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農門婆婆(01)(1 / 2)

平行世界,架空

平東村

“聽說了嗎?”

“又有啥事兒?最近沒啥事兒吧?”

“大事兒,剛才村尾陸家的楊氏被她兒媳婦打了,現在生死不知?”

“啊,去瞅瞅去。”

“瞅啥啊,人家家裡已經關的死死的,隻有金大夫進去了她家。”

“為啥啊,楊氏可是個潑婦,能被她兒媳打了,真的假的?”明顯是不信啊,全村就屬村委的楊氏最潑辣,就是男人都怕她,那潑起來,無人能阻攔。

“不知道,她家住的最尾上,最靠近她家的住戶都隔著一裡路,也沒有看見,反正是這麼傳的。”

村裡的一群無事婦人,坐在村裡中間地段的大磨盤邊。

大磨盤是村裡最大的磨盤,全村人共用,周圍有個古代大廣場,還有幾棵大樹,農閒時,常年都有一些男女,各自涇渭分明的坐著男女閒人。

經常熱鬨的跟趕集一樣。

兩邊的人,各自議論著今天村裡發生的大事。

睜開眼,一身酸腐味撲麵而來,楊清聞著這味兒,惡心的想吐。

恨不得封閉五官,隔絕一切味道。太臭了,還不是一般的臭味,其中還夾雜著一股子彆的臭味。

她實在是受不了。

腦袋轉動,床榻邊隻有一個三四歲的小丫頭,邋裡邋遢的眨巴著晶晶亮亮的大眼睛。

穿著一身麻布衣裳,還全是補丁,小臉瘦的隻剩下骨頭。

但那大眼睛,卻很閃亮。

見到小丫頭,腦海中浮現名字:大丫(陸小婷),家裡人基本不喚她大名,都是喚她小名。是原主生的二兒子家的第二個孩子。

也是家中孫女中的老大。

嘴巴乾,喉嚨都有些澀,張開嘴,聲音有些嘶啞,“大丫,去喊你爹他們進來,讓你娘幫我倒碗水來。”

小姑娘才三歲,聽到聲音,眨巴的大眼睛,驚喜的很,“奶,醒了。”

邁動麻杆細腿,朝外麵跑去,使勁的大聲喊,“爹,奶醒了。”

三歲的孩子,話說不很明白。但中心思還是弄明白了。

外麵忙碌的一群人,圍著一個藥罐在熬藥的人也全抬起頭來,西廂邊緣的屋簷下的一位少婦,正哭的梨花帶雨。

老二陸二有,聽見閨女的呼喊,三步並做兩步,大跨步的跑來,“大丫,真醒了?”

頭上紮著小揪揪的小丫頭,點點頭,“嗯,醒了。奶,要喝水。”

陸二有抱住閨女,頭也沒有回,直接喊,“她娘,給娘倒碗溫水來。”

“哎,好嘞。”廚房裡,劉氏劉翠芽忙答應著。

家裡的老大陸大有去送大夫不在家。至於做錯了事情的老三夫妻,做鵪鶉,不敢進屋去看醒來的人。

說起來老三夫妻到現在也覺得冤屈,老三家的陳秀隻是伸手推了推婆婆,可就一下,誰知道婆婆那麼不經推,仰麵倒地腦袋還磕在正房的石頭台階上。

砰的一聲,嚇碎了陳氏的膽子也快嚇死了老三。

妻子已經哭了半天,他也擔憂了半天,等娘醒來或者身體好些了以後,有他罪受的。

親娘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不狠狠的治治自己與妻子,那才有鬼。

以後他們的苦日子,不知道有沒有個頭。

對親娘的畏懼已經深深的烙在心底深處。

聽到親娘醒的消息,害怕的渾身都一震。

臥室內,楊清被老二二有扶起,“老二,去吧那房門與窗戶都打開,屋子裡臭的熏死人。”

有了成年人在身邊,楊清忙吩咐。

“是,娘您靠好,我去開窗開門通風。”

二有麻利的把房間的房門,窗戶全都打開。

室內的汙濁空氣,似乎立即減輕了一些。

拉著椅子二有坐在床邊,與楊清說話,“娘,老三家的估計不是故的。您彆放在心上。”

“嗯,不是故的是有的。”喝了兩口二兒媳送來的溫開水。總算沒有那麼口渴,舒緩了一些。

“老二家的,你去燒兩鍋熱水,我想洗個熱水澡,再把頭發也洗洗。還有把櫃子裡的棉被給我搬出去曬曬,趁著時間還早,有大太陽,狠狠去去味兒。”

