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送總裁進監獄6(1 / 2)

袁寬木著臉在警察局簽了字, 這才在幾個警察帶領下, 見到了被拘留兒子。

袁明低著頭, 一句話也不敢說,被父親領著坐上公交車, 才恍然發覺這並不是回家路。

“爸, 咱們這是去哪兒啊?”他小心翼翼問袁寬:“不回家嗎?”

這短短兩天, 袁寬所遭遇到變故比前半輩子都多, 實在是心力交瘁, 看著這個打小就不叫自己省心兒子, 他連罵都懶得罵出口了。

“你媽媽住院了,”他沒提自己丟了工作事兒,言簡意賅說:“我在醫院裡照顧她。”

比起袁思思來,袁明跟王華芝可就親近多了,一聽親媽病了, 他立馬就變了臉色:“怎麼回事?我媽身體一直不都挺好嗎, 怎麼說病就病了?!”

袁寬一句話也不想說, 有些倦怠丟下句:“你到了就知道了。”就閉上嘴,沉默垂下了頭。

袁明見狀也不敢再問,父子二人沉默著進了醫院後, 他終於見到了躺在床上, 麵色慘白王華芝。

“媽!”袁明原以為王華芝隻是染了小病, 進了病房才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一個沒忍住, 哭了出來:“你這是怎麼了?!”

袁思思鬨出這麼一檔子事來, 已經叫王華芝焦頭爛額,自己出了車禍,後半生與下地行走無緣,王華芝更是心如死灰,想著總算有個兒子在,有點指望,哪知道一轉頭功夫,兒子就因為嫖娼被抓,而被高中取消了入學資格……

王華芝心裡恨得要死,幾乎要把滿口牙咬碎,想著等袁明這個不省心狗東西來了,一定要狠狠扇他幾巴掌才能消氣,但這會兒真見了,看他滿臉慌張,真摯而又不安模樣,她又舍不得了。

“哭什麼哭!”王華芝雖然在罵,卻還是勉強坐起來,抱住了兒子頭:“我還沒死呢!”

袁明見狀,反倒哭更厲害了。

王華芝摟著兒子,越想越覺得委屈。

就因為那個喪門星,她沒辦法跟親生女兒相認,隻能看著女兒管彆女人叫媽媽,也是因為那個喪門星,害丈夫丟了工作,兒子不能讀書,自己也過得人不人鬼不鬼……

總而言之,都是袁思思錯!

他們母子二人抱頭痛哭,袁寬在邊上看見,也覺得鼻子發酸,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憊捂住了臉。

“啪、啪、啪”三聲響,有人漫不經心鼓了鼓掌,走進病房裡邊,感慨著道:“真是感人至深一幕啊。”

王華芝扭頭去看,就見來人身著高檔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手裡邊拎著一隻手提箱,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似壯漢。

她這人向來欺軟怕硬,見了對方這架勢,語氣就先軟了三分:“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沒有走錯,我就是來找你,王女士。”紀城秘書走到病床前,神情倨傲俯視著她,像是在看一團不小心踩到狗屎,毫不掩飾自己厭惡。

王華芝有些畏縮往後躲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憤怒叫嚷道:“那場車禍是你安排,我丈夫、我兒子,都是被你害成這樣!”

秘書“嘖”了一聲,搖頭道:“王女士,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都這樣了,難道還沒有吸取教訓嗎?”

王華芝就跟被夾到了尾巴似,忙不迭縮了回去,袁寬跟袁明比她還慫,恨不能把腦袋塞進□□裡才好。

秘書看見他們臉上難以掩飾畏懼,心滿意足點了點頭,將手中行李箱打開,粉色鈔票小山似,一股腦倒在了床上。

“這是五十萬,”他看著袁家主心骨王華芝,一字字道:“叫袁思思閉上嘴,把那件事忘乾淨。”

“五,五十萬?”王華芝看呆住,下意識想伸手去拿,可是轉念一想,對方能把自己家拿捏成這樣,背景肯定十分了得,區區五十萬,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她下半生要與輪椅做伴,袁寬又沒了工作,袁明將來還要娶媳婦,要買房子,哪一件離得了錢?

