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今年該上初中了。
十四歲的她模樣出落水靈,臉蛋白的像個糯米團子,看著就很好捏,眼睛珠子像剛被水洗過的玻璃珠,水靈清純,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此刻她正坐在書桌前歎氣。
空白的作業本攤在桌上,一個字都沒動。
隔壁窗台傳來的尖酸刻薄的叫罵,緩緩落進茶茶的耳朵裡。
“我養你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受了多少委屈!”
“就是因為你這個孽種,我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隨之而來就是東西被砸的七零八落的聲音,木板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的關了起來,“滾!你給我滾出去!”
持續了快半個小時的叫罵打砸,總算慢慢沉寂。
茶茶走出臥室,媽媽正在客廳裡收拾雜物。
簡單的兩居室,被楚清映打理的井井有條,擺設簡單而又溫馨。
楚清映今年三十多歲了,看上起就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皮膚細膩白皙,保養的很好,留了一頭烏黑微微發卷的頭發,茶色的瞳仁泛著淺淺的光澤,五官精致,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和女兒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人緣很好,和鄰居的關係也都還不錯。現在開了一家花店,日子過得平淡。
雖然她的穿著打扮都很樸素,但身上就是多出一種旁人沒有的氣質。
楚清映整理好插花,眼神柔和望向女兒,慈愛問道:“茶茶,是不是作業寫累了呀?”
茶茶搖了搖頭,隨後去了廚房,她打開冰箱,裝了一小兜子的零食,揣在懷中。
她的臉蛋紅紅,聲音小而軟,天生含著股嬌憨勁,她說:“媽媽,我下樓一趟,馬上回來。”
楚清映大概猜得到女兒抱著零食是去找誰了。
她也沒多管,隻是叮囑:“不要太晚回來喔。”
茶茶鞋子都沒換,踩著自己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用力點頭:“嗯嗯嗯!”
巷子裡的街坊領居都是獨門獨棟還自帶院子的小樓,茶茶迫不及待跑出門。
夜色濃稠,夏末氣溫微涼,徐徐晚風泛著冷意。
茶茶放輕腳步聲,悄悄靠近沈執家的院門前,鏤花鐵藝的小門並未上鎖,開著條小小的縫隙。
模樣出挑,五官清冷又漂亮的少年被母親趕到院子裡,他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色短袖。
少年麵色清冷,眉下是一雙冷然的雙眸,琉璃色的瞳仁泛著冷意,鼻骨挺拔,膚白唇紅,嘴角抿的直直,透著高貴冷然的距離感。
就在剛剛,喝醉酒的養母又把生活的不順全部都推到他身上,不許他吃飯,不許他睡覺,還把他趕到院子裡挨凍。
茶茶悄悄地推開院門,走路小心翼翼,她把兜裡揣著的零食全部推到沈執麵前,壓低嗓子,用最輕柔地聲音問他:“阿執,你餓不餓?”
冰箱裡新鮮的飯團、她平時都舍不得吃的巧克力、飲料堅果都抱過來塞給了他。
茶茶的眼睛很漂亮,圓溜溜的眼睛咕嚕咕嚕轉,靈動活潑,烏黑的瞳仁像是被清洗過的玻璃透珠,乾淨不染一絲塵埃。
她用這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沈執看,“你記得吃,我先回家啦,明天見。”
沈執低眸恰好看見少女腳上可愛的兔耳朵的拖鞋。
她出門還穿著睡衣睡褲,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慵懶可愛,看著還有些迷糊。
她的睡褲應該小了點,一截白皙纖瘦的腳踝暴露在空氣中,小巧而又精致。
沈執默默收回眸光,低低嗯了聲。
忽然,他們頭頂右側的玻璃窗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了,發出道刺耳的響聲,茶茶被嚇了一跳,偷瞄兩眼玻璃窗,隨後貓著腰離開了沈執家的院子。
走到一半,茶茶又折返回去,隔著道門,用口型同他說:“阿執,我一會兒從陽台給你丟一件毛毯。”
少年清冷的麵色稍微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很乖巧:“好。”
茶茶蹦蹦跳跳回到家裡,她的臥室床頭堆滿了毛絨玩偶,房間雖小但勝在溫馨。
茶茶把自己床上唯一的毛毯卷起來,蔥白拇指緊揪著不放。
她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邊,扶著欄杆探出上半身,然後把毛毯丟給了沈執。
沈執捏著毛毯,觸感極軟,上麵的味道香香甜甜,他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茶茶站在陽台邊陪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小聲和他說話:“阿執,晚上好冷,等你媽媽睡著了,你就偷偷進屋睡覺喔。”
沈執話不多,“嗯,好。”
茶茶看他久了就會臉紅,她用手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要不然我今晚陪著你吧?”
沈執語氣淡淡:“不用。”
茶茶說:“哦,好的吧。”
快晚上十點了,第二天還要早起上學。
茶茶回到自己的床上,脫了鞋子,她的腳趾頭圓圓的,指甲蓋粉粉的,一雙腳丫子在空中晃來晃去。
楚清映敲了敲門:“茶茶,我進來了。”
茶茶趕緊把沒寫的作業本全都合了起來,“媽媽。”
楚清映手裡端著剛泡好的牛奶,她望著麵頰圓潤氣色透粉的女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喝完牛奶再睡覺。”
茶茶其實不愛喝牛奶,尤其是純牛奶。
“媽媽,可以不喝嗎?”
“不喝長不高的。”
茶茶就沉默了,皺著臉好像很糾結。
楚清映望著可愛的女兒,忍著笑,“我們茶茶不是想長到一米七嗎?”
“媽媽,我會喝的。”
“嗯,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