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芝士 “看什麼呢?”(1 / 2)

在夏夜熙攘之前 浮瑾 12204 字 6個月前

又轉了幾圈, 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孫昊背著林舒宇在線做了十個俯臥撐,張餘戈要打給列表第六位罵一句“傻逼”,最後發現是他媽,被逮著一通暴脾氣輸出, 現在還貓在廁所裡兩股戰戰地解釋。

“反麵教材哈。”林舒宇笑得捶牆, “下次誰完成不了任務可以直接罰酒, 不要逞強。”

許卓被抽到真心話, 由趙穎瑤來問。

她先看了一眼胡珂爾, 隨後抿著唇,笑意盈盈地說:“在珂爾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

氣氛一頓,她也是挺敢問, 但正所謂八卦就是建立在彆人的犧牲之上,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著看好戲。

許卓也下意識看向胡珂爾, 胡珂爾不太在意地抬眉,手肘搡他一下:“看我乾嘛?老實說啊。”

“兩個。”許卓還算鎮定地摩挲著酒瓶, 幸好他之前早就跟她交代過這個,還補充強調一句,“但都不長。”

林舒宇嘖道:“哥們兒求生欲還挺強。”

下一輪酒瓶又轉向了胡珂爾, 胡珂爾大歎倒黴。

這回由孫昊來指定, 因為不熟, 所以非常之溫和,就讓她說出在場某個人的一個fun fact。

胡珂爾說:“歲歲的小名叫椰子。她爸媽一般叫她小椰。”

林舒宇問:“為什麼?”

胡珂爾把喜歡喝椰汁還有比耶的事情說了, 大家都覺得很有意思。

再一輪酒瓶轉動, 這回抽到了謝屹忱。

寧歲坐在他旁邊, 剛還聽他在那笑,這時懶散地出聲:“真心話。”

“真心話算什麼,是爺們兒就大冒險!”張餘戈一回來就鬨他。

謝屹忱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思索了片刻,氣定神閒道:“就選真心話。”

張餘戈:“……”

指定任務的人是沈擎,他沒有想要為難人的意思,就讓小程序隨機抽了一個:“喜歡哪個季節,為什麼?”

謝屹忱難得被轉到,結果就這麼簡單,簡直浪費機會,張餘戈被氣得無語,翻著白眼看他。

謝屹忱似笑非笑地回視,從容道:“冬天。”

張餘戈倒是意外了一下,還以為他會喜歡夏天。

“為什麼?”

謝屹忱懶懶地抬眼:“冬夜下雪的話,很浪漫?”

說得很好,但是,張餘戈順口提道:“咱槐安沒下過雪吧?”

謝屹忱不置可否:“嗯。”

張餘戈:“……”

那您擱這兒說啥呢。

他沒注意到坐在斜前方的人睫毛輕微動了動,隻意有所指地同大夥嚷嚷調笑:“咱下一輪,大家夥得使出點真功力,這種回答可要罰酒的啊!”

……

差不多快淩晨兩點的光景,地上的空酒瓶到處都是,橫著豎著杯盤狼藉。

趙穎瑤和孫昊都醉倒在一旁睡著了,林舒宇打著哈欠說再來一輪,然後就可以散了。

可能是時來運轉,這回終於抽到了還沒回答過一次的寧歲。

寧歲想了想:“大冒險吧。”

謝屹忱側眸眄了她一眼,寧歲覺得他應該也有點喝醉了,也可能是燈光有點暗的緣故,硬朗流暢的側臉輪廓襯出些許冷感。

下達任務的人抽到了鄒笑,她顯然也沒想到,表情變化了一下,片刻才傾身向前,緩緩吐出:“那就,和在場你認識最久的異性喝一個交杯酒。”

之前玩德撲的時候,謝屹忱說是替林舒宇喝的酒,但鄒笑卻覺得,他是替寧歲喝的。

鄒笑後悔自己前麵弄巧成拙,所以才格外想扳回一局。

不管寧歲跟許卓還是沈擎喝,都是有利於她的。要是真是許卓,胡珂爾因為這個和寧歲鬨矛盾,那也不關她事。

林舒宇率先在一旁皺了眉,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來,大著舌頭道:“寧歲酒精過敏。”