王華芝強逼著自己挪開視線,佯裝氣憤道:“那可是我親生女兒!你們把她毀了,隻想用五十萬來挽回?簡直可笑!”

秘書這會兒過來,當然已經把袁家人摸清了,看王華芝這副嘴臉,他也不覺得吃驚,皮笑肉不笑道:“王女士,告訴你也沒什麼,最開始時候,紀總是打算用三百萬叫袁小姐閉嘴,實在不行,也可以再加,可是袁小姐太不識抬舉,這叫我們很失望,所以現在,三百萬就變成了五十萬。”

王華芝聽他這麼說著,就覺得有隻金鴨子從自己眼前飛走了,心裡暗罵袁思思沒腦子,又艱難咽了口唾沫,說:“三百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定會鬨到底!”

“王女士,我建議你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實在不行,就摸摸自己腿,”秘書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毫不客氣道:“你要是真想要,彆說是三百萬,三千萬也不成問題——冥幣,你到地下去花嗎?”

王華芝聽他毫不遮掩威脅,兩條沒有知覺腿都有點發軟,打顫道:“你不要嚇唬我,我不吃這一套!”

“王女士,你又在說笑了,我可是守法公民,怎麼會恐嚇你?”

秘書打個響指,身後人就走上前去,將散了一床鈔票重新裝起來。

他笑眯眯說:“隻是你也知道,這個社會畢竟不是全然安穩,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冒出兩個瘋子遇人就砍,你老了,死活都無所謂,你兒子可還年輕呢,要是丟個胳膊少個腿兒,多可憐啊。”

話說到這兒,王華芝心理防線已經全然崩潰了。

這群人敢對她動手,怎麼可能不敢對袁明動手?

他要是出了事,老袁家香火可就斷了,那不是要了她命?

王華芝不知從哪兒湧出一股力氣,猛地撲過去,把裝錢人推開,將鈔票死命往自己懷裡摟。

“我答應你!”她聲音尖銳,麵容也有些扭曲:“我會叫女兒閉嘴,她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但願如此吧。”秘書冷漠看著她,說:“隻是王女士,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搞砸了,又或者想什麼都不乾,就把這筆錢吞下去,恐怕是會噎死自己,凡事三思而後行,彆做叫自己後悔事兒。”說完,他看也不看王華芝,領著人走了。

秘書來得快,走也快,隻有散落了一床鈔票,證明真有人來過。

袁明從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眼珠子都在放光,他咽口唾沫,小聲問:“媽,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個人是誰?”

王華芝顧不上回答他,七手八腳把錢裝起來,弄整齊之後,小心翼翼放回到箱子裡,緊緊給摟住了。

袁寬神情有些複雜,稍微頓了頓,才說:“這事,還要從你姐姐去酒店打工說起……”

他把事情原委說了,又從懷裡取出根煙,默不作聲點上,走到外邊兒去抽。

袁明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憤憤不平道:“合著咱們家這些倒黴事,都是因為我姐啊?!”

王華芝心裡比他更氣,隻是看在那五十萬麵上,勉強扒拉了兒子一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得有個數,她要是不鬆口,這五十萬咱們拿著可燙手。”

“她敢不鬆口,”袁明一向看不起袁思思這個姐姐,這會兒聽完,忍不住嗤笑道:“幾天不見麵,她還能反了天?!”

