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當鹹魚的第164天(1 / 2)

我在星際當鹹魚 矜以 13899 字 6個月前

如今深藍星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入侵的蟲族身上, 沒有人注意到一支艦隊悄無聲息混入了趕來支援的艦隊之中。

“將軍,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宴白站在穿著聯邦軍裝卻沒有佩戴軍銜的中年男子身後。

深藍星係爆發蟲族入侵後,中年男子便下令艦隊起航前往深藍星係。

宴白起初以為他想要支援深藍星際, 但仔細思考過後發現不對。

他們一直都隱藏在暗中,即便暴露過, 可始終不曾為大眾所知, 如果支援深藍星係,無疑會露出端倪。

宴白想了很久都沒想到中年男子的目的是什麼, 趁著這個機會, 猶豫過後還是問了出來。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著星際戰艦外美麗的銀河感歎道:“宴白, 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宴白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想了想說道:“快要十年了。”

他展露出絕佳的指揮天賦後, 被重點培養,幾次出色完成任務後,被列為核心成員,深受信任。

“原來已經十年了,一晃眼你也是個成熟穩重的指揮了。”

宴白聽著他感歎,筆直的站在他身後沒有接話。

從他記事開始, 他就知道自己是一百多年前利爾維亞戰役幾位將軍麾下幸存者的後裔。

他本該是烈士之後,卻要躲躲藏藏。

一切都因為聯邦的背後有一隻恐怖的大手,他無情的屠戮所有利爾維亞戰役的幸存者以及他們的後人,要湮滅當年幾位元帥被背叛的真相。

是啊, 有人把幾位元帥受到重創的消息透露給了卡斯蘭帝國,使得強大的聯邦在朝夕之間傾頹,為了掩蓋這個秘密,利爾維亞戰役後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幸存者都要死。

他的父母僥幸逃過一劫, 卻也沒有活多久,而藏在聯邦後的黑手一直都在攪動暗潮。

他想要揪出藏在聯邦背後的大手。

“哢噠哢噠。”軍靴鞋跟敲擊在地麵的聲音突然響起。

宴白抽回心神,抬頭看到對方身上藍金色的軍裝,立刻恭敬的對來人敬了個軍禮,把目光垂下。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己方是孤軍奮戰,卻不知道原來將軍還效忠於另一個人,也是他在暗中幫著他們躲掉這些年來血腥的清洗。

“宴白,你先下去。”中年男子吩咐一聲,宴白順著他的話離開。

離開前,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去看男人的手。果真又看到了那枚黑色指環以及指環上亮眼的六星芒圖案。

與男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忽然有些茫然。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戴著刻有惡龍標識的指環。

不可能是為了好玩,【惡龍】對聯邦來說是百年緘默的沉痛。

上次意外看見了這枚指環,他回去之後想了許久,這枚指環顯然不可能是【惡龍那隻剩另外一個可能,指環是啟動【惡龍】的鑰匙。

這個猜測幾乎讓他呼吸停滯。

一百多年前,托亞斯共和國與卡斯蘭帝國聯軍對利爾維亞星係投放【惡龍幾乎把整個星係毀去,利爾維亞星係的幸存者也都在【惡龍】的輻射之下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到現在都沒有治愈的可能性。

這是【惡龍】第一次出現,卻讓整個宇宙震驚失聲。

彼時,宇宙各國掀起了巨大的**,紛紛譴責托亞斯共和國和卡斯蘭帝國。

兩個國家在宇宙各國長達數年的拉鋸之下才妥協與所有國家簽訂和平條約,絕不在之後戰爭中使用【惡龍】。

幾年前,海勒斯單方麵撕毀和平條約,在托亞斯共和國首都星係布置【惡龍一度讓托亞斯共和國處在宇宙**的正中央。

可這到底是他的個人行為,他伏法後,**也漸漸淡去,不過托亞斯共和國到現在都沒喘過氣來。

這是宴白第三次接觸【惡龍】。

他一路上魂不守舍。

【惡龍】和它的名字一樣罪惡,就不該存在。

可那個該被他尊敬的男人卻帶著啟動【惡龍】的鑰匙!

他從心底裡生出一股茫然。

想要聯邦重現輝煌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保護著他們這些幸存者的人,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把【惡龍】的鑰匙戴在手上,好方便隨時啟動?

而與鑰匙匹配的鎖,又在哪裡?

宴白甩了甩腦袋,走進指揮室,看到了裡麵的人忙忙碌碌,看到了海藍星地表的情況。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戰艦已經監測到了深藍星係的情況。

宴白的目光定格在模擬沙盤上,看著清晰的投影出來的銀藍色機甲。

那一刻,他的心頭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時予的譏誚的眼神自信的模樣在他腦袋裡循環。

如果……如果是時予,她會怎麼想?她回做什麼決定?

謝指揮呢?他又會怎麼認為?

