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它不敢相信,宿主是這樣……(1 / 2)

秋末雨絲細軟, 落在渾身冰涼的盛棠身上,卻如針紮在般。

好在細雨被麵前模糊的身影遮了大半,盛棠靠在假山石頭上, 被伏寂低身扶著,近乎圈了起來。

一片昏暗空間裡, 她咬著伏寂食指的小傷口, 吸吮起來。

帶著灼意的鮮血滾入喉間,如暖流彙入心口,迅速彌漫到身體各處,午夜最是活躍的冰蠶,驟然安靜下來。

盛棠不知自己在吸食何物, 隻感覺幾乎凍住的心臟重新跳起來, 一下一下的,混在血肉間的冰雪像碰到了暖陽,漸漸消融, 渾身知覺開始恢複了。

嘗到甜頭,盛棠本能的將唇間之物緊緊咬住, 近乎貪婪的含吮著。

伏寂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倒不是疼的, 盛棠那點咬力連皮都咬不破, 但他傷口, 被她濕軟舌尖碰著,有點癢。

伏寂心間浮起異樣的感覺,眸光有些暗, 隱隱察覺到什麼,想收回來。

一隻手落在他衣袍,輕輕抓了下。

盛棠泛白的指骨沒什麼力氣, 指尖還打著顫,說是抓,更像是儘力勾住他小片衣料,以免他走了。

知道她不想他走,伏寂沉默了瞬,把歪歪斜斜,站都站不穩卻想向他湊近的纖瘦身影,壓了回去。

他忍著心頭的異樣,吐息沉了沉,低聲道:“老實點。”

似是聽懂了他的意思,盛棠沒有再亂動,安靜的吸著龍血。

她周身寒氣肉眼可見的消散,結了霜的發絲重新柔軟起來,披在腰間,幾縷被秋風吹起,劃過伏寂落在她腰畔的手掌,一陣酥癢。

伏寂眼神微暗,盯著柔紅月光下,漂亮熟悉的眉眼。

烏雲散去,細雨隨著陣清風消失,盛棠呼吸漸漸平穩,沒有血色的臉頰變得紅潤起來,

伏寂目光劃過。

血月正濃,女孩裸露在月下的皮膚,不僅手和皓腕,連抓著他衣袖的蒼白指尖都染上了一層紅意。

隻有被他陰影覆蓋的纖細頸間,仍是像雪一般白,沒入領口的肌膚光潔一片。

伏寂眼神忽然變了變,想起盛棠後頸那片白皙細膩的皮膚間,親手刻下烏紅的烙印。

他畫的是他的圖騰,盤旋威武的龍身。

那日,未曾細看便暈了過去......

