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雙更合一)她高興的話,會親他一口麼?(2 / 2)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莫貓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少年有一雙好看的翡翠綠貓瞳,此刻還有些迷茫。

他視線對上幼時記憶裡熟悉的銀黑色頭發,動了動乾澀的唇瓣,“……父親?”

莫爺爺聞言渾身巨顫,瞳孔猛然緊縮。

他深吸一口氣,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莫爺爺笑眯眯的摸了摸莫貓的手,糾正他的叫法,聲音蒼老的可怕,“……是爺爺。”

莫貓也清醒了過來,看清了麵前人的樣貌,“……爺爺,對不起。”

莫爺爺搖搖腦袋,笑著嘟囔,眼底卻埋著一閃而逝的悲傷,“爺爺真的變年輕了呢,貓貓都認錯了。”

莫貓蒼白著臉色,轉過頭,看見了眼底含著兩包淚的小薄荷,朝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哥哥,你終於醒了。”莫魚也鬆了大大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一家四口終於又都同時清醒著了。

趁著小薄荷和難得清醒的莫爺爺去做飯的功夫,小莫魚偷偷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莫貓。

“你隻告訴了她一個情報,她就分了你那麼東西?”莫貓看著石桌上那些好東西,滿臉糾結,用力拍了拍莫魚的肩膀,“這麼多東西,比我們那條通道和情報價值高多了。”

莫貓猶豫了一下,對著在哥哥麵前卸下防備笑嘻嘻的莫魚說,“等會飯做好了,你送一份給秋秋……姐,我之前秋天儲存了很多肉,咱們家不怎麼缺肉。”

“聽到了嗎?”

“哦。”莫魚認真的聽哥哥的話,“可是哥哥,我覺得秋秋姐更需要皮子。”

“她穿的可破了。”

莫魚這個穿的也很破的崽居然嘲笑比他穿的還要破的阮秋秋,“她算是新娘子呢,都沒有新衣服。”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新娘子?”莫薄荷端著塊莖菜湯,皺著小臉走了進來,“你們在說秋秋姐嗎?”

莫魚撓了撓臉,“嗯。”

莫薄荷想了想,把湯放下,把自己小床下,藏的很好的一塊純白色獸皮拿了出來。

這是去年春天的時候,莫貓送她的生日禮物,一頭純白色的、很難遇到的尖角羊的皮毛,“二哥,把這個送給秋秋姐吧。”

“新娘子要穿好一些,她給了咱們那麼多東西,一塊皮子算什麼。”

莫魚眸光閃了閃,看著妹妹的並不勉強的笑容,接過皮子開始損她,“你這皮子那麼白,就沒有喜慶一點的嗎?紅的啊花的啊斑點的啊,你讓新娘子穿白色的。”

小薄荷快被他氣死了,直直朝他翻了個白眼,懶得解釋下雪天穿白色的比較好看,雪白色綿綿的裙子也是浪漫這種從小就直男的小魚不懂的道理。

小莫魚沒有耽誤時間,發現天氣很快就要變差之後,連忙背上皮子和食物出門了。

他到阮秋秋山洞附近的時候,阮秋秋還在大灰狼先生的術法之中,沒有醒。

“秋秋姐。”

“秋秋姐?”

因為上次吐血的經曆,莫魚不敢太靠近山洞,隻好在外麵喊她。

他先是小聲的喊了幾句,而後瞥見地上的血跡,想到和阮秋秋告彆時她難看的臉色,一下擔心起來,大聲的喊她,“秋秋姐!阮秋秋,你在山洞裡嗎?你還好嗎?”

在小魚喊到第三輪,著急的在原地直跺腳的時候,被大灰狼先生一個“睡”字弄到沉睡的阮秋秋終於猛然驚醒過來。

她恍惚的睜開眼,望著山洞頂熟悉的平緩石壁,下意識朝身邊摸了摸,沒有摸到狼,才徹底清醒過來。

神誌和記憶回籠,阮秋秋立刻坐了起來,揉了揉額頭,忍不住用力歎了口氣。

由於大灰狼先生之前有把她弄昏獨自一狼引開魔物的前科,這次恐怕根本就沒有什麼彆的妖幫他們,陸子冉突然倒地抽搐,應該也是他。

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康複到能夠擁有力氣對男主下手了。

對他的害怕和恐慌倒是沒有幾分,崩潰感卻是不少——

如果真的是大灰狼先生,對獅子頭下手就算了,為什麼要把她弄睡著?她的食物和靈石都還沒拿回來呢。

還有……她之前戲精一樣的在雪地裡掙紮和呼喊,他不會也知道了吧……

阮秋秋欲哭無淚,隻能勉強安慰自己那頭狼應該還是盲的,看不到她如同撲棱蛾子一般的手和腳。

而且那狼平時看起來挺愛乾淨的,怎麼就能讓她那麼臟的躺在床上,衣服都不給她換……

嗯……阮秋秋臉紅了一瞬,算了,不換衣服就不換吧,居然連鞋子也不給她脫?

???

感覺到腳上還套著東西,阮秋秋忍著小腿上的疼,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視線觸及被弄臟的獸皮被,瞬間感到一陣窒息,吃狼的心都有了。

狼呢?去哪裡了?

“秋秋姐!”

外麵小魚還在喊,阮秋秋回過神,連忙應了一聲,踉蹌著往外走,才走了兩步,她就發現了不對。

——石桌上那三枚和她小臂差不多高的蛋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角落裡堆著一大塊處理過的黑色皮子,看起來好像是野牛的。

大灰狼先生去捕獵了嗎?他的身體明明還沒有康複到那個程度。

阮秋秋皺著眉,望著石鍋裡燒著的熱水,心底漸漸有些不安。

她掀開破破的獸皮簾,在“儲藏室”裡,看到了小山一樣處理過的牛肉。

阮秋秋:“……”

她有些恍惚的揉了揉眼睛,發現她確實沒有看錯,那確實是牛肉,看分量,大約是一頭“小野牛”,從靈力充沛程度看,還是一階的。

確認過靈氣,是她獵不到的肉。

阮秋秋扶著牆壁,雖然這麼開著玩笑,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那頭捕獵的狼並不在“儲藏室”裡,準確的說,他不在他們的山洞裡。

明明剛從柔軟溫暖的被窩裡醒來,阮秋秋此刻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

她緊合著唇,心想這總不算是分彆禮物吧,眼睛卻丟人的酸澀了起來,視線都有些模糊——

該不會像上次那樣,打完魔物就已經到了極限?

想到這個可能,阮秋秋連忙拿起了矛刺,猶豫了一下在背包裡裝上了火石和一段燃木,跑出了山洞。

莫魚還等在外麵,見她出來,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秋秋姐,你沒事。”

他嗓子都有些啞了,聽起來沙沙的可憐。

阮秋秋有些愧疚,彎下腰平視他,“小魚,你怎麼來了?”

莫魚把懷裡抱著的東西塞到她懷裡,笑著說,“哥哥醒了,叫我一定要送點東西給你們。小薄荷還說你是新娘子,要穿漂亮的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