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緋紅小花。(1 / 2)

耳垂被少年指腹揉搓著, 有點發燙。

盛棠雖然忘了這茬,突然被懷疑起來, 卻也不慌。

自打伏寂中了咒,除了個彆時候,會露出之前的蠻橫強硬,讓她有壓迫感外,其餘時候都像張白紙,很好對付。

“因為耳朵最軟,你摸著難道不是嗎?”盛棠眯眼笑著。

正捏著她軟白耳垂的伏寂, 動作一頓,欲蓋彌彰地縮回指尖, 睫毛往下垂了垂。

是很軟, 特彆......軟。

吹彈可破。

所以他當時隻敢用牙尖輕咬, 沒舍得用力。

“可是, ” 伏寂心中還有疑惑, 話剛起了個頭,兩隻耳朵被捏住了。

盛棠清澈如洗的眼睛, 朝他眨了眨,白皙的小臉寫滿真誠:“因為耳朵是特彆敏感和神奇的部位, 像這樣,捏住耳朵說的話,會讓人記得一輩子, 所以,這裡不能亂捏,也不能亂咬。”

“楚潤,我昨天不攔你,讓你咬是讓著你, ”盛棠眼神幽幽,“知道嗎。”

伏寂不知道這些,如果知道,他不會隨意咬她脆弱的部位。

所有懷疑被拋到了腦後,伏寂不由分說地將盛棠拉到亭內,從袖子裡拿出傷藥,輕輕敷在她耳垂淺不可聞的牙印,神情低落:

“......對不起,疼不疼。”

噢~

不愧是原著裡第一好騙的主角。

太天真了!

麵對誠心認錯的少年,盛棠一臉柔情似水,安撫似地握了握伏寂冰涼的手。

“沒關係,楚潤!我們可是道侶。就算你失憶什麼都不記得,我也對會你一如既往,不離不棄!”

盛棠話音落下,伏寂漆黑的眼眸望著她,片刻,伸手將她抱到懷裡。

少年下頜順勢搭在她肩膀,什麼都沒說,但落在她後腰的手指收得很緊。

怕她消失了似的。

緊緊抱著她。

劇烈跳動的心臟聲傳來,盛棠隔著衣料,都感受到伏寂胸膛間的灼熱。

良心忽然小小的痛了下。

他好像當真了......

真以為他們是相依為命的道侶,她在他受傷失憶後,仍不離不棄。

本來就頂著騙色騙修為帽子的盛棠,懷疑自己要罪加一等,加個騙心,她消停了好幾日,不再胡言亂語,隻老老實實地采補,直到任務來了。

“叮——”福寶聲音響起。

“請在子時前,強迫蕭楚潤簽訂主奴契約,”

修真界的主奴契約,通俗講就是賣身契,倘若說爐鼎印、奴印是某種意識上的歸屬標誌,那麼主奴契就是實質上的證明。

畫押簽字,板上釘釘。

修真界的靈契,都有約束力,違反會遭到反噬。

不過對於蕭楚潤這個天清宗首席大弟子而言,多得是方法讓靈契失效。

原著裡,原主深諳此道卻仍逼迫蕭楚潤定契,一是為了心間的快感,以後拿靈契出去炫耀,憑蕭楚潤的名氣定會在修真界掀起軒然大波,二則是為了,刺激頂替她去了天清宗的妹妹盛清窈,讓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蕭師兄,成了她的奴隸。

屆時,那小賤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原主抱著這些念頭,強迫蕭楚潤簽了靈契,逼他叫她主人。

