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非,你彆忙了,我們來時才喝過水。”江仲良看向劉恪非的眼神,慈愛中帶著欣賞。
江白對劉恪非的印象也很好,她趴在張依一的耳邊小聲說:“姐,姐夫不錯,不但長得帥,還正派,他除了剛開始看了我一眼,跟我點了點頭外,眼睛裡就隻有你了。”
“還沒決定呢,你就喊上姐夫了,被人聽到了會說我上趕著。”張依一有些不好意思。
“上趕著怎麼了,優秀的男人你不下手,就會有彆人下手。”江白是新聞專業的大學生,思維敏捷,洞察力強,思想也前衛。在她看來,男未婚女未嫁的,女追男並不羞恥。
在江仲良和劉恪非說話的時候,江煜宣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劉恪非。與父親和小妹的賞識不同,江煜宣的目光中充滿了挑剔。父親寬容,妹妹太年輕,他這個當大哥的,必須要為妹妹把好關。
劉恪非確實像妹妹說的那樣,皮囊不錯,履曆也夠亮眼。但那又如何,男人最重要的是正派有責任感。他可不相信,這人二十七歲了感情能一片空白?身處在染缸中能全身而退?
江煜宣又冷眼看了看對麵的張銘恩和楊碧玉,張銘恩不時落在妹妹身上的目光,讓他感到憤怒,那眼神簡直就是對妹妹的侮辱。如果不是涵養所在,他早就上去封住了這個人的眼睛。
相較於對劉恪非的懷疑態度,江煜宣對張銘恩已經是蓋棺定論了。這就是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無恥之徒,妹妹和他分開實在是太正確了。
這邊,茶都涼了,王秀芝才姍姍來遲。
王秀芝為了這次見麵,還換上了過年新做的新褂子,新鞋,頭發也梳的光溜溜的。她之所以晚來,讓大家等她,就是要端著架子,讓人看看,她王秀芝才是今天的角。
見人到齊了,江煜宣擔心父親的心臟受不了刺激,讓江仲良去外麵等著。
“娘,你怎麼才來!”張銘恩小聲埋怨道。
王秀芝瞪了一眼張銘恩,這個兒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外人還沒說她晚來呢,自己兒子到先說了。
張銘恩不再理會王秀芝,朝對麵的張依一說道:“翠翠,你家人要見我們,我很高興。”
張依一一聽就炸毛了:“張銘恩,我有必要糾正一下,不是我家人要見你們張家人,是你娘在營房門口堵住我,先是對我一陣聲討,後來才說要見我家人。”
張銘恩轉頭看著王秀芝,眼中帶著埋怨之色,楊碧玉更是怨懟地看了王秀芝一眼。這個鄉下老婆子總是這麼丟人現眼,要不是她騙銘恩過來,她也不會挺著個肚子跟過來,看劉恪非和張依一上演恩愛戀人的戲碼了。
王秀芝顧不上兒子兒媳,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可是打聽了,江家有好幾個鋪子呢,還有個糕點廠,江家兩個兒子工作又好。她養了那死丫頭這麼多年,那死丫頭說走就走了,江家不該給她點補償嗎?
家裡早就該蓋新房了,可一直沒錢蓋,銘恩是副營長,看著風光,其實也沒有多少錢,楊碧玉還要貼補娘家,銘恩根本拿不出多少錢給家裡蓋房子。還有小朵以後的嫁妝,這些都要錢。
王秀芝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做出一副心痛不舍的樣子,“我養了翠翠這麼多年,實在是不舍得離開她,我的意思是咱們兩家以後就當親戚走著。”
張依一快要氣炸了,王秀芝這是要搞迂回戰術了,不直接開口說要錢,而是要和江家攀親戚,這臉皮還能再厚點嗎?她當初就覺得,王秀芝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果然,她的擔憂應驗了。
“你做夢!”張依一想要站起身,被劉恪非按住了,他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你要相信你哥!”
這時,江煜宣開口了,聲音溫和又不失堅定:“張家老太太,您說的做親戚,我不同意。我們家不會和欺負我妹妹的人做親戚,更不會和辜負我妹妹的人來往。”
“她大哥,你這麼說可冤枉我了,誰欺負翠翠了,她兩歲到張家,我是把她當成親閨女的。銘恩和她過不下去了,我還舍不得她受苦,讓她離婚不離家,是她攀上政委了,非要離開家的。”
這下,張依一都氣笑了,王秀芝顛倒黑白,肆意誣陷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這不,還把劉恪非拉上了。今晚她之所以不讓劉恪非過來,就是怕王秀芝信口雌黃。
劉恪非一個沒拉住,張依一蹭地站了起來,指著王秀芝說:“你是不是覺得你年齡大了,又是個鄉下女人,我們沒辦法怎麼著你。你彆忘了,還有張銘恩和楊碧玉呢,我就不信,他們也這麼不要臉?”
“我就不說你打我虐待我了,我就想問問你,我一個瘦小的姑娘,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個人種著三畝水田,兩畝山地,誰家的親生女兒舍得這樣糟踐?我八歲就下田插秧割稻子,你的親生女兒十三了連飯都不做,這就是你說的把我當親閨女?
好一個離婚不離家,你真是為了我好嗎,你是想讓我當你們家的免費保姆吧?你不要往劉恪非身上潑臟水,我七月底離開張家,過年時才跟他好,中間隔了這麼長時間呢,你想往他身上潑臟水,也要動動腦子。相比你兒子和兒媳婦,一個婚內出軌,一個做第三者,我和劉恪非簡直就是道德模範。”
本來還氣得不行,準備和王秀芝理論一番的江白,聽到道德模範,竟笑出聲來,她這個姐姐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