“嗯。”二兒媳劉氏麻利的接過婆婆遞給她的一片鑰匙,那是專門放棉被的櫃子,裡麵還有去年新彈的棉被。

“對了,新被子也曬曬,等下曬好,給我換床上的被子,底下墊舊的,上麵墊新的,蓋被也換成新棉被。”

“是。”

劉氏有些難受,去年的時候,老太太明明說過,兩床新被子是打算給自家與老大家的。

後來一直沒有動靜,今兒一打架,直接不給了。人家自己用。

心裡難受,感覺錯失了不知道多少個億。

雖然有些難受,但臉上卻一點也不顯,此時大部分人家連午飯都還沒有開始做,太陽正烈,曬被子可是剛剛好。

劉氏忙活著曬被子,楊清讓老二扶著她坐在外麵的屋簷下。

床上的一切,都讓兒媳們拆掉洗洗,被子也全部曬曬,至於衛生,那就是兒子們的事情,給她狠狠的洗洗擦擦,抹的乾乾淨淨。

有味道的屋子,她真是受不了。

自己躺在破舊的搖椅上,想著事情。

原主楊清,出自鏢師家庭。隻是她出生以後,趕上亂世,各地烽煙四起。

亂世中鏢師雖然賺錢,但也更危險。

她自幼跟著親爹習武,在亂世習武,楊父的目的是讓閨女有自保的能力。

不被他人欺負。

十二歲那年,在一次亂戰中,父母雙亡,弟弟也失蹤不見。

原主早熟,懂事,打小就知道審時度勢。

她一個孤女,沒有宅子,沒有田地,也沒有親眷,唯一有的就是父母留給她的一些物件還有尋弟弟的一些物件。

十五歲那年春上成親,嫁給了府城附近的鄉下平東村陸家。

為什麼嫁陸家,因為丈夫家裡沒有親娘,上麵少一座大山壓著。加上公公就兩個兒子,丈夫是老二,公公還許諾成親就分家。

分家以後,公公跟著老大一家住。

她進門就可以關著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隻是沒有想到,等她生下老三才一年,丈夫在一次去府城做工,遇到大亂,被打死。

其實那時候,亂世已經快結束,大部分地方都已經平定。隻是有些地方,偶爾還是會有些亂子。

丈夫死後的第四年,一位梟雄建立了新朝。

她做了寡婦以後,脾氣越來越差,變得越來越潑,不隻是全村都怕,就是隔壁幾個村,都非常有名。

可楊清明白,原主是想用潑辣,作為自己的保護色。也是一種讓那些打主的男人,不敢靠近。

武力值再高,性子要是軟,一樣有些好色之徒打主。

她隻有讓自己變成一個潑辣貨,一個脾氣暴躁,時刻想著錘人的潑婦。

也隻有這樣,她這個寡婦門前的是非,才會沒有。

可裝著裝著,時間長了,假脾氣變成了真脾氣。

在家裡她是說一不二,容不得兒孫說個不字,還有也不擅長言辭。經常有些誤會明明是好心,可不願解釋,最後好事做了,卻被人當做是惡人。

家裡的三個兒子倒是孝順,可兒媳各有小心思。尤其是老大家的,小氣吧啦,認為家裡的所有物件還有銀錢都該是大房的,見不得二房與三房占一點點的便宜,時常在家裡拉長著一張臭臉,叨叨個沒完。

老二家的勤勞,但也有小九九。

老三家的,整個就是一朵綠茶婊,心裡隻有娘家,古代版的扶弟魔。

今兒的鬨劇,也是因為原主發現老三家的又偷家裡的東西給娘家才發的脾氣,可老三家不承認還各種狡辯。

當然,老三家的伸手推原主,確實不是故的,隻是楊清必須抓住這點,然後死死的摁住老三家的。

要不然,這女的仗著自己長得好,會不停的作死搞事,搞分裂。

原主關於未來的記憶中,也正是因為各種的原因,屢次與老三家的發生衝突,被會裝的老三家的,弄的名聲一年不如一年。

還成全了老三家的好名聲。

後來,老三一家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搭上了府城的一位富商,慢慢的家裡富裕了,還有他們也賺到銀錢搬去了府城。

老三家的每次回平東村都是趾高氣昂,神氣的不得了。

老三也被陳氏拐帶的六親不認。原主的心被傷的七零八落,碎成了各種碎片。

未來的記憶中,還因為老三家的識人不明,救了不該救的人,給家裡帶來的滅族之禍。

一個鄉下蠢婦居然敢膽大包天,參與奪嫡一事,雖然她隻是其中的一滴水,不小心沾染上的,可也是她給家裡帶來的滅族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