還準備了留影石紀錄下來。

蕭楚潤雖性情溫潤,上善若水,卻不是沒有脾氣任人蹂.躪,相反,他骨子裡倔犟得厲害,認定不對,就算死都不會屈服。

因而即便不斷被靈契反噬,傷痕累累,他也不肯像奴隸那般,乖乖聽原主的命令。

原主沒能如願,氣不過就折磨他,蕭楚潤處境雪上加霜,這也是主角團救出蕭楚潤後,那般憤怒的原因。

從小到大都是仙門最耀眼的天之驕子,一直都像塊無暇美玉的蕭楚潤,被原主這個名不經傳的惡女擄走煉成奴鼎不說,還簽了靈契,成了她名義的奴隸。

主角團們,當然恨不得一人一劍戳死她。

也就蕭楚潤得知她過往在盛家悲慘的遭遇,動了惻隱之心,道了聲“她本性不壞,”把她從屠刀懸頸中,堅定地拉了出去。

*

夜幕降臨不久,月光鋪散大地,莊內一片幽景。

四盞明燈,將書房照得通亮。

盛棠將用來書寫靈契的特質靈軸鋪在桌案,照著契籍裡的主奴契,一筆一畫複製著。

她的畫技雖可惜,苦練過的字跡卻十分不錯,特意模仿下,與契書內的標準字體,幾乎一模一樣。

寫完盛棠將契軸放在一旁,指尖在桌麵輕扣,目光轉悠半晌,忍不住從懷裡摸出一個鮮紅的血滴子。

她打開嗅了嗅,表情近乎癡迷,險些探出舌尖舔一口。

好在她及時地咬緊唇,一手將血滴子合上,放入儲物袋。

在雲川山莊的這些日子,盛棠對於自己這選擇性嗜血的癖好,百般研究,一邊繼續追根溯源找解決之法,一邊找伏寂要點血,儲存在血滴子裡麵,以免任務結束不時之需。

截至目前,她與古籍記載的邪術對比,沒有一個與她情況符合。

若中了歪門邪術,會對所有人的血產生欲望才對,除了一個被人用血操控的傀儡術。可照此術煉製的血傀儡,麵色慘白,不能見天日且意識全無。

她整日麵色紅潤,曬著暖洋日光,不僅半點事沒有,體質還越發好。

不僅受傷容易痊愈,盛棠發現自己丹田裡還多了一團淡金氣體,猶如保護罩圍繞著靈核,日夜滋養。

她吸食這些血,哪像是中了邪術,反而像大補了番。

若非蕭楚潤是人修,她都要懷疑他是某隻神獸,有著珍貴無比的某某血。

盛棠不解地搖搖頭,過了片刻,掏出玉簡。

輸入靈力,沒反應。

雲川山莊是她近乎花了所有積蓄買下來的,裡麵的陣法數一數二,莊內結界一開,等於與外界隔絕開了,玉簡都成了無用之物,無法與外界聯係。

好在外界沒有她需要擔心的,合歡宗有四大長老坐鎮,賀餘同學......如今廖家遺孤,坐擁整個青冥城,除了病怏怏的身體,應是過得不錯。

不過她倒是猜錯了,賀餘不僅過得不好,還十分煎熬。

廖府。

雖然早被告知沒法取得聯係,發現往玉簡內輸入靈力,得不到回應的賀餘,心頭還是空落落的。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賀餘落寞地嗷了聲:“無人知我——”

大半月了,他還被困在望生庭,不僅如此,係統還時不時給他報晴天霹靂的消息。

伏寂的修為在倒退......倒退!!

賀餘心仿佛在滴血,比自個修為倒退還難受。

他來這世界十年,全靠伏寂從破殼小龍到如今少年郎,這期間修為升級帶來的任務獎勵浪。

擁有魂穿技能,修為對他而言都是階段性的,作用不大。

伏寂修為提升才是他立足之本。

可不知伏寂遭受了什麼,短短半月多,竟然從金丹中期降到了築基後期了。

伏寂是龍族,修習仙道本就艱難,同一個等級提升,要付出彆人百倍的努力才能達到。

前月突然提升修為,他在魔宮地牢狂歡了把,這下可好,不僅一朝回到解放前,係統擔憂的說,伏寂修為還在倒退中。

賀餘想了無數可能,道心破碎、靈脈受損、中毒不淺......哪個都讓他心如刀割。

消失的哪裡是伏寂修為,分明是他下個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任務獎勵!

