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五零(03)(1 / 2)

一群男的喝的高興, 好酒啊,好酒。

楊清早早吃完,椅子背靠著大門左側的牆,聽著哥哥叔叔還有爹他們聊天, 說酒話。

心裡卻才想起回憶原身的那些記憶。

原身今年十八歲, 結婚十個月。記憶中原身也是離婚了, 一開始不知道前夫鄭江為什麼要和她離婚。也沒有去告狀,還有因禍得福得到一份工作什麼的。

記憶中原身十月懷胎,幾次被前夫的消息刺激,早產,在懷孕八個月時,生下了兒子楊磊。

兒子五歲時再婚,嫁給本村的一個鰥夫。日子過得不咋地,那鰥夫脾氣不怎麼好,但對原身不敢打, 最多就是罵罵原身還有繼子楊磊。

後麵原身又生了一兒一女,還有繼子繼女, 夫妻倆帶著五個孩子,日子過得很艱難, 即便有娘家幫襯,可後麵的丈夫不是個有責任心的,做事也不賣力,全靠原身一個人賣力做事。

但前夫鄭江與馬水蓮在市裡日子過得很好, 有工作, 生了兩個女兒。那糟心的男人不隻是用一生的閒暇時間敗壞原身的名聲還從來不管親生兒子,即便麵對麵遇到也懶的多看一眼原身與他的兒子楊磊,目光跟仇人的似的。

窮困潦倒的過了一輩子, 一直到原身的死前,原身都記掛著自己當年結婚一年不到被離婚的事,覺得自己無限委屈,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麼事,做錯的人反而活的滋潤,到老那對狗男女還到處說她,踩她,憑什麼,原身帶著強烈的不甘。

原身沒有說出什麼意願,但內心的不甘委屈 ,怨氣一直積鬱在心中。

她一生過得不好,也沒有能力孝順父母,孝順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相待的二叔二嬸,三叔三神。

她很想孝順他們,讓他們也早點享到她的福,可惜困苦了一生的她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至於細枝末節的一些事情,楊清不想多回憶,心中有數就行。原身的那些記憶如電影般在她的腦海隨時能快進快退也能隨時截圖。

她可以隨心所欲的調取那些電影畫麵。

關於市裡的發展記憶中都清清楚楚,畢竟原身一生都堅守在家鄉,即便離開也是很短暫的時間。

包括市裡每一步的建設每一步的規劃,周圍的發生的大小事,都印在腦海中。

有了這些記憶,未來如果隻是在市裡發展,她能把握每一個風口,站在風口也能飛一段時間。

喝完酒,楊清知道二叔來的事情。一大家子都咬口咬死,楊清買房子翻蓋老宅幾間房的錢都是父母還有二叔三叔他們出的。

長輩們如此做也是想告訴周圍的人告訴鄭家,楊家的女兒沒有男人也能過得很好。

當然這些錢等楊清上班以後每年還一些。十裡八村都知道楊二叔有錢,從部隊回來有帶錢,還有現在每個月依然有補助補貼。

定下計劃以後,就是買房翻蓋老宅正房三間帶兩邊耳房加圍牆。

買房後的第二天,楊清在市裡忙活。楊家人在老宅忙活,先打地基。

幸好是春耕以後,要不然沒有時間。

“前進,你家可真闊氣,也太慣著清丫頭了。平時又不住,乾啥要蓋房子,年節回來在你老大那邊擠擠就好。”蹲在一邊說閒話的男人是村裡馬家的老二,一個酒鬼,做事一般,喜歡發酒瘋,喜歡打人,還特彆愛吹牛。

他是泥瓦匠,對於楊家蓋房不找他,心裡是很不舒服的。

因為楊前進找的是隔壁村的一位老師傅以及老師傅的一眾徒弟們。

在下麵幫忙的楊前進,頭也沒有抬,淡淡的說道,“我家清清也是結過婚的人,哪能一直住在娘家。當然要有自己的小家。

蓋磚瓦房怎麼滴吧,我們三兄弟願意,錢不夠我還找戰友借了一些。老子願意,你有意見啊?我們家就是要讓清清住的舒服些,一步到位,以後有錢了把其餘的東西廂也蓋起來,馬老二你羨慕就直說,彆陰陽怪氣的。”

楊三叔走過來爬上來喝水,稍作休息,也蹲在馬老二身邊,“馬老二,管好你們家,彆管我們家的閒事。我們家與你們相反,你們一大家子你這一輩大半都是嫁出去的姐姐妹妹。

男的就是你與你堂兄弟,要不讓大家也湊湊給你們兄弟倆也一人搞一套磚瓦房。”

說完,拍拍屁股又跳下去做事。

看熱鬨的一些人都在一邊插嘴,“是滴喲,馬二,你讓的姐姐妹妹們或者你叔他們幾家也湊湊給你搞搞磚瓦房。”

“滾蛋,有你莫得事,廖大,你個屋脊上開門的小氣鬼。瞅瞅你家那屋子,花點小錢修修,再不修,你家的屋都要塌了。”

“嗬嗬,不會塌的。花什麼錢,我自己就能修。”廖大一點也不覺得自家的屋還要花錢請人修,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很。

楊父家裡,廚房裡楊母帶著兩個兒媳在家裡帶娃做飯。也有來串門的婦女們,有人好奇的拉著楊大嫂郭桂芬問,“桂芬,你家公婆掏空家裡給你小姑子買房蓋房,你怎麼不說說啊。你與習文可是長子長媳,那家產大半都是留給你們小家。

現在這樣不得虧死啊?”