袁家三口子把算盤打得啪啪響,商量完了又給燕琅打電話,叫她明天到病房來,說是有事跟她商量,燕琅當然沒有不答應道理。

第二天清晨,燕琅起個大早,吃過早飯之後,又跟趙琴夫婦一到出門,往醫院去見袁家人。

趙琴把那份親子鑒定結果擱進檔案袋裡,想了想,又從包裡摸出一塊手機,關掉聲音和震動,調成錄音模式之後,小心放到了包裡。

“袁家夫妻倆我都見過了,說句無賴刻薄一點也不為過,”她向燕琅道:“對付這種人,證據越多越好。”

燕琅笑著讚同道:“老師考慮很周到。”

王華芝見袁思思執意要告紀城,唯恐她不肯服軟,特意把自己搞得憔悴了點,又把袁明眼睛給揉紅了。

“就因為她一個人,把我們害這麼慘,她再不肯鬆口,那還是人嗎?!”王華芝理直氣壯說。

趙琴在醫院門口買了點水果,叫燕琅拎著去給護士們和主治醫生,跟唐蜜稍微寒暄幾句,才去病房裡探望王華芝。

“思思,你來了?”王華芝有些虛弱咳了一聲,虛虛伸出手,向她說:“媽媽這幾天心情不好,太急躁了,是不是傷了你心?”

她咳得更厲害了:“你一直都是個懂事好孩子,一定不會跟媽媽生氣吧?”

燕琅微笑著幫她拉了拉被子,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去,道:“媽媽,你傷是腿,不是肺,咳有點假哦,難不成你腿瘸了,腦子也跟著瘸了嗎?”

王華芝哪裡聽過袁思思這樣冷嘲熱諷說話,腦子裡嗡一聲,當即就呆住了,反應過來之後,她抬手一巴掌甩了過去:“袁思思,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這麼跟我說話?!”

事情發展十分突然,周圍人完全來不及反應。

袁寬、袁明父子倆都知道王華芝打算打懷柔牌,以親情來感動袁思思,叫她退步,卻沒想到她隻是跟袁思思說了一句話,就忍不住動起了手,而燕琅方才說話聲音又小,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唯一有準備就是燕琅,沒等那一巴掌挨到臉,她就順勢跌到了地上,捂著臉頰,傷心欲絕道:“媽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動靜不小,周圍走廊裡人都出來看熱鬨,趙琴趕忙過去把燕琅扶起來,憤怒道:“王華芝,你是不是有毛病?平白無故,怎麼能打人?!”

王華芝簡直要氣瘋了,抓起病床上枕頭朝燕琅砸:“小賤貨,你居然還敢裝!”

燕琅眼淚嘩啦一下子就出來了,她委屈而不平看著王華芝,說:“媽媽,你為什麼總把我想這麼壞?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事情嗎?!”

周圍病房人聽王華芝罵了兩天街,種種汙言穢語,早就厭煩她了,這會兒看她這麼咄咄逼人,忍不住道:“夠了吧,這可是你親女兒啊,小姑娘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她有什麼不容易?

王華芝無力癱在床上,看著自己完全失去知覺兩條腿,畏畏縮縮躲在一邊兒子和丈夫,不禁悲從心來:“要不是這個賤貨不正經,出去跟人亂搞,我們家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是她錯……”說完,又是一陣辱罵。

袁家那點事,這幾天被她說了無數遍,眾人早就心疼她那個可憐女兒了,再看王華芝罵罵咧咧、滿口臟話樣子,更是大皺其眉,紛紛道:“哪有你這樣媽?那可是你親閨女!”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種奇葩居然還生出來那麼好一個女兒。”

“隻是可憐了那個小姑娘……”

字字句句都紮在王華芝心頭上,她煩悶至極,耳朵也跟著嗡嗡直響。

趙琴走上前去,逼問道:“王華芝,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也告訴思思,你真是她母親嗎?”

王華芝想也不想,便冷笑道:“我沒有這樣下賤女兒!”

周圍人一片噓聲,唯有趙琴笑了一下,點頭說:“是啊,你這樣蠻橫刁鑽惡毒母親,怎麼可能有思思那樣乖巧可愛女兒?”

她從檔案袋裡取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放到了王華芝麵前:“我找人做了親子鑒定,你——王華芝,根本就不是袁思思母親!”

趙琴目光犀利,逼視著她,問道:“思思是誰孩子?她怎麼會出現在袁家?你是做了偷孩子賊,還是買賣人口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