不樂意,但也不知道要怎麼反駁,隻好答應先跟他見一麵。

第一次相親是在虞家,沈述提了禮盒過來,名義上的拜訪虞沉,實際上就是相看她。

虞沉和他聊了兩句後就借故離開了,就隻剩他們兩個人坐在宴會廳裡。

沈述看著她,上次匆匆一瞥,其實他沒有很仔細地打量她,隻隱約覺得是個性格內向、氣質嫻靜又喜歡讀書的女孩子,長得非常漂亮,氣質很出眾。

相比於她珠光寶氣的兩個姐姐,她穿得比較樸素,甚至很普通,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麵搭配一條淺灰色妮子短裙,纖長的雙腿僅僅並攏著,擱在桌上的雙手握了又鬆、鬆開又握上……看得出很緊張。

“喝點水。”他給她倒了一杯水。

他這個客人倒顯得比她這個主人鎮定多了。

她悄悄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嚴肅,神情稍微鬆懈了一些,但還是保持著警惕,後來她還從包包裡抽了一張便利貼,在上麵寫:“我是個啞巴,平時隻能做一些書麵翻譯,你不要被騙了。”

沈述當時覺得很好玩,心道:難道她覺得他這樣的人會在沒有做任何調查的情況下就貿然跑來和她相親嗎?

當然是考慮清楚、權衡利弊下才決定這麼做。

在他踏進這個門開始,他就很明確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在做什麼。

他、虞沉、沈華娟……都一清二楚,隻有這個小姑娘不知道。

不過他當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對她笑了笑,餘光裡瞥見虞沉過來,下意識將紙條對折,壓在了掌心下麵。

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她在虞沉這兒不受重視。要是讓虞沉知道她背著他勸退自己,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果然,她看到虞沉走過來時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下意識坐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沈述心裡笑得不行,麵上卻是一本正經,又給她倒了茶,希望她壓壓驚。

虞沉讓她送他,看得出來她不是很情願,但還是站起來送了。

她不會說話,更不太會表達,路上自然很安靜。她也不算矮,但站在身高腿長的他身邊,就顯得很嬌小,他每次說話時都會低下頭來跟她說,聲音刻意放輕了,有種稍微大聲點就要嚇到她的感覺。

離開前,他再次提到兩人結婚的事情,她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堅定地搖頭,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他壓根就沒放心上,而是反問她是不是以後都不打算結婚。

她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我需要成家立業,而你,日後也逃不過結婚的命運。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我是不錯的選擇。”他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點到即止,沒有什麼留戀地走了。

……

沈述那天的話,確實在虞惜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

這個人長相端正,態度溫和,說話的聲音也不高,但是擲地有聲,每一句話都在點子上,感覺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這樣的人,心思深沉,很有手腕,她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她真的不想跟沈述結婚,可以說是對危險的一種本能的預警。

他讓她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後來有一次她還是跟虞沉提了這件事,虞沉臉色陰沉,嚇得她都不敢開口了。

可是,誰知他竟然同意了,不強行要求她和沈述結婚,而是讓她在他給她準備的人選裡挑一個。

隻和一個人結婚,和在三五個裡挑一個,看似是讓步,其實沒有本質區彆。

不過,明麵上還是給了她選擇。

她確實不打算永遠不結婚,她對婚姻還是有期盼的,可能是從小沒有在父母那裡得到過足夠多的溫暖,她其實挺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小家的。

可惜,頭一個禮拜見了幾個,都不太理想。

不說外貌條件無法與沈述相比,說話也很沒有水平,清一色智商情商都不是很高的小年輕。唯一一個感覺還不錯的,結果還是個海王。

那還是江初意告訴她的,給她拍了那人和彆的女生逛街的照片。

虞惜回頭就在微信裡問他這件事,結果對方很坦蕩地說,那也是相親對象,大有要在她和其他幾個相親對象中挑一個的味道。

皇帝選妃呢?

再看他上麵各種誇她漂亮、可愛的話,她都覺得無語得很。

哪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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