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送總裁進監獄10(1 / 2)

王華芝顯然沒想到, 自己牽腸掛肚多年女兒會冷漠成這個樣子, 最開始見麵時候崩潰還可以理解為震驚, 但現在冷靜之後二次通話卻仍然如此,她已經不能再用相同理由來安慰自己了。

王華芝有些失望, 還有些難以言表傷心, 頓了頓, 才說:“她已經離開這兒了。”

“離開這兒了?這是什麼意思?”周嘉嘉語氣緊迫起來, 逼問道:“說具體點!”

王華芝心知自己跟女兒是一條繩上螞蚱, 周嘉嘉要是沒了周家女兒身份, 她這個藏在背後生母也討不到好,是以心裡雖然不痛快,卻也沒有隱瞞,把之前發生在袁思思身上事情講了,這才繼續道:“那件事之後, 她就消失了, 高中都沒讀完, 我偷偷去她班主任住小區打聽過,好像是想換個心情,到彆地方去了……”

“原來是這樣。”周嘉嘉鬆了口氣, 想起袁思思遭遇, 甚至於還有些幸災樂禍:“她運氣可真不好。”

王華芝聽她語氣輕快起來, 臉上不覺也露出個笑, 聲音放柔, 央求道:“嘉嘉, 媽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家裡邊已經沒錢了,你弟弟在外邊胡鬨,又欠了債,簡直要活不下去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周嘉嘉語氣厭惡,道:“我最後再說一遍,我隻有一個媽媽,她叫沐蘭筠,是華夏研究所副所長,我也沒有什麼弟弟,你少亂攀關係。”

王華芝見她這樣冷漠,不禁心頭悶痛,頓了頓,才說:“嘉嘉,不是媽媽想為難你,媽媽也不想破壞你現在生活,但是現在,我真沒有彆路可走了……”

周嘉嘉想起那個形容邋遢老女人正在電話另一邊溫柔款款跟自己說話,就惡心想吐,隻是在這時候跟她翻臉,鬨到最後,吃虧也隻會是自己。

她強忍著反胃衝動,說:“把你銀行卡賬號發過來,我會給你打一筆錢,在這之後,你跟我再也不要見麵,也不要聯係了!”

王華芝沒有工作,更沒有收入,已經將這個女兒視為後半生依靠,哪裡會答應她。

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察覺到女兒對自己心有抵觸,也沒硬來,隻委婉勸道:“嘉嘉,不是媽媽想纏著你,而是媽媽放心不下你啊。這世界就這麼大,誰知道袁思思還會不會回來?萬一有一天,她遇見了你家人,那……”

周嘉嘉想起那副畫麵,就情不自禁打個冷戰,遲疑一會兒,說:“你把袁思思被強暴那個案子弄清楚,彙總出來之後發給我,以後說不定會用到,彆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丈夫和兒子——你應該也明白,知道人越多,泄露可能性就越大。”

王華芝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她已經被拿捏住了,心下得意,語氣柔和道:“好,你放心吧。”

事到如今,周嘉嘉再傻,也知道自己這個身份八成有問題,隻是沒得到確認之前,她又不肯相信。

萬一是那個賤女人誆她呢?

萬一是那個賤女人誆她就好了!

我是周家女兒,我生下來就是要享受人間最美好一切!

她心裡這麼期盼著,又不敢找人去查證這件事,畢竟她年紀還小,人脈關係都來自於周家,萬一露出去一點風聲,一切就都完了。

較之一個高中都沒畢業人,周家人查起這件事來,可就容易多了!

或許是因為心裡有事,這晚周嘉嘉沒怎麼睡著,第二天起床下樓,就見二哥周致遠正在餐桌前吃早餐。

周家有兩個兒子,老大像父親,老二像母親,周致遠那雙清冷銳利丹鳳眼,正跟沐蘭筠如出一轍,淡淡在臉上掃過時,叫人心頭也跟著一陣發冷。

周嘉嘉忽然覺得有點怕他,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臂,站在樓梯口頓了頓,才走下去,沉默著坐到了餐桌前。

周致遠拿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說:“怎麼,被嚇到了?”

周嘉嘉原本還沒什麼,一聽這話,情不自禁打個哆嗦,臉色也有點不對勁兒了。

周致遠看奇怪,伸手去摸了摸她額頭,覺得不熱,就把手放下去了:“我聽你經紀人說了,昨天晚上遇上個怪女人?沒事兒了,我多找幾個人跟著你,彆怕。”

聽他提起王華芝,周嘉嘉心跳猛地就加快了,勉強笑了一下,低著頭沒敢吭聲。

“怎麼,我那天說了幾句重話,你還在生氣?”周致遠碰了她手一下,皺眉道:“你手怎麼這麼涼?”

周嘉嘉不安壓低了聲音:“我,我好像有點感冒了……”

周致遠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跟一邊保姆說:“給陳醫生打個電話,叫他來看一下。”

周嘉嘉胡亂吃了幾口飯,就說胃口不好,躲到樓上去了。

周致遠托著腮坐在一邊,聽見她房間門關了,這才打電話給秘書:“查一下嘉嘉昨天遇到那個女人。”

……

燕琅進入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沒多久,就成為希爾伯特最得力助手之一,更通過卓越成果,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能力。

在普林斯頓浩瀚如海資料和數據庫裡,她像一塊海綿那樣,瘋狂吸收水分。

周嘉嘉渡過人生當中最黑夜晚時,她正在不見天日實驗室裡調配儀器,凝眉深思時,忽然聽係統說:“王華芝跟周嘉嘉見麵了。”

“哦?哦!”燕琅反應過來,略帶嘲諷說:“母女相見,那場麵一定十分感人吧?”

“唉,感人死了,”係統說:“王華芝還激動摔了個屁股蹲兒。”

燕琅忍不住笑了,笑完才正色道:“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周家,倒不如指望自己,周家願意幫忙,這當然好,但若是不想,也沒必要覺得失望,本來就沒有感情,誰離了誰活不了?”

她出了實驗室,把身上白大褂脫掉,接了杯咖啡,坐在長椅上慢慢喝,再抬起頭來時,就見頭發花白希爾伯特教授已經來到她身邊,正含笑看著她。

燕琅忙站起身來:“您怎麼來了?”

希爾伯特和煦點了點頭:“我聽說,你有意組織一個藥物研究組?這就涉及到生物領域了……”

燕琅言簡意賅道:“確有這個打算。”

希爾伯特似乎有些感慨,提醒她說:“你要知道,每一款藥物問世,都需要無數次實驗,從藥物靶點確認到化合物生成與篩選、評估、製劑,後邊還有一期二期三期臨床實驗,而fda那一關,也不是那麼好過。”

“再則,”他語重心長道:“比起純粹物理學者,這種工業化研究者,實在是有些……”

“我明白您意思,”燕琅謝過他好意,又坦然道:“但是我需要錢。”

她言簡意賅道:“我最近正在跟阿斯利康談合作條款。”

“好吧,你一直都是個很有主見人,”希爾伯特歎口氣,拍了拍她肩,說:“如果需要話,可以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