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民國孤女(03)(1 / 2)

楊大伯母懵圈,指著門問,“怎麼可能?之前那丫頭是住在這裡的呀?”

“是呀,一年前,她是住在這裡,可一年前我們買了以後,她就搬走。”宋先生讓孩子們先進屋,自己與妻子站在門邊,絲毫沒有讓楊家人進門的意思。

“那她有沒有說搬去了哪兒?要去哪兒找她?”楊大伯急了,拉著宋先生的手,一把用力的抓住問道。

“那我怎麼知道,我與小姑娘又不熟,她搬去哪兒,我們夫妻也不好意思問,隻是聽她說過一嘴,說是要去羊城。至於到底去沒去,我們就不曉得了。”宋先生又不傻,怎麼會說實話。

“羊城,她一個人去羊城做什麼呀?”楊大伯後悔的拍著大腿哀嚎。

五十來歲的男人,眼淚吧嗒吧嗒的掉,還嘀咕,“我那債,誰幫我還啊?”

宋先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誰曉得你怎麼還。還讓一個分了家的侄女還不成,真不要臉。

宋先生啪嗒關好門,進屋,也不理外麵的人。

夫妻倆都是知識分子,很是無語,他妻子低聲說,“小清幸好搬走了,要不然小日子怎麼過喲,隔幾年鬨一次隔幾年鬨一次,不夠鬨心的。”

“不說外麵的人,等下如果再鬨,就報巡捕房。”宋先生擺擺手去了書房。

楊清躲過了一劫,楊家人沒法子,隻能離開,在能買的起長康公寓的房子的人家家裡鬨,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滿懷希望的來,失望而歸。

回到家裡,楊大伯一家,收拾收拾東西,歸置好,隻能乖乖的教出房契,兒子被大女婿帶壞,染上了賭。

半年的時間,家裡被兒子輸的精光,那些人上門來收房子,他們最後的希望也破滅,隻能乖乖的交去房屋。

隔壁的老二也是個沒良心的,死活不願意出錢幫他,要不然他也不至於要離開。

楊大伯一家這一離開,就是一輩子,至少楊清到死也沒有見過他們,隻是在多年以後,遇見二叔與二叔家的堂兄,他們說大伯一家離開以後,沒有再聯係他們,是死是活他們也不知道。

兵荒馬亂的年月,那一家人是否在世也沒有人知道。

在懋華飯店上班,工作不繁重,不用加班。每周禮拜天休息,日子過得平順。

今年是畢業的第一年,楊清在冬天的時候,給自己買了一輛自行車,名義是獎勵自己的。

也是在這一年的臘月,江凱突然開始追求她。

說真的,嚇了她一大跳。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與江凱戀愛。

平日裡也就是看看洗,聽聽江嵐絮叨她哥與萬寧的那些破事。

倒是江嵐一家人一百個讚成,江父江母親自上門來提親。

江母拉著她的手就不鬆,說是認定了她,弄的楊清哭笑不得。

認真思考一段時間後,來年的正月十五,楊清答應了下來。

確定下來以後,江凱在申海隻是待了幾個月,就離開了申海,一走就是三年的時間。

楊清沒有追問,隻是收好江凱臨走之前塞給她的一封信。

安心的工作,休息時與江嵐一起逛街。江嵐戀愛以後,楊清大半的時間都是宅在家裡,很少出去。或者偶爾去江家陪江母。

一個人把生活安排的很好,後院的菜園,她自己搭了一個雞籠,養了八隻雞,家裡吃蛋什麼的,倒是不用出去買。

又是一年春,大地吐綠,人們脫下厚重的棉衣,換上輕薄的罩衫。

早上八點,楊清準時到辦公室。

一天的工作開始,忙碌到中午,楊清與同事梁敏一起下樓去吃午餐,在飯店上班,待遇不錯,吃午飯是不需要花錢的。

懋華飯店被稱為遠東第一酒店,來來回回穿梭其中的客人,非富即貴,洋人尤其多。

“小清,我跟你講喲,那大衛一直對彆人說,非追到你不可。你可得小心,他那人心眼小的很,以前追飯店的一位客房部的同事,那位同事也不喜歡他。

拒絕了好多次,可大衛李,就像失憶一樣,把那位同事的拒絕不當回事。

最後大衛李,用了彆的辦法還是得了手,得到以後,很快的就拋棄了那位同事。拋棄那位女同事的第二天,那女孩就失蹤了,不知去向。

她的父母兄嫂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人,我想應該是出事了。大家背後都議論是大衛李做的,可又沒有證據。

