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你睡那,我睡靠床邊的……(2 / 2)

盛棠咬著果子,忽然想起一事,帶著興師問罪和告狀的意思:“你主角叼我。”

賀餘拿著蘋果,聽到這話,張開的嘴一口咬到了自己舌頭。

“什、什麼?”

盛棠摸摸後頸,心有餘悸道:“他‘嗷’地叼住我脖子,把我當獵物了,是不是想吃掉我。”

賀餘瞪大了眼。

蛤?

伏寂是龍族,又不是吃人的凶惡妖獸,就算是在獵殺,有手有龍爪的何必用嘴。

何況據他了解,伏寂孤零慣了,既不喜歡碰人,也不喜歡彆人碰他。

賀餘難以想象,伏寂叼住盛棠後頸的模樣:“是龍身嗎?”

盛棠:“人形。”

真身那麼大,不得直接吞了她。

賀餘更加不可思議了,視線在盛棠身上打轉,許久看了看她白皙的脖頸,欲言又止。

是叼還是咬。

咬的話,那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他是男的,知道的比盛棠多得多,有時候啃咬,尤其是在女孩雪白皮膚留下痕跡,還有其他令人心馳神往的意思。

“你......”

賀餘摸了摸鼻尖,沒問出聲。

應該是誤會,伏寂天煞孤星的命,按命軌,一輩子都開不了竅。

恐怕就算喜歡誰,也會把人當作靈寵,隻知道憑著本能圈在身邊。

雖說月圓之夜後,覺醒些龍族本性,可是沒有喜歡的對象,他不喜歡與旁人親近,也不會亂來。

賀餘理智的分析完,信誓旦旦道:“你彆怕,他一定是受了仇厲那惡龍影響,正常情況絕不會如此!”

盛棠當時挺慌張,好似被隻凶惡的野獸扼住了命運的喉嚨,事後倒緩過來。

想起山洞快塌時,伏寂撲來將她護在身下,盛棠心情微妙,瞥了眼賀餘,想問他主角是不是和原著不一樣,話到嘴邊,想到自己這邊的主角,人設都要崩了,中咒後才有幾分原著的影子了。

離子時還有些時間門,盛棠做了些鬥惡鬼的準備後,回憶原著,湊近和賀餘查漏補缺。

原著前期有個重要情節,伏寂將鼎鼎有名的一個修仙世家滅了門,被眾仙門審判,在六道台上伏誅,其師尊天問道人不忍下死手,便廢了他修為,將他驅出了天清宗。

這是伏寂黑化成為大反派的重要轉折點,

賀餘提及此事,撇了撇嘴:“六月飛雪,挑事的那個是他下手的,門卻不是他滅的,是......”

作死係統發出警告,賀餘無奈聳肩:“是蕭楚潤身邊的人所為,蕭楚潤倒是不知道真相,他師尊和師伯們......至少天問道人應該知道點什麼。”

盛棠難以置信。

這麼說,伏寂背了黑鍋,天問道人有所察覺,還將錯就錯。

什麼人讓天問道人都有所顧忌,甚至拋棄了原則。

難怪天問道人後來鬱鬱寡歡,時常站在六道台前,不知在想什麼。

叮呤——

門外庭院傳來一個銅鈴聲。

叮呤呤。

這銅鈴像在說話,聲音由遠及近。

盛棠看到賀餘整個人僵住了般,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

一個頭發全散的陰影忽地倒映在門扉上,身形長長條條,在門外徘徊。

就在盛棠猜測這鬼是開門而入還是穿過而入時,手腕被抓住了,她回過頭,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對著她。

“......”

一旁的賀餘先嚇暈了過去,暈前把符紙拍到盛棠手中。

室內所有燭火瞬間門熄滅,一片黑暗中,門外的單薄身影從門縫鑽了進來,像流體那般。

待其重新站起,盛棠看到個紙片人。

紙人一雙心懷不軌的笑眼,拿著把閃爍寒光的刀,一步步逼近,在它身後,還有一個、兩個、三個......

*

一滴雨打在窗戶上,淅淅瀝瀝的雨聲響起。

留在客棧的伏寂,推開窗,看向黑沉沉的天空,忽而察覺到什麼,眉頭皺了起來。

他身形一閃,尋著氣息所在的方向追了去。

淒冷的秋雨籠罩著沉浸在白布條飛舞的城主府,轟隆一聲巨響。

望生庭四周,聚集了大量的持刀紙人,晃著手中的刀刃,目光比刀光還森冷。

室內。

盛棠用召星綾將無臉怪綁住,用奪來的匕首對付紙人,這些紙人本不難對付,盛棠匕首沾水將他們潤濕後,將其劃成片狀。

誰知這些紙人眼看打不過,重新拚裝起來,形成一個速度快如閃電,連水不怕的紙人。

紙人頭頂一點殷紅,刀也大了數倍。

一刀下來,床榻被砍成兩半,盛棠把符放回了賀餘身上,此符庇護他不受鬼物傷害,但一些小紙人直接抄起凳子砸他,砰砰咚咚。

盛棠用土靈珠設了個結界,小紙人們氣急敗壞,卻破不了結界,眼下這大紙人,雙手持刀向賀餘砍去。

尖刀伴著陰影落下,盛棠清晰地看到結界被破,不僅如此,符紙也搖搖欲墜。

盛棠神色一變,電光火石間門,她拿回土靈珠,一下扯走了靈符。

召星綾一端扯住紙人頭顱,盛棠趁機將靈符打入大紙人體內,施法引爆。

“砰——”