咬了許久,盛棠不冷了,隻是牙尖酸了起來,隻好念念不舍的鬆開了。

深秋夜裡,她全身暖洋洋的,迷迷糊糊的靠著石頭,有些想睡覺。

半夢半醒的時候,頸間微癢。

盛棠軟軟的睫毛顫了下,還沒睜開眼,便察覺身前熟悉的氣息湊近了。

一陣秋雨過後,雖未被淋濕,伏寂身上還是沾了點潮意,少年平日溫熱的氣息,夾了抹夜間雨絲的味道,清清涼涼。

盛棠隻覺尤其好聞,在伏寂湊近的時候,忍不住抓著他肩膀,抬臉在修長頸間嗅了嗅。

伏寂正低著頭,微動的喉結,猝不及防被細軟的呼吸劃過。

他渾身一僵,一種陌生的酥麻感,猝不及防在腦海中炸開,他瞬間睜大的黑眸,看向了把腦袋埋到他頸間的人。

她似乎沒察覺到什麼,大概覺得他是個暖爐,往他懷裡鑽了鑽。

溫軟的身子沒入懷裡,伏寂頸側和耳後的冷白皮膚,浮起一片薄紅,身體微微僵住。

“龍主、龍......”趕來的窮奇,抬頭話音一頓。

遠遠看到少年抱著個纖細的身影,將人抵在冷硬的山石上,修長身形一動不動的,似乎在溫存。

窮奇微微紅了臉,用爪子遮住眼睛。

他們在做什麼,它是不是打擾了龍主的好事。

伏寂被身後動靜驚醒,睫毛低低顫著,繃緊的身體緩了過來,片刻,他晦暗不明的視線,看向自己下意識掐住女孩軟腰的手掌。

指間力道大的她微微蹙眉,掙紮了起來。

伏寂眼底翻湧著陌生的暗色,氣息紊亂,腦海一片亂糟糟,不確定那令血液瞬間沸騰的衝動是什麼。

他眸光閃爍不定,最後報複性的,狠狠捏了下盛棠的腰。

聽到她吃痛的低哼,心情卻意外的沒有一點緩解,反而躁意更甚,體內湧起的無名火像是無處發泄。

伏寂心煩意亂,看了眼血紅的月亮。

懷疑在月下呆久了,他低垂的眉眼,帶著壓製不住的躁意,抬手將衣襟扯開。

明晚是月圓之夜,還是近百年不見的血月,平日合身的衣服,已經變緊了。

這種時候,他本不應該出現。

“打開。”伏寂將布袋塞回盛棠手中,不打算繼續糾纏。

這會該有力氣了。

力氣是有了,但盛棠剛補足了龍血,從頭到尾,連指尖都透著一抹暖暖倦色。

她耷拉著眼皮隻想睡覺,進入了雷打不醒的狀態。

伏寂發現這點,按著她一動不動的手半晌,最後麵若寒霜,將昏昏欲睡的身影打橫抱起,回到住處後扔在了床上。

“在暗處盯著她,彆讓人消失,直到我回來。”

窮奇在後方叼著狼牙串,撲哧撲哧扇著羽翼跟來,聞聲看向此刻周身煞氣比它還重的少年。

它大概知道伏寂要去做什麼。

四五年前,它有跟在伏寂身邊過,適逢月圓,同為幼獸的伏寂,變得異常狂躁,渾身透著嗜血的凶性與暴虐。

然後消失了兩日,再回來時,一下長高變大了不少,變成了小少年,渾身力量也增強了。

窮奇羨慕的雙眼滴血。

龍族就是好,還是龍蛋的時候就能汲取天地之氣,先天積累,出殼後不僅能直接幻化成人形,還說長就長,它至少幾百年才行。

猜到伏寂與幾年前一般,要閉關提升了,窮奇沒有多話,立即點頭。

在伏寂離開後,窮奇藏匿在了暗處。

後半夜,室內歸於寧靜。

盛棠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昏沉沉的扶著額,環顧四周。

發現是熟悉的地方,她麵露困惑,還未回憶起怎麼從假山邊回來的,開門聲響起。

知道是綿雲,盛棠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昨夜被按壓過的唇瓣,泛起疼意,盛棠微微一怔,些許模糊的記憶片段湧入腦海。

少年漆黑的眼,探出她唇間的溫熱指尖,俯身低沉的氣息,按在她腰身的手掌......

盛棠腦海“轟”的一下炸開,整個人呆呆的,麵色發紅,所有記憶最後定格在她舌尖嘗到的血氣。

灼熱溫暖,帶著絲絲香甜味道。

即便隻是回憶,與她而言都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想念和渴望。

盛棠頭皮發麻。

“宗主?宗主?”見盛棠在床間一動不動,宛如魘住了,綿雲著急喊著。

然後她就看到盛棠動了,扭過頭,露出紅了一圈的眼睛。

“你快出去吧,”盛棠緊抿著唇,告彆似的揮揮手,“我怕我控製不住我寄己。”

