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師客棧(02)(2 / 2)

看房間裡,還算整潔。可卻有一股腥臭味。難聞的很。

半撐著身體張望,右邊床邊地板上有很大一攤嘔吐物。

聞聞身上的衣服,還有一股子酒味。應該是原身喝醉了,回到家吐了。

撐起來下床,滿頭頭發亂糟糟的,拉開窗簾,推開玻璃窗,不說收拾嘔吐物,但至少先通風。

要不然,她實在是受不了。已經快要窒息。

做完一切,一股作氣走出去,一直走到外麵的窄小客廳。

穿過小小的客廳直奔衛浴間,先洗澡,彆的再說。

什麼時間,什麼上班,通通歇菜。壓根顧不上。

在浴室裡,她可是洗了整整一個小時,從頭到腳的搓洗,恨不得把皮禿嚕下來。

弄完一切,也接受完劇情記憶。

原身楊清現年二十五歲碩士學曆,剛上班一年。

外地人,在海州這樣的特大城市,一個人租住在市中心一棟舊樓中的一室一廳帶衛生間廚房的小套間。

工資不錯,年薪稅前有二十萬。可租房費用高,在與同事們之間的正常交往中,她攀比心很重。

為人很虛榮。

家裡條件不好,卻從不說,說的都是昔日祖上的輝煌,和現在的家庭情況有個毛關係。

不少人還以為她家很有錢,她在公司吃一頓午飯,要麼不吃,要麼就是與同事們一起去公司附近的不錯餐廳吃飯,那些個地方貴死了,吃一頓原身都心疼的心臟直抽抽。

可麵上卻不動聲色,還死要麵子。

工作一年,一分錢都沒有家裡寄錢,過年也沒有回去。

要知道她家裡的父母都是一個十八線小縣城的下崗工人,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在讀書。

弟弟成績不錯,喜歡唱歌跳舞,要學聲樂,學習舞蹈,家裡根本支付不起。

父母都愁白了頭發,五十歲不到的人,已經華發半頭。

原主到現在工作一年後,銀行卡中就三千塊錢,但昨天晚上陪上司參加一個與客戶的商務會餐中陪客戶喝酒時,被上司不停使眼色,讓她豪爽喝酒,還有有錢的狗大戶客戶因為她喝酒爽快打賞的十萬塊錢。

一杯五千,高度白酒,為了給客戶助興,還為了錢,已經上司的眼色壓力下,她不拍死的喝了二十杯,得到了狗大戶讓秘書特意去取來的現金。

一杯五千,給的爽快,半打給。

上司也因為她的配合,放了她三天假。搞定了一個超級大客戶,加上送走客戶以後,原身吐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上司放了她三天的有薪假,加上最後的周末兩天,一共五天的假期。

倒是不用急著上班。

記憶中,原身因為愛慕虛榮,追求高品質生活,喜歡追逐奢侈品,在不久後開始在各種借貸APP上借貸。

每天拆東牆補西牆,日子表麵是過得很風光,其實內裡一團糟。

還混進了原本不屬於她的圈層,為了巴結那些真正的富二代富三代的公子千金,她不停的用奢侈品武裝自己。

隻是那些人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一眼就瞧出來原身家裡條件一般,巴結他們也是想擠進原本不屬於她的圈層,為吊高富男做準備,帥字直接被刷掉。

帥的,無論在什麼階層,都屬於稀缺資源,有高富帥怎麼也輪不到那種家庭出身的女孩子。

那些人對原身這種表麵不是撈女,其實內裡的本質是撈女的女人嗤之以鼻。

從來都是看不上的。

平時閒的無聊的時候,才合夥逗逗原身。

偶爾喊她一起玩一玩。

原身其實也明白,隻是有些時候卻裝糊塗,自我催眠。

欠的債多了,始終有補不上的牆。

原身被追債,最後弄的家裡賣了縣城的那套老房子,給她還債,還有許多債都是原身的弟弟賣身給某傳媒公司做練習生簽了十年長約還完的。

原身口碑不好,眼高手低,從原來的公司開除以後,一直就沒有找到差不多薪水的工作。

最後隻能回老家啃老,啃弟弟,一直到她弟弟猝死,才悔悟。

弟弟猝死以後,父母受不了這個打擊,前後一年,雙雙去了地府團聚。

從始到終父母弟弟都在默默付出,可能心中有怨,但也沒有在原身麵前抱怨。一直在幫著原身。原身本是個樸素的女孩,隻是被外麵的花花世界給迷花了眼。

一家四口,最後隻剩下原身一人孤獨的活在世間,她一輩子沒有結婚,守在老家那個小小的縣城,每年四季都去墓園看看父母弟弟,陪陪他們說著她每個季度做了些什麼,過得怎麼樣。