長歎口氣,賀餘氣不過,齜牙咧嘴地在符紙上畫圈。

哪個挨千刀乾的,詛咒,他要詛咒!

盛棠手持靈軸去找伏寂的路上,一個踉蹌,險些平地摔倒。

瑟瑟寒風吹過,好似有人在耳邊嗚咽念著咒語,盛棠打了個噴嚏,一臉莫名地左右看了看。

撞鬼了?

輕揮了揮空氣,盛棠走向燈火明亮的禪室。

她在書房閉關的時侯,伏寂都在裡麵打坐修行。

大概覺得努力修行才能供得起她的采補,伏寂近來不像之前那般,她在書房都想跟著,修煉變得更為勤苦了。

盛棠摸了摸鼻尖,壓下丟丟罪惡感,推門步入。

伏寂認知裡,對靈契沒有概念,但他識得字,主、奴這類字眼,但凡神智沒有問題的人,都知道不對勁。

“在這上麵寫下名字,再輸入靈力。”盛棠將靈軸擺在伏寂麵前,掩飾性地咳了聲,打算道出提前想好的說辭。

尚未開口,伏寂已經提了筆。

明亮的燭光落在英俊臉龐,隨著長長的睫毛閃動,伏寂邊寫‘蕭楚潤’個字,邊道:“阿棠的字,寫得像書籍裡的一樣。”

盛棠發現伏寂隻掃了眼,關注點就偏了,忍不住道:“這是靈契,不可隨意對待,你看清上麵寫的是什麼了嗎。”

伏寂食指落在靈卷的‘此生’兩個字上,不假思索:“看到了。”

盛棠:“......”

洋洋灑灑整整齊齊七百字,他竟隻看到了這兩字。

盛棠沉默地看著伏寂落完名字,輸入靈力,心情複雜。

原著裡,一向以最大善意來揣測彆人的蕭楚潤,確實是很好騙,但不至於連靈契都分辨不出好壞,沒想到中了情咒的蕭楚潤,竟然是個戀愛腦,更加好騙了。

他多半不是沒察覺到靈契的好壞,背後的惡意,但單純的,篤定她不會傷害他。

大概還能自主給她找補,諸如:‘阿棠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等她願意告訴我,她會說的’......

“你這樣是要被捉走挖野菜的。”

“野菜不好吃,”伏寂依稀記得小時候吃過,“阿棠喜歡?”

盛棠使勁搖搖頭。

靈卷內屬於她的落款都提前寫好了,伏寂照著她後麵落筆,末了忽而把之前注意到的兩個字,圈了起來。

他有模有樣地補了個空。

靈契融入了兩人的靈力,已經生效了,在上麵普通的勾勾畫畫,對契書沒有任何影響。

明燭下,他睜著漆黑的眼眸,一言不發,盛棠卻心領神會了。

她看著被重點勾畫的字,默了默,無奈地鼓起腮幫,嘟囔道:“好吧。”

盛棠接過筆,準備在‘此生’旁邊,寫下盛橖兩字。

筆尖落下的前一刻,她猶豫了瞬,轉而畫了朵海棠花。

伏寂望著新鮮出爐的毛毛蟲,有種似曾相識感:“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徽印,更有意義。”盛棠說著,望了眼伏寂手腕。

之前畫的烙印,並未殘留太久,被伏寂剝皮挫骨抹掉了,幸而他身強體壯,休養一段時間,血淋淋的傷口恢複了原樣。

盛棠當時發現後,頭疼了很久,主角太不馴了,她真擔心哪天逼急了,主角跟她同歸於儘。

好在如今有了情咒,就算有暴風雨,那也是任務結束後了。

徽印......

伏寂心神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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