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隱秘 地下情人。(1 / 2)

在夏夜熙攘之前 浮瑾 11571 字 6個月前

第二天是真的睡到快要中午才起來, 寧歲人還睡眼惺忪地躺著,拿起手機看了眼,差不多十一點。

梁馨月不在, 俞沁和畢佳茜在底下挨在一起看校園偶像劇,看得兩眼發光。

聽到寧歲慢悠悠從上鋪爬下來的動靜,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

畢佳茜隨口一問:“歲, 我倆昨天睡得早,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啊?”

寧歲稍頓一瞬:“一點多吧。”

俞沁:“好玩不?”

寧歲點點頭,想說什麼還是按住,舔了下唇角:“挺好玩的。”

順著就看到她倆桌前那個平板視頻裡的情景,男主和女主在圖書館的角落裡偷偷接吻,禁欲又纏綿。

寧歲心裡下意識跳了一下,畢佳茜的視線也跟著被吸引過去,注意力又被拽回劇情:“啊啊啊啊,親了親了!”

作為十八年母胎solo的單身狗, 畢佳茜很有求知欲:“沁寶, 第一次接吻到底啥感覺?”

俞沁為數不多的可憐經驗都給了渣男, 但她的確是現在這個寢室裡唯一接過吻的人。

將近半年, 俞沁也早就放下了方穆焯,於是隻是客觀地回憶:“怎麼說呢?很難描述誒,就覺得渾身過電吧。”

“咦~~”畢佳茜誇張地抖了抖肩膀,“真的這樣嗎?”

寧歲洗臉刷牙, 利索地換好外出的衣服,收拾整理要去圖書館學習的東西, 期間她們一直在侃侃而談。

寧歲本來佯裝心無旁騖,但還是被迫聽了一耳朵,準備出去的時候俞沁還在說:“反正, 和喜歡的人接吻,是怎樣都不會厭倦的啦。”

寧歲約了胡珂爾中午吃飯,正值元旦假期,學生們有的回家有的出去玩,食堂裡有不少的位置空缺。

勺園的環境還不錯,是那種和餐館一樣的四人方桌,可以叫服務員直接點菜。

菜單上有不少大菜,胡珂爾倒是挺精神的,完全看不出昨晚醉了酒。不過寧歲也隻是聽謝屹忱提了一嘴,並不知道她到底喝到了什麼程度。

胡珂爾在翻看菜單,寧歲坐她對麵,挺百無聊賴的模樣。以前她倆出去都是胡珂爾代勞拿主意點菜,反正她倆口味也相近。

隻不過今天有點不太尋常,胡珂爾抬頭看了她幾次,眼神都有些閃爍。

寧歲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打算攤牌還是怎麼回事,莫名被她搞得有些心虛:“乾嘛?”

胡珂爾等服務員離開之後,才意味複雜地歎了口氣:“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寧歲動作一頓:“嗯?”

胡珂爾說:“我乾了一件蠢事。”

寧歲打量她一眼,說實話,就這狀態,她還真有點猜不透,隨口一謅:“怎麼,你又把防狼噴霧噴自己臉上了?”

“比這還蠢。”胡珂爾拆開麵前的一次性筷子,十分此地無銀地舉手強調,“但我發誓,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寧歲很知道怎麼拿捏她,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說話,胡珂爾瞬間底氣不足,嗓音極其含糊地招了:“我就,無意中……親了表哥一口。”

寧歲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全世界都在跟她提什麼親不親的,霎那間的反應也是非常真實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兩人麵麵相覷,寧歲想站在她那邊也挺為難,語氣幽幽:“那確實,是挺不小心的。”

胡珂爾:“……”

事情的發展走向就是很撲朔迷離。

昨晚她和寧歲走散之後,就一直跟著杜駿年。

說實話,胡珂爾對杜駿年很有好感,覺得他不僅脾氣溫和,還很會照顧人。

不過,相處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胡珂爾雖然言之鑿鑿要給上官雲決改姓,但她也隻敢口嗨。

對於她來說,杜駿年是謝屹忱的表哥,又是閃映老板,雖然人前挺平易近人的,但人後肯定是乾練精英,每年賺的錢比她爸媽多多了,兩人壓根就不在同一社會層級。

原本杜駿年帶著她在前排聽歌,後來她嫌站著累,他就陪她出來,在草地上坐著。

他們一邊聽歌一邊聊天。

杜駿年給她講了這幾年創業的一些經曆,胡珂爾喝著酒饒有興致地聽著,也分享一點兒自己的校園生活。杜駿年比她大八歲,但是說實話,胡珂爾倒沒覺得和他有什麼代溝,反而挺聊得來的。