一人一生,寂寥孤寂,帶著後悔離開人世。

梳理好這些記憶,休息了會兒才認命的起身去收拾房間裡的那些嘔吐物,已經敞開了窗戶許久,可味道依然重。

戴著幾層口罩,反複收拾,反複的擦拭,才收拾乾淨。

家裡通風不錯,打開客廳的窗戶與房間打開的窗戶形成對流。

癱坐在沙發上,一身的汗。

一直休息到下午,才不搖不晃的慢慢站起來,換了簡單長連衣裙,背著一個斜挎包,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走了出去,馬上月初,本月的工資馬上到賬。

楊清出去穿過巷子,在農行把十萬塊錢給父母直接打到他們賬上。

弄完以後,坐在離銀行不遠的一個小咖啡廳,給父母打電話。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就有楊媽媽的電話打過來。

在老家的楊媽媽,在超市上班,一個月就一千多點點的工資,剛忙完,休息會兒,電話來了短信。

是銀行的短信,入賬十萬。

這把楊媽媽嚇的。

第一個能想到的隻有在海州市上班的閨女。

這孩子真是沉得住氣。上班一年,就存下了十萬塊錢。

她趕緊打電話問問。

劃拉一下電話,接通,楊媽媽的聲音從千裡之外傳來,“清清,你怎麼一次給家裡那些錢,你自己留著呀,以後結婚買房都需要花錢的呀?”

不等楊清說話,楊媽媽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語氣中全是關心與愛護。

“媽,我從上班到上個月的月底,正好一年。這不前幾天打電話不是聽你說曉東要學跳舞學唱歌嗎,我知道咱家什麼情況。肯定手中不寬裕,也許還借了外債。

這些錢你拿著先用,等國慶放假回去一趟。或者你讓曉東這兩天過來海州市玩幾天,我看這邊有沒有更適合他的老師。”

一萬塊錢,接待弟弟還是可以的。加上馬上發工資。

“啊,讓曉東去你那裡玩,不會影響你上班吧?”楊媽媽有些心動,什麼在海州市找老師學習音樂她是不敢想的,可是讓兒子去玩幾天,還是可以。

孩子從放暑假,就是一直在學習聲樂,學習跳舞,太專注了也不好。

“媽,怎麼會影響我。曉東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需要我背我抱。你和我爸隻管讓他來玩,我這裡是一個人租的小套間,他來了把沙發打開就是一張床,有地方給他住,你不用擔心。

還有廚房,能自己做飯。對了,我想吃老家的臘肉,你幫我找找老家自己做的臘肉,幫我帶一些來。”

閨女想吃老家的臘肉,楊媽媽一喜,家裡就有,前段時間正好一個關係好的姐妹,給家裡送了兩條,但不夠,找老姐妹再問問,還能不能買到。

“好,咱家裡就有兩條臘肉,前段時間你秦阿姨送的。我再問問她,在哪兒弄的,我再買一些,要是能遇見臘豬腿,臘香腸就好了。”楊媽媽很少聽見閨女說喜歡吃很油膩的臘肉。

現在居然說喜歡吃,當然得腦補,是不是想家了,這孩子,想家也不說。

“行,不過這時候,臘肉都不好買。隻有人家放在冰箱的才有吧,掛房梁上的,估計現在都不走味了。”

再過幾天就是八月,最熱的時候,有自製臘肉的少。

“嗯,就是找這種。不過你彆擔心,對了,家裡有臘牛肉,讓曉東也給你一起帶過去,要不要還帶些咱家這邊的農家小菜去。”

楊媽媽是恨不得把農家的菜園給打包一起帶去,可惜他們家沒有。

買還是能買到農家菜。

“媽,大熱天的帶什麼小菜,等到海州市,都蔫吧了。”楊清在那邊哭笑不得,但這是父母的一番好意,她心領了。

“好吧,好吧,哎呀,海州市太遠了點,不方便不方便。我不跟你多說了,我下班回去再問問曉東。”

再說了一分鐘,母女倆才說完。

楊清之前也考慮過把十萬塊錢留下來炒股,多賺一些才給家裡,可馬上八月,九月開學,家裡需要錢,現在給父母,讓他們也安安心,不管用不用,有十萬塊錢托底,他們心裡上會輕鬆很多。

至於炒股的錢,再想辦法就是。

實在不行,存幾個月的工資再開始,慢慢來,急什麼。

隻是馬上就有一支股票會持續走高,記憶中大公司的精英白領,除了吃喝玩樂攀比,還常常會顯擺自己在股票期貨市場的投資,常常說起股市走向,即便自己沒有買的也會說起。

記憶中,可有許多這樣的走勢,足夠原身在這兩年中大賺特賺。

手不由自主的拿著勺子在咖啡杯中一直不停的慢慢攪和。目光已經望向了外邊,怎麼弄一大筆錢,合法的,正規的弄,這是個問題。

枯坐了一個小時,咖啡才喝了一口,就不再喝,味道說不出來的不喜歡。

拎著包回家。

走進巷子,就看到有幾個人在議論紛紛。

特彆是一位居委會的葉阿姨,一把拉直楊清,“小楊,最近晚上少加班,你是獨住的,危險的很啊?”

