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問題(1 / 2)

涉及到亞特蘭的上層階級的命案, 內閣往往會成立調查組,介入調查,而如果這命案, 是上層階級中,處於金字塔最頂端的那幾個家族中的一個,而且, 是一隻雄蟲的話,那麼, 內閣會迅速成立皇室特殊案件最高調查組。

亞特蘭, 已經很久沒有成立過皇室特殊案件最高調查組了。

上一次最高調查組的成立,是八年前,針對馬克僅有的雄子, 梵德.愛德蒙的意外身亡。

帝國近十年來, 僅有的兩次最高調查組的成立,都是涉及 PTG 這個組織,情況,竟然驚蟲的相似。

這讓內閣的氣氛變得凝重。

最高調查組臨時成立的審判庭,由內閣中身份最尊貴的那一批蟲組成——

攝政王巴布韋.法爾親王、西北軍統帥溫特.布魯特公爵、星際軍統帥容玉煙、皇冠集團掌權蟲梵德.馬克、公安部部長伍梁棟、帝國最高法院大法官愛普爾.梅。

依據舊例, 審判庭的成員,為了避嫌, 是不能和涉案蟲存在親緣或利益關係的, 可這一次的案件實在特殊,內閣頭部的幾隻蟲的親屬,幾乎全部涉案, 當權者們便果斷拋棄了舊例。

此時,原本就在宮中的法爾親王已經在圓桌旁坐下,等了片刻, 馬克出現在門口。

馬克顯然是從外麵快馬加鞭趕過來的,此時衣服都有些汗濕了,濡濕的襯衫貼在身上,又被厚重的西裝包裹住,讓他渾身不自在,但又不能脫掉外套,便隻能抬起手,將領帶扯鬆一些。

一眼看到坐在圓桌正中央的審判長位子上的法爾親王,馬克徑直向對方走過去。

想到法爾親王剛剛失去外孫,馬克來到他身邊,朝他恭敬行禮,沉聲說:

“法爾殿下,萊格的事,我很抱歉,也希望您節哀順變。”

法爾親王擺擺手,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請入座吧。”

馬克向法爾親王道聲謝,然後在標有[審判員梵德.馬克]的名牌的位子坐下,肥胖的身軀靠進椅子裡時,發出吱呀聲響。

就在馬克入座的那一刻,他麵前的蟲臉識彆係統啟動,掃描通過後,桌麵上出現一張懸浮屏幕,屏幕上,是內閣拿到的有關本次案件的一手資料。

馬克身體朝前傾,迅速專注在麵前的資料中。

這時,審判庭的門被用力撞開,一隻身材健碩的雄蟲快步走了進來。

他一眼看到離自己最近的馬克,兩根眉毛挑起來,抬起下巴向對方問好:

“馬克,咱們有多久沒見了,有快兩年了吧?”

馬克此時正拿手帕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聞言,他將視線從麵前懸屏上抬起來,看向走進來的雄蟲,然後禮貌回應,“溫特公爵。”

溫特公爵已經年過六十了,但看起來倒是不顯老態。

他一頭栗色的短發散亂地遮住額頭,軍帽歪歪斜斜地戴在頭上,雖然同屬最頂層的貴族行列,舉手投足間,卻絲毫看不出尋常貴族恪守的那些禮儀,更多的,是因為常年統領西北軍而帶上的兵痞子的氣息。

馬克和溫特公爵雖然同屬於內閣成員,可溫特公爵常年駐守在西北,這樣線下見麵的機會,其實很少。

雖說確實是難得見一麵,可這次案件重大,馬克並不認為此刻是寒暄敘舊的時候,所以短暫地一聲招呼後,他便重新看向自己麵前的資料。

溫特公爵這時摘下帽子,朝法爾親王行禮,“法爾。”

法爾微微頷首。

溫特公爵已經自顧自拉開馬克身邊的椅子,坐了進去。

不待他麵前的懸浮屏幕升起來,溫特公爵已經兩條腿朝外側叉開著,一條胳膊肘放在椅背上,問:

“第一個,審誰?”