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上頭,還是周圍環境熱鬨得讓她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在臨近跨年的時候,胡珂爾給許卓打了一通電話。

其實也沒什麼目的,單純想聽聽許卓的聲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誰知這電話是彆人接的,而且這個人胡珂爾還認識——是趙穎瑤。

那頭有人親切喊她“寶貝兒”,她還嗲嗲隔空應了一聲。

在雲南畢業旅行的時候胡珂爾就很不爽這個人,誰知會在這種時候狹路相逢。後來許卓拿過電話才解釋,他們這是留學生一起在家裡辦party,他剛才去洗手間了,電話留在外麵。

胡珂爾隻知道趙穎瑤也出國,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聯係,而且關係好到能邀請她一起來跨年派對。

不由得聯係到之前確實有幾次看到他倆給對方朋友圈點讚,當時胡珂爾還沒多想。但要說有點什麼,又沒有任何證據能佐證,唯一就是有個想法縈繞心頭——分手也不過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感覺他又要有新歡了?

“反正我多少是有點被刺激到了吧。”胡珂爾心虛地說,“後來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旁邊有好多人都在擁吻,我就有樣學樣抱著表哥也啃了一口。”

寧歲:“……”

你彆太荒謬。

胡珂爾也說不清楚,昨晚她確實喝多了,真不記得自己的心路曆程到底是怎樣,但是親那一下的印象是很深的,她整個人都撲過去了,然後應該親到嘴了,反正碰到的地方感覺很軟。

寧歲默了好一會兒:“表哥什麼反應?”

這正是胡珂爾有點繃不住的地方——她不記得杜駿年什麼反應。

雖然加了微信好友,但他讓司機把她送回學校之後,兩個人也沒有再互發消息。

胡珂爾很糾結,要不要給他道個歉,後來一想,道歉肯定會讓雙方更尷尬。

還是算了……吧。

嗚嗚。

生平第一次真正對人耍流氓,小胡蘿卜同誌的心情極為複雜。

但她不知道,她的心情即將更為複雜。

點的菜都上了大半,滋滋地冒著熱氣,其實有點多了,寧歲坐在對麵,看著手機,雙頰神色飽滿、思緒有點飄忽的模樣,胡珂爾戳了戳她:“你想啥呢?”

寧歲放下手機:“菜點多了,你介意再來一個人嗎?”

胡珂爾愣了愣:“誰?”

寧歲低頭喝了一口奶昔,溫吞地拋出一句天雷:“我男朋友。”

胡珂爾手上夾著的菜啪的掉到了碗裡,以為自己聽錯:“什麼東西?”

“嗯。”寧歲鎮靜且肯定地點了點頭,“你沒聽錯。”

“……”

後麵的二十分鐘,兩人都保持著格外微妙的狀態。

一天之內連續被砸兩個天雷,胡珂爾也有點暈頭轉向。

所以當謝屹忱出現的時候,她腦子還沒轉過來,很訝異,以為他隻是單純來京大食堂吃飯,無意中偶遇到她們。

直到謝屹忱不緊不慢在寧歲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胡珂爾才警惕地發覺事情有點不妙。

“你剛跟我說,你要介紹個人?”胡珂爾看著寧歲,儘力維持語氣平穩,“人呢?”

寧歲沒說話,看了謝屹忱一眼。

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胡珂爾的表情已經有點震裂了,拿起筷子朝謝屹忱那顫巍巍點了下:“我隻看到了一棵眼熟的清大校草。”

寧歲若無其事地咽了口口水:“那可能……就是他吧。”

胡珂爾:“……”

謝屹忱早上八點就起床了,實驗室有點事情,先跑過去忙了一趟,這才歇下來,發微信問寧歲在哪,她說和胡珂爾吃飯,他就順著找過來了。

人剛進來的時候就很顯眼,穿著一件黑色的工裝飛行夾克,身高腿長,閒庭信步的模樣。走廊兩旁桌子上有女生立馬就看過去了,謝屹忱倒是不在意,隨手拉開寧歲旁邊的椅子,敞著雙腿就坐了下來。

他裡麵穿的是一件純色白長袖,不知道是早上出門太匆忙還是怎麼回事,沒戴圍巾,正好露出嶙峋微突的喉結,寧歲往那邊看了一眼,下意識小聲:“就穿這麼點,你冷不冷啊?”

謝屹忱朝她笑了下,挪著椅子又坐近一點兒:“還好。”

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野勁不馴,但和眸色一樣都是很正宗的黑色,寧歲其實挺好奇他頭發摸上去到底是什麼感覺,昨天晚上好像沒顧得上觀察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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