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夜熙攘之前》浮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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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獎答辯之後, 寧歲如釋重負,輕鬆了一段時間。謝屹忱因為還要忙閃映和家裡的事情,一直都比較忙, 不過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國外研究生申請的截止時間大概是十二月中旬,臨近跨年那一陣,兩個人就經常在一起自習,互相幫忙修改文書,也一起複習期末。
寧歲的文書是磨了很多遍了,再加上她的績點和社工,申請到國外的學校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謝屹忱申到同一所學校。
他們倆一起自習, 有時候在京大, 有時候在清大,如果在清大, 謝屹忱還是會預定北館的獨立研討間, 環境比較安靜,外麵看不到裡麵,也不會人打擾。
寧歲一般都選擇坐他斜對麵, 隔一段距離, 這樣能比較專心一點。
如果正對著,就忍不住看他的臉, 如果並排的話,又忍不住和他牽手。
所以每次謝屹忱隻能看著離自己十萬八千裡的女朋友:“……”
寧歲剛準備休息一陣, 此時埋著腦袋, 正在專心致誌地給寧越解答數學題。
寧歲覺得寧越真的挺慘的。
有她這個珠玉在前,芳芳的要求隻會更高,一直在讓他學數學競賽內容, 希望他高二的時候就能衝一衝CMO,看看能不能考出個成績來。
麵對那些難題,寧越頭都快禿了,一有不會常常就給寧歲發消息:【姐,球球救命!】
寧歲一開始還會問他怎麼了,後來次數多了,她就直接拍拍他,那頭就會像個狗腿子一樣麻溜地把題和答案都發過來:【我連答案都沒看懂……】
不得不說,現在數學係專業課講的也不是高中競賽的內容了,寧歲都有點忘記了,看著密密麻麻的引理和公式,很自覺地把位置往某人那邊挪了挪。
謝屹忱在她剛抬眸的時候就看過來了,挑眉:“怎麼?”
寧歲眼睛微亮,試探:“能不能幫我看一道高中數學競賽題?”
他眼神裡有點興味:“怎麼看這個?”
“我弟在學。”
“行啊。”
寧歲:“那我發給你。”
誰知他說:“不要,你坐過來。”
謝屹忱直勾勾地看著她,寧歲心裡跳了一下,縮著指尖哦一聲,起身走過去。
他旁邊那個位置比較靠裡,寧歲側過身,正準備繞過他時,謝屹忱忽地抓住她手腕,將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寧歲結結實實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懵了兩秒,耳尖清晰發燙。
她手臂還下意識摟在謝屹忱脖子上,第一反應是想先下來。
卻被他按住,惹人心癢的低笑聲撒在耳畔,帶著幾分壞意明知故問:“又沒站穩?”
“……”
寧歲無言地瞥他一眼。
她不自覺仰頭往天花板看,還沒出聲,就聽謝屹忱未卜先知地說:“剛看過了,沒攝像頭。”
“……”
他不讓她走,寧歲就故作鎮定地坐在原處,把電腦挪過來,給他看寧越剛發過來那道題。
謝屹忱:“這不是有答案嗎?”
是道數論的題,答案真的寫得又臭又長,還很複雜,一個引理推到另一個,寧歲就算有點不太記得,也覺得應該有更簡單的方法。
她看了謝屹忱一眼,也完全不遮掩自己的意思,表情誠懇:“太長了,懶。”
“……”
行,所以這是理直氣壯拿他當苦力。
謝屹忱視線灼灼看她,似笑非笑勾了下嘴角,但也沒說什麼,就這麼抱著她,一邊認真看題,一邊順勢將下巴懶散擱在寧歲肩上。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寧歲心裡癢了癢,聽他語調斯理地說:“這種題其實有個很好用的套路。”
“什麼?”
“遇事不決反證法。”
寧歲睫毛撲簌了下,好像被點通:“感覺能行。”
“嗯。”謝屹忱笑,“讓你弟試試,答案不會超過十行。”
“喔。”
寧歲就低頭給寧越發消息。
寧越:【哦!遵命!】
那頭興致勃勃去試了,手頭的事兒告一段落,寧歲覺得,坐在這還挺舒服的,就呆著沒動。
她剛抬起眼,又對上謝屹忱的目光。
眼前這人雖是仰頭看她的姿勢,眼裡卻清晰勾著笑意,寧歲舔了下唇,顧左右而言他:“那個——”
他桌底下抓著她的手把玩,麵上一本正經點點頭:“嗯。”
“……紀念日你想要怎麼過啊?”
他們的紀念日在跨年這天,學校經常有大型晚會,三倆好友也都會約,以前偶爾會和大家一起,活動還挺精彩紛呈的。
謝屹忱想了想,嗓音低磁:“看你,你想要熱鬨,我們就去參加活動。你想要安靜,我們就單獨過。”
寧歲其實也有點選擇困難症。
謝屹忱這學期課沒有以前那麼多,空閒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去閃映,幫杜駿年的忙,也算是慢慢在還他的人情。
之前他就說了年底還有些事兒要做,她不想讓他那麼累,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們就晚上一起去參加跨年晚會?”
——反正回去以後還是住在一起的,也算是獨處了吧。
謝屹忱凝視著她,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更握緊她手,笑著捏了捏:“沒事兒,除了晚會,你想去哪,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那閃映那邊還會不會有彆的事呀?”
“最近還好。”
“哦。”她鬆了口氣,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饒有興致地玩起他套頭衛衣領口那根繩子,片刻眉眼彎彎地抬頭,“嗯……你想要什麼禮物?”
每一年他們互相都記得很清楚,都會提前準備給彼此的禮物。
寧歲一直覺得越花費時間的東西越能證明心意,之前好幾次過紀念日,她自己會做一些手工的東西,譬如用積木拚出來的3D立體畫,他們之前看電影和旅遊的手賬本,還有鉤針勾出來的小掛件等等,上次她給他做了一顆椰子,謝屹忱就一直掛在自己的背包上。
走到路上回頭率特彆高,寧歲都不好意思了,覺得是不是這玩意兒過於可愛,和他那個簡約又酷的深灰色包風格不搭,但謝屹忱根本不在意,就閒庭信步大大方方讓人家看。
此刻他眉梢微揚:“今年讓我自己說?不給驚喜了?”
“也不是。”寧歲挨挨蹭蹭的,“就,你可以暗示我一下,想要什麼類型的。”
她舉例:“比如是那種可以一直用的耐用品,像之前做的手工掛件,還是想要一次性體驗感的那種。”
“一次性體驗感的?”謝屹忱語調驀地拖長,當下就有點耐人尋味地問,“哪種啊?”
寧歲:“……”
她想說的明明是吃的那種,比如自己做的烘焙蛋糕,或者像是出去玩什麼的,結果一下就被他帶偏了。
“……”
“想要的禮物——”
謝屹忱挑著眼尾看她,意味深長道:“還真有。”
寧歲心浮氣熱地看著他,總覺得這人要說些壞意的話,誰知他的答案竟然很正經。
“我想聽你彈一首鋼琴曲。”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