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chapter 112 chapte……(2 / 2)

玻璃 玖月晞 14398 字 4個月前

嶽森:“嘖嘖嘖嘖嘖……我酸了啊!”

黎裡臉紅了,歪頭理著頭發,隻是笑。

馮佑衡好奇:“你衝去男廁所找人?”

黎裡:“啊,找燕羽。”

唐逸煊在喝酒,差點噴出來:“你們還有這麼一段呢?”

“對啊。”黎裡說,“他驚訝於我的特彆,從此就淪陷了。”

“切!什麼鬼?”

“真的。他說,他就喜歡往男廁所裡衝的女孩子。”

燕羽含笑不言,隔著一張桌子,靜看她胡謅。

“到誰了?”

“到黎裡了。”

“黎裡,來個大的!爆燕羽!”

黎裡想到什麼,抿了唇,笑容卻在放大。她直盯著燕羽,忽然一下笑開:“我沒有得過抑鬱症——”她笑噴了,捂眼擋住和燕羽的對視,人滑到沙發下去,差點鑽桌底。

眾人瞪眼,拍桌,尖叫,爆笑:“好狠呐你!!”

唐逸煊沙發上打滾:“裡姐!我叫你一聲裡姐!”

“玩這麼多次沒人敢說過!”

“臥槽!還得是你!”

燕羽抿著唇,隻是笑,眼角彎彎。一群人在沙發上怪嚎鬼扭,笑到發瘋。

黎裡笑得渾身抖,挪開指頭偷看燕羽;他正笑看著她,梨渦淺淺。

眾人爆笑完,唐逸煊問:“燕羽,怎麼說?”

燕羽無奈笑著搖了下頭,攤了手;一行人跳上去,圍著他哐哐一頓“暴揍”。

黎裡趕忙道:“不許打太狠啊。”

眾人打完散去,燕羽頭發亂飛,看她:“哼。”

“哼?”黎裡眉毛飛起,一個泡泡拳砸他肩上,笑哈哈走開。

到了燕羽,他看著黎裡,後者又沒忍住放聲笑,感覺他要報複了。周圍人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全起哄。謝亦箏說:“燕羽,爆個大的!”

唐逸煊:“我看看黎裡有什麼秘密!”

嶽森摩拳擦掌,揮舞著泡泡拳準備揍人。

但最終,燕羽一笑,說:“我沒有談過兩次及以上次數的戀愛。”

“我擦,你!”

於是,在場的唐逸煊、謝亦箏、嶽森三人輪番挨了暴揍。

“你也太狠了,拖三個下水!”

“我就說他是個骨灰級戀愛腦!”

笑聲凝成一團,黎裡隔著燈光與人影笑望住燕羽。那晚,他們在瘋著、笑著、鬨著的人群中,一次次找到彼此的眼睛,無聲而執著地對望,像緊緊交握住的兩隻手。

後兩天還有演出,燕羽沒玩太晚,十一點多就跟黎裡一道先回了。

乘車路上,黎裡還很興奮,靠在燕羽肩上笑談著眾人的“秘密”和“糗事”,燕羽靜靜聽著。

直到進屋開了燈,關上門。燕羽攬住黎裡的腰肢,往身前一攏。黎裡一下跌撞進他懷裡。他從背後摟緊她,低頭貼近她耳邊,嗓音低低:“你怎麼舍得打我?”

黎裡的心莫名就發熱,在融化,應道:“開玩笑呀。我想你多笑笑。”

燕羽握住她下頜,將她臉頰轉過來,用力親吻她嘴唇。他呼吸很快,氣息灼熱,就像今晚舞台上酒吧裡那些快樂的、緊張的、悲傷的、激昂的、波瀾的情緒在外頭衝撞了一陣子後回到家必須全部朝她敞開傾倒一般。

他將她撞靠在走廊牆壁上,綠裙堆疊在他手心,細帶滑落。他低頭緊抵住她,像吃糖般含吮著她的軟唇,舌尖鑽入進去,狠狠吸咬。黎裡腦熱意亂,模糊間直覺舌根發疼,縮著身子輕嗚一聲。

一下子,仿佛打開塞滿彩色綢緞的箱子。指隔著薄衫的觸感,鼻息撩在麵頰脖頸的濡熱,嘴唇纏綿的曖昧,舌尖輕輕擦齒的摩挲……所有觸覺感官一股腦爆炸,五彩斑斕地從裂開的箱子裡奔湧而出。

他猛地將她抱起,她的人瞬間騰空,下一秒又跌落進鬆軟的絲被裡。

綠霧散去,潔白嬌柔的花兒綻放;皙白一片,軟膩馨香。

他含住她,她不自抑地長溢一口氣,閉上眼睛。

他牙齒狂亂地磨蹭,舌尖勾挑,唇瓣張張合合地吮吸著,親吻著。她的心兒在發顫,人輕縮成一團,抱緊他的頭,嗅到他發間熟悉的香氣。

她難耐,他還不肯鬆開,熱烈的吻,纏繞著。

她將他摟得更緊,手撩撫著他的黑頭。他撫著她的裙子,布料摩挲的質感盈在掌間。

她被吻得意亂,嗓音黏乎乎,不像自己:“你今天演出……不累哦……”

燕羽吻她嘴唇,暗聲:

她摟住他脖子,迎上去,吻他雙唇。

絲被布料摩擦如裂帛般的輕聲,空氣在蓬鬆的被子壓縮。

像暴風雨的夜。

海浪猛烈拍打著峭壁。狂風驟雨中,緊緊靠在一起的樹葉,飛旋。

他不像平日,熱烈得有些陌生,但又熟悉。

像曆經一晚的表演、舞台、歡鬨之後,血液裡充斥著興奮的音符和節奏,另人激動、亢奮;叫他和她恨不得無時無刻都在一起,緊緊地擁抱,親吻,隻要是在一起。

好像舞台上的音樂還未結束,聲音,呼吸,琴弦來回的撥動。

他小腿上一道道細細的疤痕。

初夏的夜,空氣蒸騰,空調風輕也無用,熱氣在被單裡纏繞。

她好喜歡啊,好喜歡。像走了很長很長的路,走過了青春的迷茫、痛苦、掙紮和璀璨,才終於到了這裡。

掛鐘的滴答,空調的響動,手指絞在他衣服上的質感,涼絲被上冰涼又微黏……

激烈的、噴發的情緒幻化成泌出的汗水。

海上的浪濤,樹莖的汁液,流淌著,衝刷著,直至風卷雲殘。海浪平息,樹葉落地。

……

次日,燕羽個人演奏會再次成為網絡熱議。按理說琵琶是小眾圈,演奏會不至掀起風浪。但他這一年吸引了大波粉絲,加之上月的“社會事件”,自然引人關注。

樂迷們對演出效果極其滿意,

「羽神就是最牛的!本來還擔心他狀態,可他從來不辜負舞台!」

「對!羽神永遠不辜負舞台!」

許多專業人士的樂評被廣泛轉載,什麼「技藝精湛」、「爐火純青」、「天外高人」等溢美之詞泛濫廣場。

專業媒體也評價他是「國樂界天降紫薇星」,稱「琵琶界接班人儀式已完成」,「燕羽已是青年大師」等等。

自然,也有那麼些愛唱反調的,要麼酸溜溜說他踩著恩師屍骨;要麼假意惋惜說他真完美啊,要是沒被侵犯過就好了。好在,樂迷們忙著分享喜悅,討論技術;求票求加場,根本不搭理這些撕扯。

之後的兩場依然場場爆滿,場場火熱。燕羽沒辜負來聽演奏的任何一位樂迷,用儘所有的氣韻與情感,為他們奉上了最完美的表演。

一次又一次,他將滿廳眾人帶入他的琵琶世界,帶入他的內心,代入他編織的似真似幻的琵琶夢裡。

最後一場安可結束後,燕羽朝台下深深鞠躬,長達十秒。他直起身後,抿著唇衝台下揮一揮手,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快步下了舞台。

身後掌聲仍在沸騰,所有人大聲喊著:“燕羽!燕羽!燕羽!燕羽!”

燕羽在後台,眼眶有些紅,看見迎接他的黎裡,微微一笑。

黎裡什麼也沒說,上前擁抱住他。

許久後,掌聲才漸漸褪去,觀眾慢慢散場。

燕羽在後台收拾好琵琶,感謝完各位工作人員。他看著滿屋的花束,沒辦法全部帶走,便每一束裡抽出一朵,組成一個新的巨大花束帶回家。帝洲乾燥,放久了自然能做成乾花。

黎裡去趟洗手間回來,見琵琶還在,花束也在,燕羽卻不見了。

工作人員說,他往舞台去了。

黎裡尋了過去。

這時候,偌大的音樂廳燈光昏暗,完全散場了。上下兩層,兩千多個座位空空蕩蕩。靜謐極了。

燕羽獨自坐在舞台地板邊,雙腳放下台去,仰著頭,靜望著音樂廳恢弘的穹頂。他穿著件薄薄的黑T恤,背脊自然彎曲,有些消瘦。看不出手指竟能彈出那樣有力量的曲子。

舞台的燈光滅了許多,隻有一兩道柔白落在他身旁,像來自另一個世界,有些孤寂。許久,他又低下了頭,光芒在他黑發上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黎裡輕輕走去,坐到他身旁的地板上,腳也伸去台下。

他扭頭,靜靜看她。

黎裡望著麵前無數的空座位,道:“感覺好奇妙,一小時前還很熱鬨,現在就這麼安靜空曠了。會不會有種失落感?”

“我以為你會說,沒關係,下一場會再見。”

“我這叫說你的話,讓你無話可說。”

他含笑著,低了下頭,又看住她:“沒有。我隻是習慣了每次演奏完,來這兒坐一會兒。就好像,到了這時候,今晚的一切真正隻屬於我一個人了。想再感受一下,縈繞在這裡的琵琶音。”

他望著昏暗光線中宏大的音樂廳,閉了閉眼,仿佛還能觸碰到不久前在空氣和牆壁間回蕩的音符。

黎裡看著他清秀的側臉,說:“你真的很愛琵琶。”

燕羽睜開眼睛,很自然地接道:“我也很愛黎裡。”

說完,不太自在地抿了下唇。

黎裡就笑了,靠去他肩上。他攬住她的腰,下頜貼在她額頭,一起望著空蕩幽靜的大音樂廳。

黎裡說:“誒,你知道嗎,我有時會想,要是你初中去帝音附就好了,或許你現在女朋友是宮蘅,哈哈,也或許沒有。但那樣的你,肯定既閃閃發光,又很快樂。哪怕……不認識我,也沒關係。”

燕羽說:“有關係。”

“嗯?”

“前天在酒吧,謝亦箏跟我講,說人來到世上之前,提前看過人生的劇本。如果選擇來了,就說明有東西吸引他必定要來這一趟。”

燕羽說,

“黎裡,我提前看劇本的時候,一定是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