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七零重生奶奶(01)(1 / 2)

停頓一下又說,“她讓你們放心,等放假,會回來看你們。 21讓你們彆擔心她,我看那丫頭身體還沒有複原,小臉卡白卡白的,沒一點血色。那手救人時肯定是傷著了,用蛇皮袋裝著衣服,都背不了,一直是拖在地上的。

就是拖著,我看也沒啥力氣。

幸好上麵特許她留城,要不然那兩隻手沒有力氣使不上勁,下鄉了怎麼做農活。一點都做不了。”

看門大爺一點也不見外,一個人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堆。

棉紡廠是幾班倒,此時下班的工人經過大門口,聽大爺那如喇叭的聲音一說,都聽到了。

有熟悉楊家的人已經開始與工友嘖嘖出聲:

“清丫頭是故意的吧,趁全家都不在家裡,不顧身體不好,匆忙搬家。”

“那可不,換做是我也悄悄的搬。那是什麼父母,一點也不關心孩子,不是罵就是吼,一點也不像親生的。”

“對呀,各自把前麵兩個孩子當寶。清丫頭就是根枯稻草,想怎麼捏咕就怎麼捏咕。”

“以前小的時候,清丫頭多活潑一孩子,見人三分笑。可慢慢長大,慢慢的變了,變得不怎麼說話也不與各家的孩子玩鬨,上下學也總是一個人低著腦袋,駝著背,暮氣沉沉,一點也不像個孩子,反而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

“看著怪心疼的,清丫頭不說話,但勤快,放學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做作業,是做家裡的活。家裡的活大半都是清丫頭做的。那大的兩個連油罐子倒了都不帶扶一下。”

“對呀那兩個就是家裡的大爺姑奶奶,有親爸親媽疼。可憐的清丫頭,爹不疼娘不愛,可憐喲。”

“彆說了,一家子,就清丫頭最好,當然建華小子也還行。其餘的,一個比一個薄情寡義。”

“……”

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楊家夫妻根本不知道是誰說的自家閒話。

楊家老爺子與楊家老太太的老臉漆黑。兒媳婦偏心,心長偏了,他們管不著。但自家這個蠢貨,他們真是想捶死他。

一點也不像自己兩口子,蠢得沒邊。

臉色黑的能滴下墨汁的二老,甩開兒子兒媳一家四口,大步的朝前走,生怕被人劃為那一家子蠢貨一堆。他們可丟不起這人。

他們兩人真是命苦,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貨。蠢的死,親生閨女不疼,還使喚上。

真以為他是什麼封建社會的大老爺大地主啊。

二老搖擺著腦袋走了。

留下難堪的一家四口,隻是四口中的楊建華可不覺得自己是蠢貨,蠢的是爹媽。他可不蠢,都是他們的孩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這可以理解,但不能偏的太狠。

他家就是因為偏的太狠而失衡。他的親姐姐,不隻是要讀書還要包攬家裡大半的家務。他小的時候也做不了,大些了,就幫姐姐做一些,可他終究是男孩子,也貪玩,幫姐姐做的也不多。

但就是那做的不多,也讓姐姐有了喘息的空間。有了休息的時間,能做做作業,溫習功課。

楊家其餘三人臉色漆黑,特彆是被楊父抱以期望的老大楊建國,也是一樣漆黑著一張臉,整個人心裡都覺得不好。

自己怎麼被人說成這樣,他也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老爸要偏心他怎麼了,他也沒有欺壓弟弟妹妹。至於那拖油瓶不欺負他就不錯了,仗著有她親媽在家裡,對他一向不客氣。

他心裡再不明白事,也知道,那兩個怎麼說也是姓楊,與他有一半的血緣關係。

他心裡明白的,是外人的永遠是拖油瓶,姓楊的不是外人。

隻是這些人怎麼說的他是吸血蟲一樣,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做家務。也不是壓榨好嗎?