你自己當心些,那大衛李,仗著自己認識沙遜先生(大老板)在飯店一向跋扈。”梁敏比楊清早兩年進懋華飯店,對同事的了解也比楊清多。

“嗯,我記住了。謝謝你敏姐。我會注意的。”工作了一年多,楊清很少與彆人打交道,在飯店打交道的都是一個辦公室的,或者工作上有接觸的同事。

那位大衛李,還是幾天前第一次正麵撞見。

沒想到是一個色胚,居然打自己的注意。

兩人自帶了飯盒,去到員工餐廳吃飯。

踏進員工餐廳,門口堵在一尊門神:大衛李,一個香蕉人。

自認為自己是留洋歸來的人,高彆人一等。

看彆人都是鼻孔朝天,此時見到楊清,也是一樣,絲毫沒有要追彆人的討好,反而有種老子看得起你,你就該乖乖順從的意思。

裝做沒有看到大衛李,楊清準備來個擦肩而過。

可惜,人家伸出手,用手擋住楊清的路,大聲的說道,“楊清,員工餐廳的飯菜一般,我請你去八樓的扒房吃午餐。”

掏掏耳朵,表示沒有聽見,楊清伸手打開大衛李伸出來擋自己的手,一言不發的走進餐廳。

被楊清下了麵子的大衛李,臉色變得黑黑的,氣的瞳孔都放大了不少,轉身跟在楊清身後,不耐的問,“楊清你什麼意思?不給麵子哈?”

“嗯,為什麼要給你麵子,你算老幾?想不挨打就給我離的遠遠的,要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打死你。到時候要死不活的活受罪。”楊清淡淡的說道,神色冷漠。

她極度不喜歡像大衛李一樣的黃皮白心的香蕉人,沒有一點民族自豪感,妥妥的二鬼子人選。

仗自己家裡有人當官,仗著自己認識大老板,在飯店禍害女員工,自己不捏爆他,已經是他的福氣,還敢來嘰嘰歪歪,找自己麻煩,簡直是挑戰她的耐心。

她的聲音還不小,沒有因為大衛李有背景,就害怕,聲音小些。

員工餐廳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與大衛李有嫌隙的一些人低頭埋腦的抿嘴輕笑,都不用仔細看,就能察覺他們的肩膀在聳動。

一個勁的在笑,說不定還在無聲的詛罵:活該。

大衛李在懋華飯店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恨他的人如過江之鯽。一茬接一茬的,他得罪人的本事,飯店裡無人能及。

常常肆意辱罵本國人,但在洋人麵前,你能看到他彎腰屈膝的去曲意奉承。像條哈巴狗一樣,全身心的去舔洋人。

看著就惡心。

被楊清的話,氣的不輕的大衛李,渾身顫抖,指著楊清說,“好好好,你給我等著,不信製服不了你。”

伸出去的手指還沒有縮回去,就被轉身的楊清伸手抓住那指著自己的手指,狠狠的往下一拉,周邊的人全聽到哢嚓一聲,大衛李的食指折了,斷掉的聲音清脆悅耳。

許多人暗自叫好。

一直沒有受過什麼苦的香蕉人大衛,疼的全臉都皺成一團。

嘴裡哇哇的狂叫,“好,你狠,你等著吧?”

“嗯,我等著,記住了,以後彆用東西指著我,我不喜歡。”梁敏在楊清與大衛掰扯的時候,已經幫她把飯菜打好。

“行,我等著,看你能把怎麼著。拭目以待,彆到時候說了做不到,讓人看個笑話。”楊清接過梁敏手中的飯盒,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也沒有看大衛那種扭曲的臉。

“行,我會讓你求饒的。”

大衛李疼的齜牙咧嘴,彎著腰朝外走,才踏出一步,腦袋好似被什麼紮了一下,生疼,踉蹌一步,沒有站穩,跪在地上,眼前一位出現了一位披頭散發遮住臉的年輕女子,一直桀桀的笑。

笑的滲人,四周陰風陣陣,他覺得冷,抱住自己,嘴裡喊著,“劉紅,你都死了,彆來找我,不怪我,不怪我,隻能怪你自己作死,要死纏著我,你不死誰死啊,掐死你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害死的女孩,就是以前客房部的女孩劉紅,一個五官精致,性子善良,身姿窈窕,三觀正的年輕女孩。

可惜,被大衛李用了手段占有以後,認了命,想著既然如此了,就跟著他吧。

可惜人家壓根沒有想過與她結婚,隻想玩玩。

兩人正式在一起以後不到三個月,大衛李就膩了,不願意再搭理劉紅。

傳統加死心眼的劉紅,肯定不乾啊,就死纏著大衛李。單方便宣布分手的大衛李,一向是我行我素,你不願意就纏著我啊,找死吧?

當天晚上,就因為一些爭執,弄死了劉紅。

楊清剛剛是故意激怒大衛李,然後神識化針,刺下他。接著就是用神識籠罩他,造出來一個幻境,但因為她沒有見過劉小紅,也不知道她長這麼樣,粗略的造出來一個中長發的年輕女子,用長發遮住麵貌。

用來讓大衛李上當。讓他自己吐出實話,像大衛李這樣的人,就要一次打到底,要不然他能時時跑出來惡心你。

當然她也不會冤枉大衛李,才用了幻境,讓他自己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