“請大家首要保護平民的安全,也請大家以生命為重,如果遇上危險,先撤退再尋找完成任務的時機,我與你們同在。”

清冷的聲音從公共頻道裡傳來,宴白突兀睜大了眼睛一步退出了指揮室,卻不小心撞上了從後麵走來的他的副官。

副官看他臉色不太好,疑惑道:“宴指揮,你怎麼了?很快要到執行任務的時間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

宴白勉強笑了笑:“可能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我回休息室睡一會兒,待會再過來,這邊你先看著,有事馬上聯係我。”

副官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

宴白快步離開指揮室,副官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宴白越走越快,他迫切的想要證明些什麼,幾乎是一路衝回休息室的,等休息室的門關上,他迫不及待展開智腦。

作為這艘戰艦的總指揮,他有著僅次於中年男人的權限,而他本身的能力也很強。

一個又一個虛擬屏幕從他的智腦上彈了出來,如果有外人在這裡,一定能發現虛擬屏幕呈現出來的是整艘戰艦的情況。

宴白在查看戰艦的監控!

他緊咬著下唇,短短幾秒鐘時間額前便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汗水,汗水一路向下彙聚在他的下顎處,又滴到他的軍裝上。

他根本顧不得這些,直勾勾盯著最後彈出來的虛擬屏幕。

沒有開燈的休息室昏暗一片,虛擬屏幕的光芒映照著宴白的臉,他咬緊牙關,聽著裡麵傳來的交談聲。

“謝與硯必須死,他的敏銳會阻礙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聯邦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之內接連折損兩個元帥,而且還是父子……”

“陸西望也該嘗一嘗事情脫離他掌控之外的滋味了。”

斷斷續續幾句話傳入宴白耳中,他盯著虛擬屏幕上交談的兩人,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殺了……謝指揮?

如今蟲族入侵,謝與硯為了聯邦坐鎮深藍星係統籌一切,他們卻在談論要他**?

真是可笑而可悲!

宴白忽然伸手捂住臉,卻在這時又聽到一句。

“也是時候解決他了,一個工具竟然試圖打破我塑造出來的聯邦?”

“聯邦的輝煌應該由我一手締造,聯邦的興衰也應該掌控在我手——誰!”

直擊靈魂的一聲大喝讓宴白瞬間回過神來,他立刻要將虛擬屏幕關閉,虛擬屏幕已經出現了紅色的巨大感歎號,同一時刻戰艦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宴白知道,他暴露了!

走!

這是他最本能最強烈的決定!

他必須離開這裡!

原來他所謂的信仰隻是小人畫出來的大餅,他從頭到尾都被欺騙著。

宴白一把抹去臉上的汗水,卸下手腕上的智腦指環,從空間包裡取出另外一個戴上,他展開虛擬屏幕,同時更換手上的擬態外骨骼指環。

戰艦拉響了警報,他不可能從正常途徑出去。

既然這樣,隻能使用非常手段。

宴白激發擬態外骨骼,銀白色的擬態外骨骼將他整個人包裹,他的手裡握上了一把彎刀,彎刀切在休息室的牆麵上,像切豆腐一樣輕易陷了進去。

這是他以備不時之需特意打造的武器,受時予手上無堅不摧的暗金色彎刀的啟示。

虛擬屏幕上,無數的熱源朝他的休息室衝來,再有十幾秒他們就能抵達這裡,如果他不能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逃脫,最後隻有死路一條。

他要離開!

宴白手上的動作加快,用特殊材料製造的防禦力極強的牆壁在他手上的彎刀下成了豆腐渣工程。

他一腳踹在牆麵上,房間突然釋壓,太空中失重的感覺很快反饋到他身上。

此時,他的休息室的門被雷射槍一槍轟開,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一個個舉槍對著他,毫不猶豫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對他沒有任何留情。

宴白側過身,避開了一擊能將他轟的粉碎的鐳射炮,鐳射炮打中牆麵,轟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宴白趁機取出機甲,跳進機甲駕駛艙中。

而此時,私人頻道被強製呼入,中年男子滿是怒火的聲音傳來:“宴白!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私下**長官的對話是間諜行為,你跟在我身邊十年,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相信你會被他人收買!”

“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隻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你的所作所為我完全可以不追究,你——”

“葉叔。”他用輕巧的兩個字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

對方似乎很久沒有聽到他這麼稱呼自己了,一時間有些發愣,也沒能繼續剛才的話。

宴白卻說道:“葉叔,在我接觸指揮時,是你指著謝指揮告訴我,他是聯邦最出色的指揮,我的目標是追趕他並且超過他。”

“也是你告訴我,他是聯邦最出色的將領,是聯邦的守護神,可是你剛剛在說什麼?你說要殺了他。”

在西斯卡軍校讀書的那段時間,他的身份是假的,他的容貌是假的,可他的名字和他對謝與硯的的敬仰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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