手臂一疼,受到攻擊的大紙人驟然手掌一轉,帶刀狠狠刺向盛棠。

它一雙毫無人氣的眼睛轉著,發出憤怒嘶吼,接著在符紙作用下化為灰燼,無臉怪和其他小紙人見狀,匆匆撤退。

昏暗光線下,室內一片狼藉,盛棠想點燈,手臂疼得厲害。

伏寂趕來時,就瞧見之前好端端的人,坐在地板,扯著衣布包紮手臂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那傷口很深,白皙皮膚被利刃劃破,流出鮮紅的血。

看到他,盛棠先是一愣,隨後微抬下頜,有點洋洋得意:“我剛打退了一堆惡鬼。”

盛棠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對戰,雖然麵對的是些未開智,全靠背後人操縱的鬼物,還是很欣喜。

伏寂早就嗅到空氣中的鬼氣,還有絲絲血腥味。

見她眉眼彎笑很是高興,他抿了抿唇,最後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外界下起了雨,冰涼潮濕的雨意伴著狂風,從門窗灌入室內。

伏寂剛從外麵進來,卻沒有一絲濕冷的氣息,在他靠近的時候,盛棠隻感受到格外溫熱的血氣,攔住了吹來的冷風,無形地將她包裹起來,很是暖和。

好幾日沒嘗到血的盛棠,睫毛慌亂地顫了顫,喉嚨有點癢。

伏寂幫她包紮好傷口,餘光掃向廢墟中好似已經靜靜死去的賀餘:“這就是你要見的老朋友。”

盛棠頷首,想過去把人搬到舒適點的地方,剛一起身,就被拉住。

伏寂垂著眉眼,親自過去拎起了賀餘,扔在落到地板上的被褥間門。

“好了。”他壓低嗓音,接著不由分說拉著她要回客棧。

盛棠擔心鬼物去而複返,本想留在城主府,天清宗一行人闖入府內。

天清宗正派魁首,對付著魑魅魍魎不在話下,盛棠便任由伏寂拉著離開。

回到客棧,盛棠一番休整後已是深夜,剛經曆了場打鬥,她眉眼帶著困倦,正打算上床休息,看到了床上的伏寂。

一簾燭火中,少年穿著件黑底金絲的單衣,烏發垂在身後,側著五官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正在打開被褥。

“?”

盛棠茫然的站在床邊。

這是她的房間門沒錯,伏寂的在隔壁。

見她一動不動,伏寂神色更為古怪,目光落在她手臂傷口:“怎麼了,在疼嗎。”

他一臉理所當然地占了她的床,盛棠懷疑起自我來,直到恍然想起,來青冥城的這兩日,都是在林間門找了棵樹將就睡的,各睡各的,最多靠的近些。

此刻有了安穩的床榻,以伏寂的認知,他們睡一張床才合情合理。

......難怪她對掌櫃說要兩間門房時,伏寂麵露疑惑。

想通了的盛棠,乾巴巴笑了笑,解釋道:“我們還沒到......”這地步。

“我們不是道侶嗎。”伏寂抬起眸。

盛棠清楚記得,自己並沒有加上道侶的設定,就是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

可伏寂堅持認為。

盛棠眨了眨眼,湊近正打算和他講明白,漆黑的眼睛看著她:“你不是說,我們以前雙修過,以後也要嗎。”

盛棠:“......”

她為了下次做任務采陽補陰時,伏寂老老實實不反抗,配合她,提前打了預告。

還囑咐伏寂修煉爐鼎該修煉的法術,這兩日,伏寂一直拿著那本爐鼎的自我修養,認認真真的修煉......

盛棠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對上露出猜疑的眼睛,默了瞬,扯起嘴角笑了笑。

“ 我是想說,”盛棠指向伏寂給她留的裡麵位置,“你睡那,我睡靠床邊的位置。”

她怕什麼,睡一張床而已。

之前在合靈洞都翻車了,這算什麼。

盛棠鼓了鼓腮幫,以天涼為由各蓋了床被褥,燈滅了就裹著被子躺下了。

她背對著伏寂,在一片昏暗光線中,起初有些緊張,後來發現少年睡覺很規矩,沒有動靜,隻有輕輕淺淺的呼吸。

盛棠繃緊的心弦放鬆下來,伴著窗外簌簌雨聲,眼皮漸漸合上,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睡著的時候,身後忽地傳來窸窣動靜,還沒睜開眼,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把她圈住了。

她連人帶被子,被伏寂撈到了懷裡。

秋末冷夜裡,仿佛能驅散一切寒意的灼熱血氣,從後方湧來。

被熟悉的溫熱氣息圍繞著,盛棠瞬間門睜開了眼,身體不自覺繃緊,意識開始渙散朦朧,像有團霧充斥在腦海中。

她呼吸急促了幾分,喉嚨微動,懷疑伏寂這時候探出手指,自己會忍不住一口咬上去。

盛棠努力克製著嗜血欲,想轉身把人推開,後頸一熱——

低緩的吐息呼在她脖頸上,帶著灼人的燙意。

盛棠身體止不住顫了顫,正打算開口,一縷發絲輕蹭了蹭她後頸的皮膚。

伏寂將腦袋埋在她頸間門,悶沉的嗓音在黑暗中低低響起。

“傷口還疼不疼。”

他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她受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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