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恪非微微頷首,看了一眼終於老實下來躺在觀察床上滿臉通紅的張依一,張了張口,終是什麼也沒說。最後拍了拍趙長才的肩膀,帶著小何離開了。
葛銀玲見沒什麼事,就把趙長才也支走了,讓他回家告訴餘小容一聲,免得她擔心影響休息,畢竟她還懷著孩子呢。
趙長才回家了,葛銀玲攬著張依一坐在床上,幫著她固定住體溫計。
女醫生向葛銀玲問了張依一的狀況,又給她聽了診,這才開了處方交給葛銀玲:“她是受涼引起的發燒,給她吃點撲熱息痛。”
接著,女醫生又看向趙琴,“要是還不退燒,你就去藥房領一針氨基比林給她注射。”
醫生出去了,葛銀玲去交錢拿藥,觀察室裡隻剩下了趙琴和迷迷糊糊的張依一。
趙琴複雜地盯著張依一紅彤彤的小臉,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劉政委一向正派,從來不和女同誌多說話。偏偏對你一個村姑一次次容忍,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論容貌,不如我好看,論性格,不如白燕溫柔。”
“護士同誌,你?”葛銀玲進來時,發現趙琴正低著頭,死死地盯著張依一,遂緊張地看著趙琴。她聽人說,要是哪個病人得罪了護士,她們多的是法子讓病人生不如死。
趙琴像是看出了葛銀玲的擔憂,嚴肅道:“我是個護士,又是個戰士,有自己的職業操守,更有軍人的覺悟。我就是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害她。她吃了藥後身上會出汗,千萬彆讓她涼汗了。”
“謝謝護士同誌!”葛銀玲長出了一口氣。
“要是她哪裡不舒服,你就去護士值班室喊我。”趙琴看著葛銀玲照顧著張依一吃下了藥,這才離開了病房。
走到門口時,她又轉回頭,深深地看了張依一一眼。
這個村姑到底有什麼魔力?趙連長的妻子寧願得罪張銘恩的娘,也要讓她住進自己家,還有眼前的這個女人,就跟老母雞護食一樣的護著她。現在,就連清冷的劉政委對她都有些特彆了。
吃了藥沒多久,張依一身上就開始出汗,不大會兒身上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葛銀玲坐在床邊,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掀被子。
斷斷續續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出了一身的汗,張依一的體溫總算是下來了。葛銀玲給她換上乾淨的上衣,她終於睡得安穩了。
葛銀玲鬆了口氣,趴在她的床頭睡著了。趙琴中間來過兩次,試了試張依一的體溫,見兩人睡得很香,便回了值班室。
第二天,張依一是被餓醒的,醒來時護士正在交接班,接班的護士是一個叫藍靈的圓臉女兵,笑起來甜甜的。
葛銀玲打來了半盆溫水,張依一簡單地洗漱一下,又用十指攏了攏頭發,梳了個簡單的馬尾辮。
“怎麼了?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跟我挖了你家祖墳似的!”張依一納悶地看著趙琴,這人怎麼這樣看著她,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趙琴一雙深邃的大眼怒瞪著張依一,“你嘴巴可真損!”
“不是你先用眼剜我的嗎?我好像沒惹你啊?”張依一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你對劉…”趙琴說了一半頓住了,這讓她怎麼說出口呢?
“趙琴你值了一夜的班,趕緊回去睡覺吧!還有張翠翠,你也回家吧,你身體消耗大,一定餓了。記住,不要吃刺激的食物,飲食要清淡。”藍靈見這兩人眼看著要吵起來,急忙打圓場。
藍靈笑的甜,說的話也讓人舒服。趙琴很快恢複了理智,和張依一說了聲對不起,背著包走了。
“謝謝你!”張依一向藍靈道了謝,葛銀玲拿著她換下的臟衣服,一起回家。
發了一場燒,張依一的身體有點虛,走路輕飄飄的,加上肚子餓,眼前一陣發暈。
葛銀玲急忙挽住了她的手臂,“翠翠,你忍著點,回去我給你**蛋麵魚吃。”
兩人緩慢地走著,快到家屬院門口時,競迎麵遇到了劉恪非,他和高大偉李乾事夫妻倆一起,正從家屬院出來。
“高團長好,李乾事好!”張依一熱情地和高大偉李乾事打招呼。
接著,她又瞥了一眼劉恪非,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頭一昂,驕傲地走了。
“恪非,你怎麼惹著這丫頭了?”李乾事忍住笑意問道。
“……”劉恪非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來。
“恪非那樣說也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更是想麻痹特務,好找機會解救人質,這姑娘挺聰明機智的一個人,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李乾事睇了自家男人一眼:“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粗心,那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會計較他的言語。”
轉而又笑道:“恪非,不是大姐說你,你工作上沒話說,在感情上可是有點遲鈍了。你沒感覺到嗎,這姑娘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