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秦·變法 上班打卡從結善緣開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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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 博士,速速記錄星圖,核驗曆法節氣!”

嬴渠梁立即傳召宮中掌通古今的博學顧問前來殿中, 謄抄核對這片燦爛星空。

這星圖絕不僅僅隻能作算定曆法、劃分四季節氣指導農桑,有過軍旅底子的秦君知曉,辨彆方向對行軍同樣有重大意義。

“博士”一詞讓秦昭恍惚了片刻,記起它是個古今異義詞後, 她便默默退到一邊。

她目視有些年歲的博士官在學徒的攙扶下入殿,還不等拜謁國君,看見地上的星圖後,當即掀開弟子,撩開胡須死死盯著星象。

博士官顧不上君臣之禮,連忙招呼弟子上前, 將一張張年份久遠的羊皮拿過來核驗。而後又命令弟子,好好將地板上的星圖謄抄添補在新的羊皮上。

老博士時而掐算, 時而佇步沉思, 時而望圖興歎, 完全無視了國君威儀。

秦昭永遠會被人類求知探索的身影感動。

無論什麼時候,腳下的大地與頭頂的星空, 都是人類刻在骨子裡的浪漫追求。

嬴渠梁並未指責老博士的失態。比起虛禮,他更希望從博士官口中得知最希望聽到的答案。

案上的農具是寶貝, 地上的星圖也是寶貝,那本從未聽過的農書是寶貝,站在殿中的秦昭更是寶貝。

上天憐秦!

嬴渠梁何德何能,能同時擁有衛鞅、孫臏和秦昭——

若此秦國還不強盛,便是他昏庸無能!

秦國國君暗自下定決心,就算要用賴的、用求的、用綁的, 也要把這些人留在秦國。

如果不能做到,他便枉對上蒼開恩,至死無顏麵見秦國曆代國君和先祖。

秦君眼中帶淚,君父臨終前依舊記掛秦國的草木土石,哀婉一生所做甚少,囑咐他定要讓秦國這架馬車跑起來。

君父再上,國之希望皆在此處,您若能活著見到這一幕該有多好。

在座士子都伸長脖子看著殿內的星圖,這東西可不常見!

星象相關從來都是王公貴族們私藏的貴重東西,少有流露出去的。大眾所知的除了些許常見星,天幕上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都充滿著未知。

若有人能將星空中他們可以理解的部分複現出來,傻子才會放過這機會,下一次碰到此番景象,就不知是何年了。

桑冉趁著周圍人專注殿中事物,退後摸到了孫臏麵前。

在這片熙熙攘攘裡,桑冉再次環臂站在孫臏跟前,壓低了聲音跟他說話。

“你說,昭昭腦子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啊……每次都這麼大陣仗,簡直嚇人。”桑冉見殿中景象感歎不已。

“冉出門遊曆一趟,倒是長進不少。至少臏似乎未見冉有任何震驚之色?”孫臏未作正麵回應,隻以揶揄應對。

“故意氣我是吧?這才幾日不見,孫先生也是活潑不少。”

桑冉側目,對輪椅上穩如泰山的人獻上白眼,而後不忘拿先前的場麵調侃孫臏。

“畢竟是能和昭昭‘攪’到一塊的人,是也不是?”

孫臏冷哼一聲,以寒涼目光打量身邊人。眼神最後落在他麵上,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桑冉舉起雙手認輸,承認自己不該如此輕佻,拿秦昭跟他打趣。

“你且給冉透個底:昭昭究竟還會些什麼?臏你看看,她會治人、會造物、做偽裝、能騎馬、懂農事、繪星圖……”

桑冉扳扳手指,把秦昭迄今為止弄出來的事都數了一遍。

“我讓她‘震驚’一下彆人,她簡直敵我不分啊——以後她還能整出些何種驚嚇來?”

“臏不知。”

孫臏收回視線,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邊上那個小小的女性身軀上。

“昭不是說了嗎?‘農雜儒道陰陽,名墨法兵縱橫’,既然能列舉出來,日後若是她在臏麵前領兵打仗,我亦不奇。”

聽罷孫臏的話,桑冉無語地又翻了個白眼。

某人對某人的是不是太能捧著了,秦昭領兵?這是什麼天方夜譚的神話故事展開唉。

“或許,正如昭所說,她隻是把看守的書庫裡收藏的書,所有她讀過、看過的,全部記下來了而已。”

孫臏用手指點了點頭,悄然間給出了最正確的解。

為助秦強盛,秦昭今後能展露的東西隻會越來越多,她隻會越來越耀眼。

過於驚人?不,以後或許人人都要習慣這種震驚,以至於久處不驚了。

……

“回稟國君,按照本國曆法,推算後星象角度略有差異……但這些圖畫或許搭配的是某種全新的曆法,未知其貌又不合星空,吾不敢妄斷。”

博士略帶喘息,卻神采奕奕,拱手答複君主。

嬴渠梁連忙問秦昭是怎麼一回事。

“因歲差存在,顓頊曆會抹除立春和合朔多出的時分……”

秦昭上前,開始解釋。末了,她又提起墨筆,實地開始演算。

歲差,就是回歸年與恒星年的時間差。如若兩個曆法的行用時間不同,天象多多少少也會有差異。

四分曆出現並開始使用是在公元前427年。後世學者推算,秦國的顓頊曆可以與四分曆合上,大致在四分曆後61年,也就是公元前366年開始使用了。

但用顓頊曆去推漢曆的相關節點時會對不上,就是因為顓頊曆的“消除”會導致乾支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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