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以權謀私?”張依一又驚又氣,一臉的不可思議。
“楊部長,我想知道,劉恪非謀的什麼私?他要真是一個有私心的人, 就不會拋開富裕的生活, 投身革命了!”張依一不忿道。
彆人不知道, 她可是知道的, 婆婆和她交了底,劉家比她想象的還要富貴。就連劉家的管家,收入都比劉恪非高。劉家隨便漏一點,都能讓他們一家三口過得滋潤。
“依一同誌, 你彆激動, 我們也是走個形式,要說首長以前還不是這麼肯定的話, 經曆過抗美援朝之後, 首長對恪非的人品是百分百肯定。”楊部長賠著笑解釋。
劉恪非伸手按了按張依一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又朝著楊部長淺淺的笑道:“楊部長,到家裡來說!”
楊部長說了聲好, 跟著劉恪非進了院子。
“你先帶著孩子回去,我跟楊部長一起!”高大偉讓李乾事先回家, 自己又返回了院內。
院子裡, 劉如恩姐妹和江家的兩個媳婦正收拾碗筷, 餘小容春花她們三個搶著刷碗碟。趙長才和吳軍幾個人在拆棚子, 整理桌凳,各忙各的。
楊部長看了看院子裡忙碌的眾人,歎了口氣,這都是啥事啊!
“楊部長,咱們來廂房說吧,彆讓我父親和母親聽了去,母親又要擔心了。”劉恪非歉意的將楊部長往廂房裡領。
進了屋,劉恪非招呼楊部長和高大偉三人坐下,張依一出去拿了瓜子和糖果擺在小桌上,又泡了茶給客人,“楊部長,高團長,馮乾事,請用茶!”
楊部長接過茶杯,笑道:“傳聞依一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楊部長,您可彆誇我了,我這也是氣壞了,我就這麼跟您說吧,我們整個高炮團,彆說是劉恪非了,其他乾部也一樣,沒有一個以權謀私的。”
高大偉兩道濃眉緊緊蹙起,問道:“楊部長,這到底是咋回事?既然軍裡來調查了,我想問問,舉報信上說的啥?”
“說恪非動用團部的人力財力擅自修房子,還說恪非搞小團體,把手下的連長排長當長工,生活腐化,家裡雇廚師。”楊部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話他都不好說出口了。
張依一嗤了一聲,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楊部長,我今天就逐條解釋舉報信的內容,第一,劉恪非沒有擅自修房子,修房子是走了程序軍裡批準的,修房錢是我們兩家父母給的。施工人員是我們雇的施工隊,非要說我們動用部隊人力的話,那就是在施工隊拉黃沙水泥的時候,車子上不去,幾個戰士幫著推了車,如果這也算動用人力的話,我無話可說。
至於說我們搞小團體,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我們從沒有把戰友當長工,那幾個幫忙的家屬是我的好姐妹,我沒有參軍前,我們就相處的跟親姐妹一樣。趙連長蔡連長和我們走得近,純粹是因為小容姐和玲子姐。吳連長和我是同鄉,因為吳連長,我才和親生父親相認,我父親感激他,要認他當乾兒子,還是吳連長說部隊不興這個,我父親才作罷。
說恪非生活腐化,家裡雇傭廚師。我承認,我們是雇傭廚師了,但這隻是暫時的,我們兩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過來,我跟恪非忙不過來才雇了幾天廚師,怎麼就是生活腐化了?我們花彆人錢了嗎?占公家便宜了嗎?我們兩家父母心疼我們,貼補我們,怎麼就是生活腐化了?”
張依一話落,高大偉就附和道:“我願意給依一的話作保,如果說團結戰友也叫搞小團體的話,那我和恪非也是搞小團體了。楊部長,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們高炮團的賬務極其透明,財務科、後勤科,各司其職,互不乾涉。我們這些乾部,根本碰不到錢。”
“老高,你說的我都知道,首長也了解你跟恪非的人品。你和恪非放心,我會如實向上級反映情況,儘快給你們一個交待。”楊部長連忙說道。
一直沒機會說話的劉恪非,終於緩緩的開口,“我相信組織,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楊部長點頭,“打擾你們了,我要是知道今天是你們辦酒席,說什麼也不會今天過來。”
“楊部長,我想知道,對這種隨意誣陷乾部的人,上麵怎麼處理?”張依一不樂意了,這造謠誣陷的成本也太低了吧,隨便一封舉報信,就讓他們蒙受不白之冤,在他們辦酒席這天來惡心他們。
“這…,這是匿名信,總不能大張旗鼓的調查吧?這樣影響不好。”楊部長為難的看著劉恪非。
張依一正要說話,卻見劉恪非衝她搖了搖頭,她隻好忍下了。
“楊部長,我們夫妻問心無愧,不怕調查,依一也是為為軍裡著想,隨便一封匿名信,就能浪費軍裡的人力物力。這樣下去,會助長一部分心術不正之人的歪風邪氣。組織上要獎罰分明,舉報內容屬實的獎勵,舉報史實誣告的要處罰。這樣,就不會發生隨意誣陷的事情了。”
“恪非說的對,我會反映給首長。”楊部長站起身,再次向劉恪非和張依一致歉,“恪非,依一,對不住了,在你們辦酒席的時候來打擾你們。”
“沒關係,您也是職責所在,星期天也不休息,你們辛苦了,來,吃點喜糖!”張依一抓起喜糖,塞到楊部長和馮乾事的手裡。
楊部長剝開一塊糖果,放進嘴裡,笑道:“沾沾你們的喜氣!”
在場的人笑起來,緊繃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幾個人又閒聊了一會,楊部長和馮乾事告辭回去。送走了楊部長和馮乾事,高大偉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