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分屍 連你一起殺。(1 / 2)

電梯自動上升開啟,眾人並不清楚這具體是廢棄大樓的哪一層,畢竟他們一出電梯,就被關在了單獨圈出來的玻璃屋子裡。

玻璃屋子空蕩蕩的,後方是電梯牆,前方是被鎖住的門,門上有電子密碼鎖;左側有一處微型花壇布景,花壇上連接著一根粗水管,中間水槽還貼著一張畫滿形狀圖案的紙。

除此之外,右側玻璃上開了一個圓形孔洞,孔洞下方的地板放了一個燒杯。

外麵的大廳在下雨,茫茫雨簾凝聚著霧氣,什麼也看不清,很難想象這雨是從哪來的,又有什麼含義。

毋庸置疑,這是個小密室,解了謎題才能出門。

李荷俯下身去,仔細觀察那座微型花壇,以及水槽上貼著的圖紙。

紙上畫滿了各種圖形,且每個圖形都是空心的,裡麵標著不同的數字。

在那根生鏽的粗水管上,縱向刻著四個圖形,分彆是:菱形,圓形,六邊形,愛心。

馮建也在跟著一起研究:“是要找和提示相同的圖形?把圖形裡的數字合起來,就是門的密碼?”

李荷不太願意搭理他,但還是勉強回答了一句:“問題是各類圖形都不止一個,沒法確定具體是哪個。”

馮建轉過頭去,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一旁的沈滄瀾。

“沈小姐聰明,應該知道該怎麼解吧?”

沈滄瀾倚在玻璃牆上,聞言懶洋洋投來一瞥,她指了指那個圓形孔洞。

“可以試試用燒杯接雨水,灌進水管澆花壇。”

馮建恍然大悟:“哦哦哦!還真是,那就辛苦沈小姐你……”

“我不去接。”

她拒絕的語氣很溫柔,加上這主意是她想的,馮建也不好意思強迫她。

彆看他敢把妻子家暴致死,歸根結底也隻是窩裡橫罷了,其實對陌生人很少大呼小叫,怕給自己惹麻煩。

所以他歎了口氣:“沒關係,不就是接水嗎?我來。”

……哪怕是拿起燒杯,將手伸出圓形孔洞的前一秒,馮建也依然覺得,這是個很容易完成的任務。

直到雨水鋪天蓋地落下來,在迅速灌滿燒杯的瞬間,也淋在了他暴露於衣袖之外的皮膚上。

嘶——

猶如帶著水分的新鮮肉品被放置在焦炭上灼烤,燒糊的味道很快就蔓延開來。

疼痛延遲半秒刺激神經,他呆愣在原地,後知後覺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

所有人回頭望向他,與此同時,沈滄瀾走過去,扯著衣服將他向後拖了一段距離,並用衣袖包裹住掌心,接過了他手裡盛著雨水的燒杯。

那雨水看似澄清,沒有什麼異常,實際卻是腐蝕性極強的酸性液體。

馮建的小半條手臂,包括整張手掌,都已經被腐蝕得血肉模糊,如同被燒焦一樣冒著煙氣,有些地方甚至已露出了骨骼的輪廓。

他痛苦地哀嚎翻滾,姿態扭曲,將地板蹭得血跡斑斑。

曉晨原本還沉浸在失去女友的悲哀裡,見此情景也不禁往遠處挪了挪,神色像是恐懼,又像是慶幸。

幸好,這慘劇尚未降臨到自己身上。

“真他媽晦氣!”

金輝啐了一口,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另一邊,李荷看見沈滄瀾端著燒杯靠近,本能給對方讓了位置。

她表情複雜,欲言又止:“沈小姐,你怎麼知道那雨水有問題?”

“我不知道。”沈滄瀾無辜搖頭,“我也是猜的。”

“……”

沈滄瀾將燒杯裡的雨水倒進了粗水管,緊接著就見有四道極細的水流,順著水槽空隙流向了花壇。

那四道水流,就像是四條指示線,排除了其餘無關的圖形。

也就是說,玩家隻需要考慮指示線經過的圖形,再根據水管上的提示,篩選出正確數字就可以了。

每道水流經過之處,那一列分彆隻有一個圖形能對應提示,合起來是菱形62,圓形7,六邊形23,愛心9。

李荷眼神亮了一亮:“密碼是627239?”