“她自己剛才不是說喝一點也沒事兒嘛,就是意思意思,做個動作而已。”鄒笑飄了個眼神睨他,軟聲調笑道,“人寧歲還沒說什麼呢,舒宇哥你著什麼急啊。”

林舒宇被懟了一下,忿忿地不說話了。

卻是看向寧歲,眼睛裡的意思很明顯——彆搭理她,你該拒絕就拒絕。她就這德行。

寧歲抿著唇,沒吭聲。

她能感覺到一旁的人微沉的呼吸,帶著些許的酒意,和著夏夜潮熱的溫度,緩慢沉冽地蔓延過來,不斷傾軋周圍的空氣。

寧歲歪著腦袋環視一圈,又掂了下自己剛才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杯。

側過臉,溫吞地提示道:“好像沒有酒了。”

-

悶熱的夏夜,晚風習習。

音響早就被按了停放,室內很安靜,隻剩下牆壁上指針轉動的細微響聲。

客廳隻留一盞壁燈,投射在一方圍圈中。

最後的大冒險無疾而終,大家也都困倦,緊繃的神經一放鬆,都四仰八叉,東倒西歪地爛醉成一團。

林舒宇喝得最多,晚上餐桌上已經快到量,回來又猛衝,這會兒胃受不住,去廁所抱著馬桶吐了。

張餘戈更是發瘋,此時趴在地上,掏出手機給宿管打電話:“王麗老師嗎,誒嘿對,我是章魚。哎,您也彆一上來就罵啊——”

胡珂爾倒在許卓身上,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什麼話。

滿屋子的醉鬼,沒一個能抗事的。

胡珂爾還能有意識地自己走動,手臂大喇喇壓在寧歲肩上,寧歲攙扶著她站了起來,下意識側眸看了謝屹忱一眼。

還沒說什麼。

隻是雙眸對視,他便打開手電筒,徑直走到她身邊:“走吧。”

怎麼這麼默契?

寧歲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思緒變得有些緩慢起來。

謝屹忱打著手電陪她和胡珂爾回到房間。

一靠近床,胡珂爾就很自覺地一頭栽了進去,睡得不省人事。

謝屹忱倚在門口,看寧歲進衛生間打水燒:“需要幫忙嗎?”

寧歲出來,在行李箱裡翻找,頭也沒抬,發出兩聲似是而非的音節。像是在說不用。

小動物一樣。

謝屹忱半眯起眸,看著她井井有條地從一個帶拉鏈的旅行袋裡找出一盒維C泡騰片。

“做什麼?”他饒有興致,嗓音因為喝酒略微顯得有些沙啞。

寧歲半蹲在行李箱前,仔細研究說明書,聞言抬了下眸,清麗的五官因困倦覆蓋著一絲茫然:“我聽說這個能解酒。”

想了想,“你先彆走,燒好水後也來喝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感覺他唇角好像彎了下,但沒看得很清楚。隻聽到謝屹忱嗯了聲,又垂眼問:“這都什麼?”

旅行袋裡裝滿了一些五花八門的小盒子。

“我媽給我帶的藥。”

開瑞坦、金嗓子喉寶、紅景天、碘伏棒,還有一瓶叫做鹽酸西替利嗪的抗過敏藥,那是怕寧歲不小心誤食芋圓專門準備的。

寧歲從小體質就虛,手腳寒涼,很容易生病。所以他們家的藥箱總是種類齊全,去醫院的次數多了,夏芳卉請教著請教著,自己也變成了半個兒科醫生。

這時候開水壺正好跳了,寧歲用沸水燙了一下民宿的茶杯,又用礦泉水兌成溫的,扔了兩顆泡騰片進去,一杯給謝屹忱,一杯端著走到床邊,拍胡珂爾的肩:“把這個喝了。”

胡珂爾閉著眼睛,很抗拒地彆過頭,含糊嘟噥:“哎呀不要。”

寧歲在她耳邊溫言軟語:“喝了有帥哥看。”

胡珂爾仍舊閉著眼睛,卻忽然挺屍般一骨碌爬起來,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了。

“……”

-

第二天中午大家才陸續起來。

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謝屹忱喝了泡騰片還感覺好一點,孫昊和張餘戈他們普遍感覺頭疼:“草,林舒宇你昨天買的是不是假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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