這些人真是吃多了閒的。

此時,天色已晚,楊家人被奚落以後,回到家裡,也不可能漆黑的天去找楊清。

回到家裡,楊母就摔摔打打,家裡劈裡啪啦的響個不停。嘴裡還叨叨個不停,找楊爸訴苦,“你說那些人是不是閒的,他們的孩子不乾家務,還管我怎麼使喚我自己個兒的閨女。

我閨女勤快,願意乾家務怎麼了?他們純屬嫉妒,嫉妒。那孩子也是,什麼時候搬家不好,偏要現在搬家。你說她是不是存心的呀?”

說道這裡楊媽氣的狠狠瞪了眼丈夫,不知道她是什麼結構組成的,此時還不明白。

楊爸很無奈,“我平時怎麼說的,讓你不要一直使喚清丫頭,你偏偏不聽。家裡的活,你恨不得堆給清丫頭。那柔丫頭就跟咱家的大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在家裡,怎麼都不用做。

我跟你說過,姑娘家家的,還是得勤快些。你把柔丫頭心疼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給她。

清丫頭呢,感覺不像你親生的,什麼活都指使她做。每晚都忙到半夜才睡,那麼大一點點孩子,吃不飽睡不夠。你自己仔細瞅瞅,那孩子乾巴巴的,沒有一點肉。”

楊爸翹著二郎腿說的起勁,楊老太太聽不下去了,走到小孫女以前住的陽台房,開燈四處瞅了瞅,陽台房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連張紙片子都沒有留下。

該是屬於小孫女的個人物品,全帶走。不屬於她的物品,逼仄的陽台房裡,一眼能瞧的明明白白。

整齊疊好的破毛巾被,還有洗的快稀掉的床單,深藍色的小床單,已經洗的泛成了稀拉拉的白色。

一把隻剩下兩根的齒子的梳子,放在一邊,其餘的再也沒有了。她不用掀開床單也知道,底下的床是高板凳與舊木板搭成的。

也就是那瘦巴巴的丫頭能睡,換一個人都隨時要擔心床板會被壓斷。

老太太走出來,一巴掌拍在大兒子的背上,使儘了全身的力氣,老太太氣的想一把踹死蠢貨兒子。

兒媳不是她生的,她管不著。也不願意管,但兒子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就是這份工作也是他也是她給他的機會。

管自己的兒子,天經地義。

“疼啊,娘。又怎麼了?”楊爸也覺得委屈,自己怎麼了,怎麼就不管孩子了。

“你個蠢貨,去瞅瞅,清丫頭住的地方。再看看建國他們兄弟倆還有你那繼,女,柔丫頭住的隔斷間。

哪一個不比清丫頭住的好,你家破舊不用的毛巾被,舊的不能在再舊的棉被,都是扔給清丫頭用。

柔丫頭年年有新衣服,可清丫頭長到這麼大,可有一件新衣服。連把梳子都是缺齒缺到隻有兩根還在用。那陽台房連張床都沒有,就用高板凳與快斷掉的木板隨意拚起來的。

趕急的時候可以這麼用,可清丫頭多大了,你們就一直讓她這麼湊合。你呀,真是糊塗。

她也是你親生的,有親爹親媽可卻跟沒有親爹親媽似的。年年我都交代你,對清丫頭好點好點,你從來都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不放在心上。

你自己個兒想想,你換做是你,我與你爹這麼對你,你心裡怎麼想,多憋屈。嫌孩子悶不睡話,不如你那嬌生慣養的繼,女,嘴甜,你倒是也給她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啊。

我要是沒有猜錯,老大家的,你今兒給你那大閨女又買了一兜子的好吃的吧。你想想這些年,你可為清丫頭這麼做過。哪怕一會,不說彆的就說她這次救人住院,你心疼過她沒有。

沒有吧。你不是我生的,我也懶得再說你。隻是以後彆動不動就說你與老大沒錢沒票什麼的,你少給你大閨女禍禍就行。”

扭轉頭又說,“老大還有你,建國多大了,二十一歲了,已經上班了幾年,你還悄悄的給他錢,怕他錢不夠花。你怎麼不悄悄的心疼心疼清丫頭,有你們兩個蠢貨做父母,那孩子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投生給你們兩口子,也是命苦。明兒,我和你爹去看那孩子,你們不許去找那孩子麻煩。特彆是你老大家的 ,不許打歪主意,什麼大閨女沒爹,要多疼疼,想打清丫頭那個工作與宿舍的主意。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敢拚著坐大牢也要剁了你與你那大閨女。