“嗯。”

沈滄瀾起身,打算去輸入密碼,誰知她剛剛走到門邊,還沒觸碰到密碼鎖,突然被人攔腰抱住,惡狠狠拖向後方。

馮建大汗淋漓,臉色慘白,再配上他此刻猙獰扭曲的表情,簡直像鬼一樣可怖。

他將她按倒在地,狀若癲狂地要去掐她的脖子,一邊掐一邊嘶吼。

“為什麼你剛才不去接水?你故意的,賤人,我殺了你這該死的賤人!!”

他嚴重潰爛的那隻手上,肉屑黏連,依舊不間斷滲出汙血與組織液,把沈滄瀾的衣服染得肮臟不堪。

沈滄瀾躺在那,用手抵著腦袋阻止他繼續靠近,她的神色實在平靜得有些過分了,甚至還有閒心評價他。

“你真的很沒有禮貌。”

可馮建哪裡還聽得見她在說什麼?

另一邊,由於聽到李荷念出了密碼,金輝早已搶先來到門邊,迅速開啟了電子密碼鎖。

果然,在玻璃房大門打開的一瞬,外麵的酸雨也隨之停息。

他根本沒想管閒事,反正在他看來,沈滄瀾的利用價值結束了,死不死的都無所謂。

他丟下仍在糾纏的兩個人,罵罵咧咧朝大廳走去,曉晨見狀也趕緊跟上。

隻有李荷猶豫了,她看了一眼沈滄瀾,最終還是沒忍住折返回來,想把發瘋的馮建拽走。

但畢竟是個失去理智的成年男人,哪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拽走的?

這時聽得沈滄瀾在問:“他們走了?”

“……是,走了,難道還指望他倆能幫你?”

沈滄瀾忽然輕笑了一聲,李荷尚未明白她這笑裡的含義是什麼,下一刻就見她翻身躍起,以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優勢,將馮建撲向身後的牆壁。

她的速度太快,幾乎瞬移出了虛影。

馮建的後腦撞上牆麵,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他一陣乾嘔,似乎還想要垂死掙紮,可惜沈滄瀾沒給他這個機會。

哢嚓。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近在咫尺,她伸出那雙看似纖細白淨的手,輕輕巧巧扭斷了他的脖子。

“……”

可想而知,親眼目睹這離奇一幕的李荷,內心受到了多麼強烈的衝擊。

她看著馮建的屍體倒地,他的頭軟綿綿垂下一旁,不肯瞑目的眼睛仍直勾勾盯著她,血從他微張的嘴裡流出來,順著地板紋路蜿蜒開去。

過度的震驚令她不敢出聲,她向後退了一步,試圖與沈滄瀾保持距離。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沈滄瀾撣了撣衣角,抬眸間又恢複了先前溫柔的神情,就好像剛剛並不是殺了個人,而是碰巧踩死了一隻蟑螂。

她似笑非笑地反問:“他們都走了,你怎麼非要回來多管閒事?”

李荷背脊一陣生寒,那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是很難用言語準確形容的。

她低頭躬身:“……抱歉,確實是我多管閒事了。”

沈滄瀾一腳踢開馮建的屍體,不緊不慢湊近李荷,李荷退一步,她就再進一步,直到將對方逼至牆角。

然後她抬起手來,很優雅地搭在了李荷肩膀。

“待會兒見了麵,記得什麼也彆提。”她柔聲道,“否則擾了我的興致,連你一起殺。”

* * * * * *

剛下過的雨,混合著樓內地板積的灰土,暈染成大片泥漿。

這座廢棄大樓裡到底都充斥著拆除的痕跡,古舊破敗,又極度陰冷。

當沈滄瀾和李荷轉了幾條走廊,終於找到下一個任務點時,見金輝和曉晨也正等在那扇安全門前。

看樣子,兩人應該是產生了分歧,金輝剛揍過曉晨,曉晨臉上還留有新鮮通紅的巴掌印。

兩人聽到腳步聲回頭,顯然還有點意外,曉晨捂著臉忍不住問。

“那位馮先生呢?”

李荷想起了沈滄瀾的威脅,不敢亂講話,隻模棱兩可地回答。

“被我倆合力掐死了。”

曉晨難以置信:“他死了?”

“死了,有什麼好驚訝的,這遊戲死人不是常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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