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3對應的是左側的門。
他先行一步走上前去,見門鎖已開,輕輕一擰即可向外推開。
當兩人同時邁過那道門檻時,身後房門重新上鎖,並出現了新的數字。
玩家的初始場地不計入密室房間總數,他們現在才算真正進入地圖範圍,所以待會兒如果這扇門再次開啟,也將通往新的房間。
這裡似乎是一間遊戲室,牆壁被塗得花裡胡哨,地麵散落著一些幼稚玩具,桌椅擺得橫七豎八,上麵還放著形形色色的布娃娃。
或者說,是形形色色詭異的布娃娃,每一個娃娃的眼睛都由紐扣釘成,稻草質地布滿紋路的臉上,針線縫住的嘴角朝兩側咧開,定格在獰笑的表情。
房間最中央擺放著一張矮桌和四把椅子,對麵並排的椅子上坐著兩個體型超大的娃娃,一男一女,男娃娃留著西瓜頭,穿藍色襯衫;女娃娃編著麻花辮,係紅色蝴蝶結。
它倆歪著身子,手牽著手,同樣保持著如出一轍的恐怖笑容,盯著沈滄瀾和祁陵看。
“請坐,請坐。”
這是從它們腹腔發出的聲音,一字一頓,機械感極強。
沈滄瀾撚著串珠,不緊不慢挑了張椅子落座,祁陵便也跟著她一起坐下。
雙方麵前對稱擺著兩副透明骰盅,骰盅倒扣,各三顆骰子,有按鈕控製。
矮桌兩側彈出兩個抽屜,分彆是鋼製的砍刀和盾牌,目前被固定住,無法拿取。
聽得男娃娃搖晃著腦袋又道:“點數大的拿刀,點數小的拿盾,拿錯了要接受懲罰,中途離開座椅也會接受懲罰哦~”
女娃娃響起猶如指甲刮磨鍋底的尖利笑聲:“嘻嘻嘻嘻你們死去,或者我們死去,密室房門就會打開哦~”
沈滄瀾撚串珠的動作停下,她平淡掃了一眼麵前的骰盅,又將目光移向對麵兩個布娃娃。
“吵死了。”她說,“趕緊開始。”
兩個娃娃:“……”
它們抬手,用力拍下了骰盅的按鈕。
兩副骰盅大約滾動了十幾秒,終於出了結果。
2點,3點,5點;
1點,4點,4點。
10點對9點,布娃娃隊以微弱的點數差取勝。
兩側抽屜的彈簧機關發出輕微響動,說時遲那時快,左側的男娃娃已經閃電般伸出手去,凶狠抄起了那把銀光閃閃的砍刀。
誰知祁陵卻比它的反應更加迅速,他於同一時刻抄起另一側的盾牌,擋在了自己和沈滄瀾麵前。
砍刀重重擊上盾牌,火光迸濺,那股強悍的衝擊力著實出人意料,若非座椅是釘在地麵上的,恐怕當場就要被擊翻出去。
祁陵猛地向後一仰,卻仍將盾牌舉得穩穩當當,沒挪動半寸。
沈滄瀾環著手臂,氣定神閒坐在原地,她能感受到那一瞬祁陵手臂暴起的青筋,從她的角度看進他的領口,發現他胸前纏著的紗布又滲出了點點血跡,估計是傷口又裂開了。
雙方僵持半晌,持刀的布娃娃終於收手,將刀放回抽屜裡,自己也乖巧坐好。
旁邊的女娃娃繼續招人討厭地搖頭晃腦:“嘻嘻嘻嘻這次可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哦~”
它又一次啟動了骰盅。
第二輪雙方點數統計:12點對8點。
依舊是布娃娃隊更勝一籌。
剛才的情景仿佛又重演了一遍,不同的是布娃娃抄刀砍人的力道,無異於泰山壓頂,愈演愈烈。
這哪裡是布娃娃,這是金剛狼。
重傷之下的祁陵,實力大概隻有正常狀態的十分之一不到,更何況一旁的沈滄瀾連幫個忙都懶得幫。
他儘量不使盾牌後移碰到她,身子略微往她的方向歪了兩寸,隨即就被她伸出一根手指,抵著額頭推了回去。
“這點程度你都覺得困難,我身邊為什麼要留個廢物?”
話音未落,祁陵咬緊牙關,硬是用盾牌頂著刀刃,強行將布娃娃向後撞開了一段距離。
而他胸前的紗布也因此滲出更多的血跡,他略微喘了口氣,抬手扯了下衣領,把紗布遮住。
“抱歉。”
很顯然,這句抱歉是對著沈滄瀾說的。
沈滄瀾“嗯”了一聲,眼神始終落在布娃娃的臉上,像在打量獵物。
緊接著是第三輪開始。
當兩副停止的骰盅顯示6點對11點,這說明玩家隊終於贏了一輪。
贏的一隊,意味著可以去拿刀。
而刀正在沈滄瀾這一側。
從剛才就提不起精神的沈滄瀾,此時眼底厲光隱現,她忽而不合時宜地笑了。
對麵布娃娃的盾牌舉得很快,但事實上,舉不舉盾牌對她來講都沒區彆。
規則要求身體不能離開椅子,難免限製她一部分的發揮,但這一刀劈下去也依舊雷霆萬鈞。
金屬交擊,嗡鳴聲震得人耳膜發疼,布娃娃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於是盾牌遮擋的範圍也出現了破綻。
很好,就是這稍縱即逝的破綻。
沈滄瀾笑意更深,刀柄在她掌心偏移半寸,她持刀橫掃,從側麵切過去,當場砍斷了男娃娃的手臂。
娃娃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她並沒給它們反應的機會,果斷變換角度,將整塊盾牌直接挑飛。
下一秒寒光閃過,方才還氣焰囂張的兩隻布娃娃,已經被她並排削掉了腦袋,那腦袋像兩顆保齡球,順著地麵滾出數米遠,隻剩下黑洞洞的軀體晃了兩晃,朝相反的方向倒了下去。
沈滄瀾隨意扔刀,靠回椅背打了個哈欠。
她問祁陵:“是現在就走,還是你先歇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瀾姐眼中的男主:好看又好用的陪玩+小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