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是合歡宗信物,妖族好中人戴上它,才能消除這些影響
墨聽白猜到墨訣想要玉墜的用意,皺眉道:“你去合歡宗重地做什麼。”
墨訣飲了口冷茶:“還能乾什麼,找玉鑰。”
墨聽白臉色瞬變:“怎可如此行事,不問而取是為盜,何況玉鑰不在......”
“行了,”墨訣不耐起身,“你真相信那宗主的鬼話,搪塞你罷了,玉鑰縱使不在她身上,也一定在合歡宗內,月音仙子不可能帶走。”
墨聽白皺眉:“你說的若是真的,盛宗主為何騙我。”
墨訣不願與他廢話:“給不給。”
墨聽白知道他想做什麼,自然不給,墨訣轉著茶盞,看著他冷笑了聲。
*
趁著精力旺盛,盛棠在紫煙山,修練了一下午的法術。
紫煙山位於合歡宗東麵,環境優美,靈氣充沛,以前是祟音修行之地,山內還有天然溫泉,修行累了能去泡上片刻,盛棠很喜歡這。
祟音幻術獨步天下,傳授她的也多與幻術有關,盛棠睜眸對著水鏡,在周身紫氣環繞中,修習幻術。
今日天色好,黃昏之際,天邊一片金燦。
結束修行,盛棠走到溫泉池邊,半山腰泉池大大小小十來個。
紫煙山周圍有結界,沒有她的命令也無人敢來,盛棠褪了鞋襪,坐在一座小泉前,將玉足放到溫熱的泉水,上半身慢悠悠的在泉邊躺下。
揉了揉酸澀眼眸,盛棠從懷裡取出從分派拿到的合歡秘術,找到了原主對蕭楚潤使用的奪陽大法。
盛棠看著配圖,眉梢狠抽了下。
分派就是狂放,合歡本宗的秘術偶爾幾張配圖,都十分含蓄,隻有兩人相貼的大概姿勢。
看了兩張,盛棠忍不住捂了捂眼。
她沒入溫泉池的雙腳,不自然的晃動起來。
一片寂靜中,女孩在水麵落葉和花瓣中若隱若現的精致玉足,連圓潤白皙的腳趾,都染上了一層粉意。
坐起身,盛棠找葉片把圖遮住,才繼續看下去。
看了小半時辰,盛棠起身,裸著腳走到另個大溫泉池邊,熟練的將外袍放在玉石上,她穿著件淡紅色的單衣,卷起袖子正打算下池,想起頸間還掛著東西。
她抬手摸了摸紅繩,猶豫了瞬沒有取下。
也是這時候,盛棠察覺到不對。
兩道風刃從側方襲來,快的不可思議,盛棠翻身急退,堪堪躲過還未反應過來,迎麵一道陰寒風刃,從她頸側呼嘯而過。
盛棠脖頸一涼,若非本能側了下,已經被風刃割破喉嚨。
與此同時,暗處的身影露了出來,但他動作極快,盛棠甚至沒能看清麵容,對方已經收掌逃了。
盛棠第一次被突然襲擊,與死神擦肩而過。
見對方走了,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她理智的沒有去追,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
這一摸,發現少了什麼,盛棠回過神,看向身影消失的方向。
“......”想罵人。
月上枝頭,一道身影攥著黑色布袋,飛快穿梭在紫煙山。
被合歡宗宗主這般寶貝著,連泡溫泉都不肯摘下的東西。
十之八九,就是玉鑰了。
墨訣想到少女生疏艱難的應對,眼底露出嘲諷之意。
那靈力的運用,像個初學者,要是身體本能反應不錯,已經死在他的風刃之下了,嚇得連追都不敢追。
沒想到這麼輕易到手,墨訣嘴角彎了彎,朝遠處掠去。
就在這時,一條銀白長綾攔在了他前方。
“喂,”女孩冷冰冰的嗓音,隨即在他後方響起,“把東西還給我。”
墨訣皺眉,方才盛棠的速度可沒這麼快。
不過無所謂,她不是他的對手。
墨訣判斷的不錯,倘若是平時,盛棠絕不是他的對手,但昨夜剛大補了番,體內龍血還未消化完,渾身都是勁。
此刻緩過氣來,又知道絕不能讓他把東西拿走,必然用儘全力。
何況,她隻需要拖住他,這裡的動靜很快就會吸引人過來。
墨訣亦知道這點,故而隻管甩開她,後來發現甩得了一個,甩不了二個召星綾,便落地與她打了起來。
但越打他越察覺不妙,盛棠身上竟隱隱透著強大的龍氣,而且靈力好似用不完,沒有枯竭的時候。
他一時不察,甚至被盛棠打傷在地。
這邊動靜已經引來了注意,有人趕來了,墨訣臉黑了下去,身上光影一閃,化成原形,直接朝盛棠反撲去。
月下狼嚎的聲音,響徹合歡宗。
嚎叫下,盛棠低嗚了聲,險些疼哭起來。
她還沒被狗咬過,先被狼咬了。
墨訣咬住盛棠細白的小腿,廢了她的行動力,冰冷的狼瞳盯著臉色瞬白的人。
這一眼,倒是讓怒火中燒的盛棠,找到了時機。
她眼底紫氣一閃,抓著對方耳朵,湊近對上了狼瞳。
墨訣瞳孔微微放大,下一秒,便發現視線中的人變成他的老父帝,嘴裡叼著的少女纖細小腿,變成長滿狼毛的腿......