“嵐望舒。”

法爾親王這時回。

馬克眼皮輕輕一跳,不動聲色地將標著嵐望舒的那張懸屏撥出來。

溫特公爵饒有興味地搓了搓下巴,

“嵐望舒這雄子,從地球回來,這麼久了,我倒還一直沒機會見到,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是以這種方式。”

說著,他看向馬克,“說起來,馬克,你之前在聖保羅學院,倒是和他見過了,覺得那雄子如何?”

馬克眼珠朝溫特公爵的方向瞟了瞟,然後很快又重新看向麵前的懸屏,“匆匆見了一麵而已,這種問題,問法爾親王,或許更合適些,公爵。”

“匆匆見了一麵,就見到內閣法庭去了?”

溫特公爵看似隨意地問,“我聽說,還是容將軍親手把你送進去的?”

馬克眼皮抽動,“那是個誤會。”

溫特公爵用力點頭,“啊,對,後來怎麼判的來著?因不知情而造成誤會,不予追究法律責任,是這麼說的吧?”

馬克沒什麼表情地說:“溫特公爵,果真是明察秋毫,記憶力超群。”

溫特公爵無視了馬克的揶揄,朝馬克湊近了些,“跟我說說,你那天跟那小雄子起衝突,是不是想,試探……”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頭頂觸角的方向。

馬克冷哼一聲,“那個級彆的蟲,還不值得我親自出手試探。”

“真的?”溫特公爵挑起一邊眉毛,“我還以為,他有可能跟那隻鳳尾蝶——”

“——好了!”

到這時,法爾親王終於開口打斷,“這裡是審判庭,我們今晚時間緊迫,任務繁重,無關的話題,就不要在這裡閒扯了。”

溫特公爵聞言,訕訕然坐直了身體,又抬起手,拍了拍法爾親王肩頭,“法爾,萊格這件事,節哀啊。”

嘴上說著“節哀”的話,可是溫特公爵的語氣和神態中,卻是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惋惜或悲傷的情緒,甚至帶上些戲謔的神色。

王公貴族,大多感情淡薄,而溫特公爵這種混跡在荒蠻的西北軍中的貴族,比之其他常年住在宮殿中的貴族,又多了幾分麻木——他甚至失去了對同胞的基本同情心,生命,在他看來,似乎不值一提。

法爾眼角抽動,對對方那毫無誠意的話語,隻從鼻子裡應了一聲。

溫特公爵頓覺無趣,抬起手,把懸屏拉到麵前來,開始瀏覽嵐望舒的相關介紹資料。

他一眼掃到婚姻狀況那一欄,驚住,扯著嗓子高聲說:

“已婚?!雌君……容、容玉煙?!

“哎,我是在西北待太久了嗎,這才剛回來,就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蟲通知我?”

法爾也沒心思提醒溫特公爵不要在審判庭裡大呼小叫了,隻淡聲說:

“陛下親賜的婚書,望舒回來當天就到了。

“內閣正式審議通過,他們成為合法伴侶,是在今天白天,恐怕當事蟲自己現在都還不知情,不用大驚小怪。”

溫特公爵嘖嘖兩聲,“這可真是奇了怪了,玉煙那個死腦筋,我以為他會單身一輩子,最後孤獨終老呢,再不濟,也是跟菲克那小子吧,怎麼竟然會同意……”

說到一半,溫特公爵像是回想到什麼,意味深長地“哦”一聲,“我懂了,他這是,衝著那鳳尾蝶去的吧?玩報恩那一套啊?

“嗬,還是個死腦筋!”

溫特公爵話講到一半,房門被推開,“死腦筋”的容玉煙,走了進來。

“咳咳。”

溫特公爵這時抬手放在唇邊,乾咳兩聲,然後抬起手,朝著容玉煙的方向打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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