楊大嫂望了一眼身後,笑著說,“那有什麼,清清說了會還錢。家裡存的那點錢,本來就是爹娘之前攢下的。從我進門以後,家裡接連的娶兒媳,孩子出生,嫁女兒,這些年也沒有攢下錢。還花了不少之前攢下的錢。”

其實大部分家庭都是泥巴蘿卜吃一節洗一節,哪有什麼存款。不倒欠賬,就已經是富裕的人家。

邊上的婦女好笑的“嗤”一聲,“桂芬,你搞笑的很嘞,之前那些年都沒有解放,你家租田種,能攢下錢,是說笑吧?”

“怎麼不能攢下錢,我公爹和三叔那時候都會編竹筐,編涼床還有賣些山裡采的板栗賣,怎麼就不能攢錢。我公爹還會木工,手藝又好,那個也掙過錢,咱村就是周圍的十裡八村誰不曉得啊?”

一直挑是非的婦女難得沒有反駁,認同的點頭,“那倒是,你公爹和你三叔都有手藝,那時候長期帶著你男人他們幾個孩子一起做木活,是掙錢的。”

暗戳戳的在心裡悄悄的盤算著,楊家人有手藝,這些年掙了多少錢。

可惜,她算了半天也沒有算明白。

家裡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在市裡的楊清也沒有閒著,布置家裡,家具都留給了她。她連跑了幾次黑市,賣了一些手表。空間裡的幾儲物箱特意定製的這個時代的手表,都是在原廠定製的。

隻是用了以前的製作工藝,換了不少的錢,這些手表現在不需要票,價格卻比市供銷大樓要賣的貴一些。因為供銷大樓裡時常斷貨買不到。

有些人結婚訂婚急需,就隻能上黑市買。

換了錢的人,還順便在家裡讓人幫忙改造了一番。

改造後的家裡 ,更適宜人居住。

此時的市裡,最高的樓也隻有三層,各大單位大部分都是平房。各廠也很少有樓房,樓房在這樣一個地級市很少很少,到處都是灰塵撲撲的黃土路。

老街因為在戰爭年代有拓寬,勉強不是黃土路,還有一些狹窄一些的老街依然是青石路。

但凡是新開拓出來的路,都是塵土飛揚。

市區一共不到九萬人。

家裡加緊改造完畢,該置辦的全都置辦好。即便是院子裡,改種上的蔬菜也種好,還有種了西瓜,種了八方瓜,以及香瓜。

在院牆邊還種上了葡萄,種三方院牆都有種,還有院子裡種了一棵桃樹,一棵橘子樹。

家裡弄的齊整,每一間房間都買了老式深藍色高低床,配上老式的床頭櫃。

每個房間標配的一個老式衣櫃,用磚頭墊腳,衣櫃放在磚頭上。還有一個放置臉盆搭毛巾的三角架。書桌,椅子,小圓桌。

屋內的窗簾也是清一色的藍色窗簾。

唯獨她自己的房間窗簾在深藍色的基礎上有小小的亮色邊邊。

轉眼楊清已經開始上班,廠裡的倉庫有很多。她在廢舊倉庫做管理,全是做廢了的次品堆放倉庫。

她不負責看倉庫,隻是負責登記造冊。進了多少,出了多少,出去的那些次品是流向什麼地方。

這些要一一記錄在案,她的工作總體來說還是很輕鬆。工資比車間的一些年頭舊的高級技工是要少一些,可也還行,養活母子倆,稍稍結餘一點也有。

六月三日,一上班就被倉庫管理科的秦科長喊住,“小楊,你再去一趟次品倉庫,等下有一批次品要入庫,你去登記入冊。”

“好的,科長,這次次品是什麼咋回事?”楊清想提前每年都囤一些次品布料,以後家裡好些年不用再買布料。

“壓花沒有壓好,但問題不大。”

“哦。”

帶著筆與冊子,楊清朝隔壁走去,他們倉庫管理科就在第一排倉庫的頭一間。

次品倉庫在後麵一排,次品肯定是不好賣,一般都是用來節日作為職工的福利發放下去。或者廠裡的職工自己願意的可以花錢購買一些瑕疵比較少比較輕的次品。

賣給廠裡的職工,價格都很低,一是創收,二也是造福職工。

走出去,楊清直接去到次品倉庫等待著。看守後麵一排倉庫的老職工快退休的龍盛。

“龍叔,等下有次品送來。”楊清在小屋門邊坐下,望向外邊。

再有幾年就要退休的龍盛,一臉的胡子拉碴,精神狀態萎靡,看著就喪,有氣無力的拿出來鑰匙放在桌子上,問,“多不?”

“不算很多。”

上班的這段日子,楊清知道眼前的人是個什麼人。不好不壞,常常遊走在灰色的邊緣地帶。

楊清幾次看到他與廠裡的一個人搞的像是秘密接頭一樣,兩人肯定有貓膩,具體是什麼,她不知道,也沒有精力去查。

挺著大肚子的楊清,等了一會兒就等來了送次品的一群人,用推車推著,一群人都各自推著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