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何媛,實在讓人煩,男人都直接趕她走了,居然還能賴著不走。既然她不走,那她彆怪她不客氣,她要好好虐虐何媛這個沒臉沒皮的。
“恪非哥哥,早飯吃的什麼啊?”張依一旁若無人的拉著劉恪非的衣袖問。
“我想讓你多睡會,我在食堂吃了飯後,去駐地外麵給你買了坨湯和煎包,還有你喜歡吃的棗糕。”劉恪非去盆架那洗了手,往張依一的刷牙缸子裡兌好了水,在牙刷上擠好牙膏遞給她:“快點刷牙洗臉,一會飯涼了。”
何媛的一張瓜子臉扭曲得快要變了形,他怎麼能這樣?
她是昨天上午到的彭城,他陪著她吃了一頓午飯,還一個勁的催她走。昨天的晚飯他讓那個警衛員過來陪她,今天早上更過分,直接不管她了。
可他對這個鄉下女人為什麼這麼細心,還這麼有耐心?給她穿襪子,穿鞋子,還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張依一在何媛咬牙切齒的目光中,有條不紊的刷牙洗臉,往臉上塗了雪花膏,這才坐在桌前,開始吃飯,根本不管何媛那張臉有多難看。
她用筷子夾起一個炸得金黃的棗糕咬了一口,輕輕的咀嚼後,慢慢的咽下。餘光中,她看到有一道眼刀子在朝她飛來,她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好看的糯米牙。
“你嘗嘗,今天的棗糕餡做的特彆好,又甜又糯!”張依一將棗糕送到劉恪非的唇邊。
“我吃過飯了!”劉恪非本不想吃,但看著她殷切的目光,他還是張開了嘴,輕咬了一口,停了下,說道:“嗯,不錯!”
何媛的眼睛快要脫眶了,他不是最愛乾淨嗎?怎麼吃彆人咬過的東西?
“你們…,欺負人!”何媛狠狠的一跺腳,哭著跑開了。
何媛這邊一出去,張依一就變了臉色,也不說話,沉著臉,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飯。
劉恪非感受到了她陰寒至極的低氣壓,他知道她生氣了。
他想哄她,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怕他一開口會讓她更生氣。他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換了是他,有彆的男人當著他的麵,叫她依一妹妹,拉她的手,他會直接將那個男人打出去。
張依一吃好了飯,就要去刷缸子,被劉恪非一把奪了過來:“水涼,我去洗!”
張依一也不和他客氣,趁他出去刷缸子的功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等劉恪非刷了缸子回來,她也收拾好了東西。二話不說,一手拎著小行李箱,一手拎著尼龍袋子,就要往外走。
“依一,我來拎!”劉恪非說著,就要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張依一彆過了身子,沒好氣的說:“讓開,你還是哄你的何媛妹妹去吧,人家可是哭著走了!”
說完,便昂起頭,看也不看他一眼,邁著輕盈的步子離開了。
等張依一趕到她原來住的院子時,春花母女倆剛收拾好。看到她時,娘倆愣了一下,接著便高興得叫起來:“翠翠!”“翠姨!”
春花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將她迎進了堂屋,“翠翠,你住的屋子我一直沒動,你的被褥我一個月曬一次,這次剛曬了沒幾天,還鬆軟著呢。”
“謝謝春花姐!”張依一坐到沙發上,出去了快一年,有種遊子遠行歸家的感覺。
自從葛銀玲結婚搬出去以後,這套小院就由春花娘倆住著。閆麗麗鬨過一次,說她們娘倆不是乾部家屬不能住在這,被李乾事頂了回去。李乾事告訴她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春花不是乾部家屬,可秀秀是,按照規定,他們要撫養秀秀到十八歲,閆麗麗這才老實了。
秀秀坐在張依一身邊,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崇拜的看著她,“翠姨好厲害,翠姨是醫生了,能給人看病了。”
“秀秀長大了也會很厲害,告訴翠姨,這次期末考試考得怎麼樣?”
秀秀小臉一紅,羞澀地說:“算術考了一百,語文九十九。”
“秀秀真棒,繼續努力!”張依一高興得捏了捏秀秀的小臉,這麼漂亮又懂事的小姑娘,誰不喜歡。秀秀是直接從三年級開始上的,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坐了一會,張依一開始收拾東西,她這次回來,除了給三家一人一隻鹹鴨子兩包糖,還給小妞妞買了一罐奶粉,給葛銀玲買了一罐麥乳精,又給秀秀買了件棉襖,不偏不倚。
收拾好,張依一帶著東西去了餘小容家。
今天是星期天,餘小容一家都在,趙長才的爹娘在妞妞三個月的時候回老家了,眼下隻有餘小容一家四口。
最先看到張依一的是趙長才,他從張依一手裡接過東西,憨厚的笑了,“翠翠,你咋又帶東西了,你國慶節才讓劉政委捎來那麼多東西。”
“翠姨!”毛娃害羞地叫了她一聲,已經長高不少的毛娃靦腆了,不像以前那樣一上來就抱她腿。
“翠翠,快坐下歇會吧!”餘小容抱著妞妞從裡屋出來,在看到張依一的那一刻,猛的一喜。
“讓我抱抱小妞妞!”張依一從餘小容手裡接過妞妞。她走的時候,小妞妞還沒滿月,現在小妞妞已經快一歲了,長得白白嫩嫩的非常可愛。
“我去殺雞,中午讓你小容姐給你做地鍋雞吃。”趙長才抬腿出去,剛到院子裡,就見劉恪非過來了,忙笑道:“劉政委來了,中午留下一起吃地鍋雞。”
屋內的張依一撇了撇嘴,這貨怎麼過來了?沒去哄他的青梅竹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