“放肆!”老妖帝厲喝。
墨訣嚇得一抖,下意識鬆開嘴,待回過神發現中了幻術,視線恢複清明,黑色布袋落回了女孩手中。
與此同時,遠處數道身影飛奔而來。
意識到今夜隻能作罷,墨訣化成人形逃走,盛棠想追,腿傷疼的在原地動彈不得,催動召星綾的靈力也弱了下去。
眼看對方要逃之夭夭,盛棠眼尖的注意到,他逃竄的方向出現個熟悉身影。
“快攔住他,蕭楚潤!”
察覺樹影下黑衣少年的氣息,墨訣下意識停住腳步,眉頭擰了起來。
但對方似乎沒有攔他的意思,聽到這聲,眉頭疑惑的皺了下,隨後隻淡淡睨了眼他。
墨訣被這一眼看的極為不舒服,仿佛對方眼裡,自己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妖,透著蔑然。
不悅歸不悅,墨訣沒有猶豫,立即逃向遠處。
浩浩蕩蕩的人群,隨即趕來:“宗主,你沒事吧。”
盛棠麵無表情。
她很好,就是想把裝著小白片的布袋扔到蕭楚潤臉上。
他竟然讓想搶他母親遺物的狼妖跑了!
他是真大度!真聖父!
盛棠氣的腿上咬傷都忘了,想過去揍人,不過還沒動作,便被宗醫按住,仔細的檢查傷口。
一旁綿雲哭的梨花帶雨:“宗主疼不疼。”
盛棠不疼,氣飽了。
其實倒也真的不怎麼疼,突破之後,她體質好了許多,就被咬的時候感覺到疼,這會緩過來,隻隱隱作痛。
宗醫很快的給她敷好藥,鬆口氣道:“幸而咬的不深,宗主養幾日便好了。”
盛棠有些意外,想起對方眼神,分明是想咬斷她骨頭的。
墨訣確實想咬碎她骨頭,不過,她血肉之中的龍氣,把他齒間力道卸了幾分。
盛棠不知道這些,此刻也無暇細想,她將布袋掛回頸間,遠遠看了眼樹影下的伏寂。
好像壓根沒覺得這布袋是小白片,少年神色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宗主,我扶你起來。”綿雲聳著紅通通的鼻尖。
“宗主行動不便,我來背宗主吧。”負責守山的門徒自責道。
“還是我來吧。”就近的侍從彎腰,想要將地上受傷的宗主抱起來。
“不必了,”
盛棠黑著臉,抬手朝樹邊的人指去,冷聲道。
“讓他來。”
話落,她哢嚓一下,捏碎了腕間戴著的小白片模型,一言不發的等著。
片刻之後。
腳步聲落到盛棠身旁,伏寂垂著眼,目光劃過她氣紅的眼尾,還有指間捏碎的小白片模型。
默了兩秒,他還是俯身伸出手,修長手臂穿過盛棠後腰和腿彎,將人往懷裡一撈,輕鬆的抱了起來。
女孩腰身細軟,隔著單薄的衣料貼緊掌心。沒抱過人的伏寂,手指想要收緊,都懷疑會捏碎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抱的時鬆時緊,懷疑是故意的,盛棠心情雪上加霜。
“去合歡殿,”她冷聲道,
“不許用靈力,”
本以為她要回住處的眾人,聞聲神色微變。
合歡殿是宗門的正大殿,處在最高處,不僅離此處很遠,要上去還有三千台階,不用靈力……
猜到什麼,伏寂垂下漆黑的眼,看了看她:“到了之後呢。”
盛棠皮笑肉不笑:“再走下來,回我的住處。”
話落,多少有點擔心被扔出去,盛棠抓了抓伏寂衣袖,末了腮幫微微鼓氣。
“我剛才叫你,你沒聽到嗎。”
伏寂:“沒聽到。”
盛棠:“……”
哦,她明白了,他不是蕭楚潤,他是那個大反派伏寂吧。
畢竟聾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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