不信你給我試試。”

說完,厲眼寒著一股子的殺氣,讓楊母不由得渾身一顫。

頓時,要反駁的話到嘴邊也不敢說出來。

說完,老太太才拉著老爺子出去溜達溜達。就在大院子裡溜達,與一些乘涼的人閒著說白話(聊天)。

誰也不知道,就是來的路上,坐車的那會兒,老太太從未來回到現在。

重生回來的老太太,心裡很是傷心與後悔。最好的一個孫女,就因為父母的偏心,年紀輕輕的遭受了太多的磨難。

後來,實在是不堪那糟心媽的欺負,選擇了跳樓。

老太太從小孫女死後,總是想那孩子。晚晚都夢見那孩子,還是小時候的模樣,那月牙般彎彎的眼睛,總是笑眯眯的望著她,手裡捧著一捧黃色的野菊花,站在老家後山的山坡上。

周圍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開滿了她喜歡的黃色野菊花,她就那麼站在花叢中朝著她笑,甜甜的,一點也不像是生前被磋磨的沒有一點生氣的孩子。

笑容燦爛,明媚,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可好看了。

這個夢一做就是十幾年,一直到臨終前,她發現來接她的不是早走幾年的老頭子,而是那笑眯眯的小孫女。

朝她伸出手,一直在說,“奶不怕,不怕。”

那孩子渾身有一層金光環繞,就像那菩薩身上環繞的金光,亮的她眼睛都睜不開。

但那樣的孫女,好看極了,笑的甜甜的,軟軟的,讓她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走,一點痛苦也沒有。

再睜眼,已經是回到二十多年前,她因為小孫女救人的事情進城的車上。

這次她一定保護好小孫女,不再讓那麵慈心毒,毒如蛇蠍的溫柔以及那蠢到不可救藥,偏心到令人發齒的蠢兒媳欺負清丫頭。一定攔著不讓她們逼著清丫頭與溫柔那賤貨換。

國家是有法律的,她們要是敢,自己就去舉報她們,讓她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最可惡的是,逼死小孫女以後,那母女倆還說不是她們逼死的,還到處誣蔑老大。是,老大也不咋滴,可他不會如此心狠,逼著親閨女不想活了。