被葉阿姨說的有點覺得莫名其妙,隻好停頓下來,問,“葉阿姨,咋啦?是不是咱附近治安有問題啊?”

葉阿姨就住在楊清家樓下,不過人家的不是小套房,是大套房,老房子,沒有公攤麵積的三室兩廳一廚一衛的房子。

隻是不規整,小套房組成的。

葉阿姨有個女兒,在念研究生,比楊清也隻小兩歲。

住過來一年,偶爾見麵還打個招呼。

葉阿姨點頭,又快速的搖頭,“不不不,不是我們居委會負責的範圍有治安問題,是最近整個區或者咱市裡都有點小小的小問題,有個殺人犯逃竄了過來。

對了,你看看我手中的照片,看清楚些,這就是殺人犯廖九的照片。

聽說殺了十多個人,還有一位白富美,公安懸賞,還有白富美家裡也懸賞,一共加起來賞金有兩百萬喲,可惜了,一般人就是認出來也不敢去報案。”

“我瞧瞧,不為賞金為了自己的安全也得看看。至少遇到認出來以後,得知道有眼色不去得罪他。”楊清接過照片仔細認真的看。

周圍的人都點頭,“小姑娘說的對,是的好好看看,不求賞金,隻求認出來以後有眼色不得罪他。”

一群人唧唧喳喳的說著話。

楊清看完,把照片還給葉阿姨,自己回去了。

蹬蹬的一口氣爬上六樓的家裡,回到家裡。沒事又癱在沙發上,劃拉手機。

飛信上好多信息,她都沒有回,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也不是工作,基本都是公司的那些同事,知道她昨晚的壯舉,喝了二十杯白酒(三兩三一杯),賺了十萬。

個個都說她能喝,有真心擔心她身體的,有說酸話的,問她是不是住院了。

一個人等於喝了差不多七斤的高度白酒。

酒國中的女英雄。

嘖嘖嘖,一個男人都喝不了七斤高度白酒,一個女的,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楊清隨手回了幾個真心關心她的同事的飛信。

還一腦子酒精的她,吃了一顆丹藥,化解□□內的毒素。

就這麼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一直睡到半夜,才醒來,發現自己就睡在沙發上,進到衛浴間洗澡。等洗澡完畢,吹完頭發,打算睡。

可感知厲害的她,聽到了動靜。

樓上七樓也是本棟樓最高的一層,有沉重的腳步聲。她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樓上的兩戶人家都沒有人住,她這邊的房子更沒有人住。

人家還裝修過,但不出租,房主在國外,偶爾回國也不回來住,隻是有空就來這邊看看屋子。

據說這是他父母以前居住的老房子,父母去世以後,他裝修好幾年回一次國,每次回國前會請親戚幫忙找人給他打掃房間,家裡的裝修也就是簡單的裝修,家具還是老家具,跟他小時候的家一模一樣。

隻是牆白一些,地磚清理的乾淨一些,玻璃窗擦的一層不染。

彆的都沒有多大的區彆。

這房子不是用來居住的,是他用來懷念父母的。

房主去年回來過,還特意跟居委會那邊留了一筆錢。維修基金,萬一樓上突然出現什麼問題,用這筆錢解決問題,他儘量爭取不給樓下的鄰居帶來麻煩。

這些還都是她聽葉阿姨說的。

既然這樣,樓上不應該有腳步聲。

楊清沒有弄出來聲響,坐在床上,靜靜的聽著樓上的響動。

聽了一會兒,楊清才睡。

早起,已經是早上七點半。太陽公公工作了許久,都曬到她的屁股。

爬起來,洗漱,燒開水,還有護膚,洗衣服。

忙完,拿著手機鑰匙下樓去買早餐。

小區外麵有家餛飩店,味道不錯,原身一般不吃油炸的油條之類的。她也得秉承這個習慣,去吃餛飩。

剛關好門,就遇到一個大熱天帶著鴨嘴帽的男人,低著頭上樓朝七樓上去。

那人一直把頭壓的很低,楊清也沒有看清他的五官,但直覺告訴她,這人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