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會跳舞啊!”張依一略加思索, 還是拒絕了。
對麵, 劉恪非緊繃著的神經,猛地鬆弛下來, 他斜睨了餘毅一眼, 心裡有些小小的得意。
“我教你!”餘毅笑得溫潤無害,讓人不太好拒絕。何況,不過跳個舞而已,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於是, 張依一點頭應了下來, “那就謝謝餘老師了, 到時候你彆怕我踩你腳就行!”
其實, 她是會跳交誼舞的, 可她怕露餡。既然有人願意教她,那她就順水推舟了。
“被美女踩腳也很榮幸!”餘毅眼鏡後麵的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餘毅, 你不用回學校嗎?”劉恪非怎麼看怎麼覺得餘毅礙眼,一個大男人竟長了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隔著眼鏡都放光。
“現在是寒假,原本是我享受假期的時候,可我還是過來看你這個老朋友了!”餘毅朝劉恪非擠了擠眼睛,一副看吧我對你多好的樣子。
張依一沒看到兩人的眉毛官司,她咽下嘴裡的飯, 笑道:“餘老師, 您要是能多住幾天的話, 我還能向您請教一些問題。”
“放心, 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說到育人,餘毅很快收斂了嬉笑的神情,
“餘老師謙虛了,您一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研究生,教我一個門外漢簡直是屈才了,就彆說什麼知無不言了,就怕我問的問題太簡單,讓您見笑。”
剛剛得知餘毅的學曆,張依一是震驚的,一個富家子弟能沉下心來做學問,真是難得。這個年代的碩士,一點也不比二十一世紀的博士遜色。
眼見著餘毅和張依一聊得越來越投機,劉恪非的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感覺以前從沒有過。好在他懂得隱藏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然,那張俊臉就沒法看了。
劉恪非半天插不上話,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姑娘這麼能聊呢?一口一個餘老師,一臉的崇拜,餘毅那廝似乎很享受被她崇拜的感覺,那雙風騷的桃花眼怎麼看怎麼猥瑣。
張依一吃完最後一口菜,放下了筷子,見崔玉婉也吃好了,便站起身,對餘毅客氣道:“餘老師,我們回宿舍了,我先提前給您拜個早年,祝您越來越帥,事業更上一層樓!”
“還有劉政委,那個…,你本來就帥得人神共憤了,我就不祝你越來越帥了,那我也祝你事業更上一層樓吧,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等等,這是什麼個意思?餘毅剛剛還上揚的唇角頓時耷拉下來,合著恪非帥得不用祝福了,那他就得被祝福長得帥?
劉恪非剛聽完前麵的話還很高興,總算是讓餘毅那廝認清現實了,可還沒等他高興得太久,就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祝他早日找到另一半?這是對他沒意思了?那她以前屢次撲倒在他麵前,一見他眼睛就放光,難道都是假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張依一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已經讓某人的內心千回百轉,一直等她和崔玉婉離開,那人還沒回過味來。
團裡舉辦的迎春舞會在團部活動室舉行,能容納幾百人的活動室十分的熱鬨,留聲機裡放著輕柔的舞曲。到場的人有穿軍裝的,也有穿便服的,有幾個女兵還化了淡妝。
張依一和崔玉婉到達活動室時,裡麵已經坐滿了人,女兵集中坐在靠近小舞台的位置。
“張依一、崔玉婉,到這邊來座!”見張依一和崔玉婉四處找位子,藍靈往旁邊靠了靠,空出來兩個位子。
和她隔了兩個位子的白燕,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裝好人!”
“趙琴怎麼沒來?”張依一四下看了看,這種場合居然沒看到趙琴。
“今晚趙琴替碧玉值班,碧玉月份大了,身體有些笨重。”說到楊碧玉,藍靈忽然想起來什麼,連忙岔開了話題。
張依一和崔玉婉坐下來,駐地新老女兵加一起將近四十人,除了值班的護士和話務員,女兵幾乎都到了,有穿軍裝的,也有穿便服的。
藍靈和白燕都穿了便服,白燕一如既往的亮眼,她做了頭發,一頭齊耳短發做成了卷發,還彆了個漂亮的發卡,她穿了一件紅色呢大衣,襯得她皮膚更加白嫩。
不過,最驚豔的還是藍靈,今晚簡直讓人耳目一新。原本除了眼睛其他五官平平的藍靈,今晚就像個精靈。她穿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下麵是蘇格蘭方格裙,外麵套了一件藏藍色呢大衣,時髦又俏皮。
張依一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夏玲瓏和陳霞,陳霞和平時一樣穿著軍裝,夏玲瓏則用心多了。她化了似有若無的淡妝,穿了一件碎格棉旗袍,外麵罩了一件紅色羊毛開衫,一副秀雅端莊的民國女學生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