小孫女死後,建華南下,再也沒有回過家。老大也一下子老了很多,那頭發是一夜全白了。

後悔是遲了,可至少老大還有心,還知道心疼。可那母女兩不覺得,還罵小孫女矯情,心眼小,自己想不開,能怪誰。

她恨啊,恨死了那母女倆。一樣的心狠心毒。

老太太心裡自有一本賬。

兒子要不要與這女的離婚,她不管,可誰也彆禍禍她的孫女。

在老太太的心目中,還有一點,那就是小孫女隻怕來曆不凡,是個有來頭的。也許是神仙曆劫也說不定。

隻要孫女好好的,家裡也能興旺和睦。

老太太沒有多說楊母,但那嫌棄與不滿,楊母能感受到,不隻是一點點。

一肚子怨氣的楊母,心裡越發討厭二閨女,不省心的東西。

原本打的主意,也不敢再打。她今天見到大閨女確實想著找關係怎麼運作下,把姐妹倆對調下,雖然大閨女在公婆他們所在的生產隊可還是要做事。

那農村的活,閨女做不來,以前白嫩的手掌已經結了一層硬繭。

她摸著都心疼,閨女從小就沒有乾過活,在農村那日子怎麼過呀。

帶著一肚子的怨氣,不知不覺睡著。

這邊,楊清坐在窗戶邊,開始盤腿修煉古武,她每一個世界都修煉,無論環境怎麼樣,是好是壞都要修煉。她從不把自己的一切構建在彆人的幫助上。

有丹藥輔助,修煉的速度並不慢。

十五歲剛滿,十六歲還不到的小姑娘,從今天開始,要自己一個人生活。

翌日,早起,楊清隨意紮個丸子頭,就出去買菜。

背著一個中號背簍,小院裡,現在搬來的人不多,隻有兩人,還都住在一樓。

二樓隻有楊清一人居住,兩位大師傅要過段時間才能搬來。

還有一位同樣是做前麵廳堂工作的服務員也要過段時間才搬來。

楊清去到周圍買菜的鋪子轉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放了一些應季的蔬菜。

上樓梯,就看見了有幾人站在她家門口。

仔細一瞅,是老家的爺爺奶奶,還有弟弟建華,異母的哥哥楊建國,還有一直耷拉著腦袋的親爹。

楊清快步走過去,“爺爺,奶奶,你們怎麼來了?”

聽見聲音,老太太轉身就小跑幾步,一把抱住快步上前的楊清,趴在孫女的肩頭,老太太眼淚嘩嘩的掉,哭的可傷心了。

嘴裡念叨著,“奶的清清,受罪了,往日是奶不好,也不曉得進城多瞧瞧你,也不曉得管著些你那偏心眼的爹,他糊塗。你奶我可不糊塗,是奶備懶了些。

該是跑的勤些,多看著些,要不然你也不會一直受苦,以後好了,咱搬了出來,再也不用看彆人的臉色,也不用侍候那些人。咱以後自個兒好好的工作好好的過日子。

發了工資啊,也好好補補你自個兒,彆舍不得,該吃吃該喝喝。”

說完,老太太稍稍推開孫女,低著頭,在褲子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來一個包的鼓鼓的手帕,打開,裡麵有錢有票。

一把塞給楊清,“清兒,你拿著,剛搬出來,身上沒錢吧,不要緊,奶給你。你放心,這些都是你爸平時孝敬我的,與你二叔三叔沒啥關係。”

老太太笑的那叫一個小心,還有滿臉的討好。

手眼巴巴的伸在楊清的前麵,楊清看著有些好笑,隻是沒有表現出來,伸手推開那手帕包著一些錢與票。

一隻手挽住老太太的胳膊,笑著說道,“奶,沒事的,我找我同學借了一些錢,家裡重要的東西,都置辦好了。走,咱進屋,進屋。”

楊清一隻手從褲袋中掏出來鑰匙開門。

同時與其他人打招呼,對老爺子與建華態度熱情,對另外一對父子,就冷淡多了。

淡淡的喊了一聲大哥,一聲爸。這樣的區彆對待,讓剛開始悔悟的兩人又有了點觸動。

進到屋內隻有四把椅子,楊清招呼著大家,“爺,奶,先坐。我去倒茶。”

屋內很簡單,窗簾也是舊的,除了煤爐子與煤球全是舊的。

老太太不坐,拉著孫子建華,到處瞅瞅,屋內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就是沒啥東西。

“呀,姐,你這床夠大的呀?”楊建華進到房間裡,就見到了那一米八的床。

“嗯,我特意選的一張大床。以後我得好好睡睡大床,想怎麼動彈就怎麼動彈,想怎麼翻身就怎麼翻身。”這話一出,坐在客廳僅有的幾把椅子上的楊父,不自在的動了下。

這話怎麼感覺是像說給他聽的,可又想想不對。閨女往日就是個悶葫蘆,不會這樣投機。

想想不會。

腦海中,在肯定與自我否定中搖擺。

楊建華眼饞的在床上滾了幾滾,走在房間外的陽台上,望了望外邊,指著前方說,“姐,這裡真開闊。”

“嗯,這裡是蠻好的。有時間你就過來玩,現在夏天,可以睡墊子,你來了也有地方住。我在客廳給你鋪一床被子,上麵墊上席子就能睡。”

楊清的記憶中有關於這個親弟弟的一切美好記憶。唯一的溫暖的就是這個親弟弟。

至於關心她的奶奶,你超乎尋常的關愛,有點讓楊清受不住。關愛是發自真心的,但那突入其來的關愛,太過於猛烈。

沒有細水長流的關心嗬護來的溫暖,總覺得這猛烈的關愛,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