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雙更合一】(2 / 2)

拐個軍師接招賢令 Sherlor 19052 字 4個月前

她不會對其他人如此親昵,孫臏也從未對彆人熱絡……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說明一些東西,卻又似乎不用說明。

“好狡猾啊……先生。”

“昭想說什麼?等一下,頭發束好了。”

“說你好狡猾,隻給我這些當獎勵!”

“那昭想要什麼,臏所有的,皆任由你取。”

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撇開雲淡風輕以為的表情呢?

雖然知道孫臏說的不是大話,但這種取巧的回答聽多了,秦昭總想要些非同一般的東西——能打破先生這副寵辱不驚臉孔的東西。

“我能……親下你嗎?”

“?!”

蚊聲般的請求,帶來的效果卻是驚天動地。

羞於啟齒的話迎來了甜美的報答:孫臏瞪大眼睛、雙耳失聰、靈魂半出竅的模樣真的太可愛了!

秦昭忽然間領悟某種名為“調戲”或“撩撥”親密的人的無上快樂。

“昭……方才說了什麼?”

想來四平八穩的話,終於也迎來了波瀾。

秦昭聽著孫臏略微驚動的小顫音,收獲快樂的勇氣頃刻間將羞怯抹殺得乾乾淨淨。

“先生聽好了,我說:我想親你一下,你給不給?”

她大聲地複述了一遍,笑著撐起身來湊近他,愉悅地看著他節節敗退,退到靠背上退無可退,而後誘導著給了他第二個選項。

“或者呀,先生,你親我一下做獎勵也不是不行——”

嘩啦。

撲通。

接連而起的秦語咒罵。

身後巨大的響動令秦昭當場化作一隻驚弓之鳥。她腳下一軟,身子不受控製地摔下去,下巴立馬就要磕到孫臏的胸口了。

但孫臏的手更快——

秦昭的吸氣還沒結束,她就不知怎地被先生一把撈起坐在他身上。方才避她如蛇蠍的男人,此刻正以保護的姿態抱著她,甚至還貼心地輕拍著她的背,緩解她受驚的情緒。

秦昭將卡在喉嚨的呼吸吐出後,與孫臏對視一眼,而後齊齊扭頭。

四目所及之處,軍師營帳的門簾在大慌亂中被扯下一半。嬴虔大將軍正躺在地上,他身上疊著桑冉,嬴姝正嚷嚷著從倆人身上爬下來。

不妙的窒息感頃刻間讓秦昭氣勢全無,縮在孫臏身上瑟瑟發抖。

早就發現帳外有不速之客的某人,實在沒想過她會提出那樣的期願,隻能遲疑著緊了緊抱她的手,給予她一點微不足道的支持——當然,軍師身上的那些緋紅反應,在兵荒馬亂裡被他又全部藏了起來。

“哎呀,阿昭啊,姝、姝就是擔心你走丟了,跟過來看一下……咱們軍師超可靠的,我放心哩……哈、哈。”

“昭昭啊,阿兄把秦弩改了改,現在殺傷力非往昔可比——明天,不,現在,咱們去把全秦國的大雁滅了給大夥加餐吧?”

“嗨,虔老早就要進來的,可是被這倆給拖住的。虔拖大叫你聲昭妹,妹子啊,那些個神兵利器還能再給咱多多的不?阿姝,你踩我腳作甚?啥,大哥我不懂風情?我哪裡不懂風情了,咱昭妹活該是咱秦人的妹子,稀罕的人就該這樣——”

“你們倆彆在這煞風景,阿昭,我這就帶不想乾的人滾蛋。”

嬴姝不知哪來的勁兒L,兩手一抓,桑冉和嬴虔就被她一邊一個提著起身。末了,她還不忘儘力把營帳簾子恢複好,給某個女性帶去最後的體麵。

嬴虔邊退還邊嚷嚷,讓軍師看著點時間,等會去大帳裡詳談要事。

看熱鬨的人走了,被看熱鬨的人已經瀕臨社死。

熱鬨了片刻的營帳又靜下來,帳外的光線爭先恐後地從聳拉了半邊的帳簾處鑽進來。

“先生,咱們辭職吧,這秦國我快呆不下去了。”

“昭,你千方百計拐臏來秦,現下是要讓我試試追你而去?”

