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一輕輕地笑了,“我早就不在乎這些事了,另外,我原不原諒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做到無愧於心。”
張小朵:“....我記住了,那我回宿舍了,翠翠姐再見。”
等張小朵走遠,張依一問劉恪非,“依你看,張小朵的話是真是假?”
“七分真,三分假。”
張依一錯愕地看著劉恪非,“七分真,三分假?”
“她道歉時,眼神沒有躲閃,眼中帶了愧意,所以我說她有七分真誠。至於那三分假,她是對楊碧玉有意見,想和你結成同盟。她剛才說離大哥和建國近,卻沒有提大嫂。很顯然,她是在暗示,她對楊碧玉不滿。”
“哼,我才不管張家的破事呢,和我有什麼關係?張家的人,除了張虎子和張建國,其他人我一概不想理。我和張銘恩能和平相處,隻是因為他是咱們的戰友,僅此而已。”張依一不屑道。
“咱們回家,兒子睡著了”小樹下午沒睡覺,現在已經在劉恪非的懷裡熟睡了。
回到家,張依一換了睡衣,從衛生間的水箱裡接了熱水,給小樹洗澡。進入六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小東西好動,出了一身的汗。
小樹困極了,在大盆裡洗澡都沒醒。
兩人洗好澡躺在床上,劉恪非湊了過來,摟住了她,“依一,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者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心事,也沒有身體不舒服,怎麼了?”張依一驚訝的問。她是有心事,她擔心他在那場大革命中被批/鬥,被迫害致死。可她不能說,隻能憋在心裡。
“那就是缺少滋潤了,導致脾氣暴躁。”劉恪非將她的身體搬過來,一張臉貼了上去,“為了媳婦的健康,我隻能犧牲自己了。”
“去你個臭不要臉的,當那個還要樹那個。”張依一伸手捂上他的臉,嬉笑道:“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就同意了吧。雖然你的活不是很好,但這張臉實在是加分。”
“活不好?”男人忽然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好看的鳳眼眯了起來,透著一絲危險,俯身壓了過來,“你再說一遍!我今天就給你亮一亮絕活!”
張依一又一次為自己嘴欠付出了代價,要不是顧及她懷孕,男人能把她折騰散架。最近家裡人多,他憋了半個多月了,今天又被她刺激了,男人為了榮譽而戰,戰鬥力極強。
幸好第二天是星期天,兩個人睡了懶覺。要不是睡在小床上的小樹,醒來後見沒人理他,坐在小床裡哭,兩個人還在睡。
張依一不想睜眼,用腳踢了踢劉恪非,“小樹醒了,你把他尿尿!”
劉恪非坐起,穿上鞋,抱著兒子去了衛生間。
緩了一會,張依一也不睡了,等父子倆回來,她已經穿好了衣服,“趁今天有空,你帶著小杜幫著春花姐搬過來吧,讓她把房子騰出來。”
春花現在住的這套院子,分給了陳金蘭和黃指導員,兩個人下個月結婚。吳軍和藍靈分的是另一套院子,兩人的婚禮也定在了下個月,和陳金蘭隔了半個月。
早飯後,劉恪非帶著小杜,幫春花娘倆將東西搬了過來。
她們娘倆住在廂房,廂房裡除了原來團裡給配的兩張小床,一個衣櫃,張依一又買了一個寫字台和五鬥櫥,方便她們娘倆。
“春花姐,我跟恪非用裡麵的衛生間,外麵的衛生間你和秀秀用。你看看屋裡還缺什麼,我再讓人去買。”
“啥都不缺,衣櫃和五鬥櫥夠我們娘倆放東西了,秀秀還有寫字台用,你想的真周到。翠翠,謝謝你了!”春花眼眶發酸,翠翠的這份情誼,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春花姐,我也要謝你,咱們是互幫互助,你也幫了我大忙,我把家把小樹交給你,我放心。”張依一真誠地說。
不管到什麼時候,想找到一個知心的保姆都不容易。她小時候,父母忙著奮鬥,家裡請了保姆,有保姆將她的零食扣下來給自己孫子吃,給她吃垃圾食品,還有狠心的保姆打過她。輾轉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一個好保姆,爸媽激動得差點沒認了保姆當乾媽。保姆兒子出了事,爸爸免費給他打官司。
“翠翠,你放心,我會帶好小樹的。”春花恨不能把心掏出來回報張依一。她這輩子就這樣了,可她的秀秀不一樣。有了劉政委和翠翠護著,秀秀才能平安。
張依一從口袋裡掏出一百二十塊錢,遞給了春花,“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和你的工資,生活費不夠我再加,千萬不要省錢。”
部隊現在是供給製,劉恪非是正團級,津貼四十多塊錢,張依一是軍醫,津貼二十多,算上一個月二十塊錢的保姆費,加一起還不到一百塊錢。她一下就給了春花一百二十塊錢。要是沒有公婆貼補,她根本不能這麼花錢。
“太多了,生活費哪能要一百塊錢?”春花震驚了。
“不多,小樹和秀秀都在長身體,撿好菜買,反正有人說我們腐化了,我就是吃糠咽菜,還是有人說我們。”張依一算是看開了,誰愛說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