她好像變成吸血鬼了。

不然她怎麼會覺得伏寂的血是甜的,有特彆好聞的氣息。

原主雖然吸蕭楚潤帶有離火焰氣的血來緩解寒毒,但從未覺得對方的血香甜,也不以此為食。

盛棠喉嚨微動,感受到體內對伏寂血氣的渴望,悲痛欲絕,隻差大聲哭出來。

嗚哇——

“宿主放心,”福寶察覺她的情緒,安撫道,“這裡沒有吸血鬼之說,”

盛棠心頭燃起些希望:“你是說,”

“嗯,”福寶肯定道,“這世界隻有蝙蝠妖,和一些邪修以血為食,宿主不用怕變成吸血鬼。”

盛棠:“......”

心意領了,但她沒有被安慰到多少。

盛棠以身體不適的緣由,一上午,誰也不見,躲進了七層樓高的藏書閣。

她在裡麵找了所有嗜血的可能,一目十行的看完,雖然沒發現自己到底中了哪招,因何如此,心情卻有所緩和。

大千世界,多得是以血為補的功法,還有血魔存在。

她這點症狀比起把人血吸乾的妖物邪修,不算什麼。

盛棠可以肯定,昨夜咬了伏寂指尖半晌,雖然吸的很起勁,但最多吸了不到十滴的血,就很滿足了。並且,好像隻有伏寂的血能勾得她心癢癢,壓抑不住的想要吸食。

盛棠摸出布袋,想起昨夜渾渾噩噩,聽從伏寂的聲音去打開。

懷疑是伏寂搞的鬼,盛棠緊捏布袋,恨不得把裡麵的小白片揉碎,就在這時,係統突然“叮——”了聲。

【任務:請在三日之內,按原著對蕭楚潤進行第一次奪陽。】

【原著劇情:你關押了蕭楚潤幾日,起初對他和顏悅色,甚至表露了心意,親了親對方,但蕭楚潤對你並無情意,一味拒絕,見他誓死不從,你憤怒極了,將人按在床上,下了合歡宗最猛烈的春.藥,發誓要讓對方陽氣儘失,幾天幾夜下不了床.....】

初聽到任務的盛棠,本來頗為興奮,聽完驟然沉默起來。

她其實不記得這麼多細節,就記得蕭楚潤被當成爐鼎取走陽氣時,書裡慘兮可憐的描寫。

原來還要親麼,而且下藥......那要是失控了怎麼辦,畢竟蕭楚潤不像原著那般好欺負,好像有的是力氣。

天氣陰沉,冷風從窗外穿了進來,書頁瑟瑟。

盛棠神思不定的走出藏書閣,迎麵一群花枝招展的修士走來,男女都有,帶著一箱箱的貴重之物。

瞧見她,又驚又喜的行禮。

是合歡宗分支門派的人,還是最大一支,來自青溪境地。

合歡宗曆史悠久,雖然本宗凋零不如繁盛時期,遍布修真界的分派卻仍是很多,大大小小,隻頂著合歡宗名頭的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分派良莠不齊,有些與邪宗沒有差彆,故而本宗態度冷淡。

即便如此,分派們依舊堆滿了熱情,想方設法的討好本宗,以尋求更多的秘術和指點。

盛棠今日心情不佳,麵對琳琅滿目的寶物都提不起興趣,神色懨懨。

分派門主見狀,和副門主對視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看來宗主誌不在此,幸而早有準備。

他們此行不僅準備了東西,還準備了人,宗主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不喜歡翩翩少年郎。

還是唇紅齒白,一身正派之氣的仙門弟子。

“鬥膽請宗主隨我等去落榻之地。”青溪門主行禮,一臉誌在必得。

“改日吧。”

盛棠察覺袖間玉簡在動,命人招待好他們,拂袖快步離去。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一群人頓在原地,門主被貌美如花的副門主掐了下。

“誰讓你說廢話,宗主日理萬機,哪會答應跟你去落榻之地,還不知道去做什麼,就說咱們準備了個上好的爐鼎,晚上給宗主送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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