耳邊的悶笑令秦昭懊惱,她乾脆自暴自棄地環住孫臏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口。

“不要,先生走自己的路就好,我不用你追……”

她聽見了一聲歎息。

“‘心甚悅之’,臏今日原本也就隻想聽你說句類似的話。”

“但昭永遠不吝給予我更多的東西……如此,臏貪心了又要如何是好。”

她抬頭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捧起臉,以罕見的溫情套牢了所有。

他此刻將她的名字念成夢囈呢喃。

“昭……”

“來了,就彆走了。”

有一個吻,如約而至——

夢幻般地,輕輕印在秦昭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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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軍中就個閒職,竟然把自己完完全全送掉的。

不得了,她好像無意間就把遮罩某種關係的朦朧紗給扯掉了——不曾言明的情感被擺在了明麵上,得到了當事人雙方的蓋棺定論。

母胎單身的鐵樹在戰國開花了。

還是在一群吃瓜人的圍觀下,被迫開了花。

每每想起當日的窘迫,秦昭就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那仨不務正業的閒人。

雖然在偉大的事業麵前談及個人感情有些不太恰當,但良好的情感關係能帶來積極的影響,讓人以更加充沛的精力去完成強秦一統中原的豪情壯誌。

秦昭和孫臏都不是耽溺於情的人,兩人的關係和相處模式並未有太多改變。或許跟他們如今身在軍中有關,除開那一日,他們幾乎沒什麼能私下相處的時間。

軍中哪有什麼兒L女情長。

除開秦昭被嬴姝調笑打趣了幾次後免疫此類攻擊,孫臏一開始就能頂著桑冉殺人的眼神能如常地報備軍中事宜,真不愧是軍師,抗壓力拉滿。

閒是閒不下來的,軍中不養閒人。

原本想逃文書公務的秦昭,不得不為今後的鹹魚養老生活加班加點。被嬴渠梁榨取腦容量後,再一次被嬴虔耳提麵命著努力奉獻。

秦昭起步便是幫軍師組建好一支新式騎兵。

軍器監加班加點,終於趕製出一批馬鞍、馬鐙和馬蹄鐵。馬蹄鐵隻給老騎兵的坐騎安排上了。為了保證安全,擴充的新兵在他們和坐騎建立好聯係前,作訓的戰馬沒有裝上掌釘。

看完一輪秦軍老舊的騎兵日常訓練後,秦昭發現用這群騎兵去伐戎不外乎天方夜譚。

想來戰國初期的騎兵大多也就是從事偵查、襲擾工作,有戰車存在的戰場上,很少會讓騎兵作戰……秦昭按住額頭狂跳的太陽穴,乾脆直接把種花家後世高原騎兵的作訓科目給他們整了出來。

衝鋒、控馬臥倒、乘馬越障、乘馬上下跳、單雙刀劈刺……再加上祖傳的騎射,直接把秦騎隱蔽突襲、遠程近戰技巧拉滿。

高強度的訓練會讓人體需求更多的營養進行補充。秦地貧苦,即使在軍中,底層的將士也隻能說吃飽。

得益於那些農業相關的指導政策下行,以及先進農具的鋪開,豐年舉國增收的喜報,讓秦昭總算能有底氣將軍中夥食往“吃好”的方向改良:

不易消化的豆類在石磨和鹵水的碾磨點話下,變成豆腐豆漿這類更易被人體吸收的蛋白,豆渣也能利用起來,做菜肴或馬飼料都是好東西;

水利磨坊能將麥不舍晝夜地轉化成粗麵粉,發酵過後做成的麵食在軍中尤為歡迎;

豬經過閹割和綠飼喂養,漸漸成為能被人接受的肉食,養殖擴大後,軍中也能時不時來點肉味做優秀將士訓練、比拚的獎賞;

在軍營周邊再開荒整點地,種上韭菜和皮實好活的時蔬,除開醬菜陳菜,這下大眾的碗裡也能有上一口綠色了

……

當然,石磨和豆腐產生的額外效應,相信傳給秦王宮中後,可以被小能手衛鞅利用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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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吃食相關,秦昭又連軸轉向了嬴姝所在的女軍。

先前也說過,秦人打仗,舉國而出。壯年男人負責正麵戰場,女軍便包攬兵糧運輸和一些輔助工作。

將耐力更好的馬匹種類從軍馬中篩選出來,配好馬蹄鐵用作運輸。把滾珠軸承鼓搗出來,讓運輸糧草軍械的時間數量更上一個台階。獨輪車的小單位運輸,以及草繩繞車輪增加摩擦方便雨天泥濘運輸……

秦昭在女軍統領熱切的目光下,笑著跟嬴姝打趣自己竟然活成了運輸大隊長的模樣。

好不容易鬆口氣了,秦昭看著嬴姝處理諜報,又靈機一動,在不探聽她隱秘任務的情況下,給她又整了兩套秘密文書的密文編碼方法。

一套用於緊急聯絡,另一套用於日常情報傳輸。密文書寫采用阿拉伯數字,解碼本用的是第一套全國實行的秦律,保密性令嬴姝甚是歡喜,立馬就想著要如何運用了。

伸伸腿,彎彎腰,努力工作是為了合法地休息。

秦昭以為把自己榨乾後就能得到一次長假,好好修整躺平做一條鹹魚。等到她剛進軍營,去向嬴虔要假時,直覺的雷達豎起,前方似有什麼怨念正在等著她。

——好像、大概、也許,此番忙忙碌碌,有一個人被她忘記了。

“桑桑!”

秦昭驚恐地抬頭,果不其然,某人正雙手抱胸,歪著頭對她似笑非笑。

一個激靈從頭至腳,秦昭所有的困頓都無了,她馬上就要麵臨一場殘虐的暴風壓境。

“哎喲,真是沒眼看——原來我們家昭昭,還記得她被騙著來著軍營,吃不好、睡不好不說,連自家妹子都不知被拐哪去了的,可憐的、完全不被放在心上的長兄呀?”

桑冉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秦昭覺得她正一點一點接近死亡——天殺的,把墨家得罪了,是真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

桑冉牽著秦昭,往他的營帳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氣,氣不過了就扭頭用手戳戳她的額頭。這死妮子說好來軍營陪他享福的,最後卻被人賣了還數錢。

一通改天換地,秦軍強了,但他和妹子搞研發的快樂卻沒有了。

自知理虧的秦昭不辯解,勤懇地邁動腳跟上。桑冉要出氣時,她就閉眼當木頭,任由他戳戳點點。

哪能再反抗啊,秦昭隻希望自家義兄的火氣快點過去——她又不是什麼具有統籌才能的人,做事情隻有個大致計劃,一般都是碰到什麼、發現什麼就解決什麼。

雖然說好了來軍營是實地考察秦國軍械,找出不足後淘汰落後的,給能用的做升級改造。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嘛,一進軍營裡,哪哪都是事兒L,解決來解決去,把正主倒是給落下了。

“桑桑,彆氣。我已經忙完了,剩下的時間都是你的——”

“彆介,冉可不敢要你的時間,我還怕被人找麻煩呢。你這死妮子,我讓你跟我去打大雁都不去的,就不怕有一天被大雁啄了眼、埋了身!”

桑冉一頓嗆,不指名道姓,倒是讓秦昭又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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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找桑桑麻煩,我先給你把人打回去。話說回來,哥,你乾嘛要跟大雁過不去呢?這可是國二呢,打死一隻五年起步哦。”

“少跟我貧嘴,什麼國二五年的,昭昭啊,你可長點心吧你!就你現在這狀態,還不如咱倆呆在王宮裡和公文大眼瞪小眼呢。”

桑冉的營帳是打開的。說是營帳,倒不如說是個工作間。台上擺著眾多的圖紙,一些他正在改造的製式武器和軍用器械模型。

秦昭掃了掃台麵,見桑冉沒有阻止,試探著拿起一把弩仔仔細細瞧了瞧。

“可以呀,桑桑,我就跟你提了嘴蹶開弩和瞄準精度,你就把乾蹬和望山弄出來了……阿兄的聰明才智非一般人所及。這模型是啥,你把絞車連弩都——”

桑冉挑挑眉,似乎對秦昭的誇獎和驚訝很受用。

他看她在工作台上發掘寶藏,時不時拍手稱快,靈感來時就抓著他的圖紙就地改圖記錄,心裡的怨氣漸漸就消了。

他這妹子性子單純,桑冉不怪秦昭總是忘記他,畢竟他可做不到那些個混蛋的厚臉皮,況且她想做的事也是他感興趣的,獨自提前去摸底做背調並非一件不能忍受的事。

“昭昭,停一停,冉有事跟你說。”

“是在軍械間碰壁了麼?咱們能用的資源很少?”

“要不是我知道你近來在忙些啥,就要懷疑你背著我做事討我歡心了——你說得沒錯,秦國的窮苦總能刷新我的下限。你能想象裡麵有多少不能修複的破損兵器麼?問題是它們就這樣被發給了將士們日常訓練,甚至要上戰場!”

在桑冉的認知裡,拿那樣的破銅爛鐵去戰場,就是在搏命。

他似乎理解了六國眼中的“虎狼”“蠻秦”是怎樣的意義了,秦人最趁手的最後一樣兵器,就是他們自己的身軀。

秦昭知道,桑冉的表述帶有誇張成分。雖然用於戰爭的軍械肯定不能保證全新,但絕不至於用破銅爛鐵形容。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些受損的兵器都被儘可能地修複過,但受製於器械零件和工匠技藝,它們最終呈現的效果在桑冉挑剔的眼裡就是不堪受用。

“桑桑,秦國資源雖算不上匱乏,卻也頗受掣肘。老秦人都是苦出身,勤儉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軍械這樣的東西,除非用到全然無用,他們不會丟棄的——不是舍不得,而是沒有那麼多新可以用。”

桑冉等著秦昭的下文,他有預感,她又要說些非同凡響的東西了。

“流水精工作業怎麼樣?沒有資源我們就磨人工——把每一個可以拆卸的零件做得誤差在極小,維修替換會更方便,甚至損壞的物件多次組合,我們就能組一把全新的。”

再吹毛求疵的人,對這樣的提議也無法挑剔。

桑冉靠在工作台上笑了。

“昭昭,此事,非冉一人之力可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