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乾掉渣男當皇帝1(2 / 2)

“……”係統五體投地_(:3」∠)_:“給大佬捏腳。”

……

李元毓南下治水,去跟他小梨子一見鐘情去了,燕琅身為太子妃,皇宮中除了皇帝、皇後,再沒有能壓製她,日子當然過得順心。

臨川長公主打算為次子選婿消息傳了出去,長安勳貴都為之意動,連皇帝見了燕琅,都笑著問了句:“要不要同你母親提一提,咱們再結個姻親?”

郭儀娶榮壽公主,郭蕤嫁皇太子,郭成要是再娶公主,那可真是天恩浩蕩了。

燕琅知道皇帝舅父隻是說笑,沒什麼彆意思,也不打怵,隻抱著李衍,笑道:“二哥縱情慣了,阿娘勸了那麼久都沒用,父皇可彆去勉強他了。”

皇帝聽得失笑,又從她懷裡接過李衍,愛憐親了親,哄他道:“阿衍,你幾時才能長大?再大一點,阿翁也給你娶一個美貌王妃。”

皇帝這兒好說話,皇後將養女嫁入郭家,也無意再關切這樁婚事,反倒是李元毓生母張德妃,對這門親事很是掛懷。

張德妃這個女人,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又蠢又壞,但運氣好。

她生不算美,曾經是林昭儀宮裡宮人,卻背叛舊主,趁著皇帝酒醉,偷偷摸摸爬上了龍床。

事發之後,林昭儀盛怒之下,要把這個不知廉恥賤婢打死,卻被死對頭陳淑妃護住了。

可誰都沒想到,就那麼一晚上,張德妃就有了身孕,還順順利利生下了皇子。

到現在,曾經林昭儀和陳淑妃都在宮鬥中失敗,先後狗帶了,張德妃這個爬床宮女還活這麼滋潤,並且因為生了一個好兒子緣故,以後還會越來越滋潤,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張德妃出身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寒微,也正是因此,她極度致力於提高娘家門楣。

李元毓雖然做了太子,卻也有皇後這個名正言順母親,皇帝在時,他是不敢太過親近張德妃,甚至是啟用外家,畢竟張家也沒什麼能上得了台麵人。

張德妃心裡有些埋怨,她覺得自己兒子做了皇太子,卻隻管皇後叫母後,把承恩侯府當外家,完全把張家給忘了,到最後,還是要她自己為娘家操勞。

臨川長公主打算為小兒子選妻事情傳出去,張德妃就動了幾分心思,畢竟在她看來,那是兒媳婦娘家,張家正經姻親,親上加親再好不過了。

她是從一品德妃,見了皇太子妃,也要主動見禮,隻是因為她是皇太子生母,所以才可以隻行平禮,但想要傳召皇太子妃到自己殿中去,就不可能了。

這天下午,燕琅正拿著撥浪鼓逗弄李衍,就聽外邊內侍前來回稟,道是德妃娘娘來了,略微一頓,才叫人請她進來。

李元毓不是個好東西,他娘也不是什麼好鳥,當德妃時候因為家世而受過那些氣,都在做了太後之後,全數發泄到了郭蕤身上。

甚至於為了羞辱郭家和皇後,叫郭儀和榮壽公主所出女兒嫁給她娘家侄子做繼室。

理所應當,她跟出身山寨阮梨很說來,相處異常融洽。

不過那都是李元毓登基之後發生事情,現在張德妃見了這個兒媳婦,心裡還是有些打怵,畢竟她出身太好了。

皇帝寵愛,母家勢力也實在是強,早些年兒子沒被冊立為太子時,見了她都得先賠笑,自己每每見了,都不由自主想起自己母家低微門第來。

張德妃有些不自在笑了一下,略微寒暄幾句,就著意試探道:“聽說你母親打算為武威將軍選妻?我娘家有個侄女,相貌好,品性也不俗,郎才女貌,實在是般配……”

燕琅含笑看著她,說:“哥哥婚事,都是母親在操持,我怎麼好多話?德妃娘娘若是有意,不妨請我母親入宮小聚,與她商議此事。”

張德妃聽出她話中推辭,神情隱約有些不悅,說:“你是我兒媳婦,難道也看不起我娘家嗎?”

她指了指燕琅懷裡李琰:“即便是小皇孫,見了我那侄女,也該叫一聲表姑姑!”

“哦,這樣啊,可是您這話論得著嗎?”

燕琅見她氣急,也不變色,隻笑問道:“父皇見了令尊,難道還叫過國丈?哦,我忘了,父皇連令尊都沒見過吧。德妃娘娘還是太子殿下生母呢,也不見他管您叫一聲母後啊?”

“你!”張德妃猝然變色,滿臉羞惱,猛地站起身來,似乎是想說句什麼,到最後卻還是忍了下去。

她拂袖而去。

若換成從前郭蕤,為了維護李元毓自尊心,保全丈夫顏麵,肯定會當成什麼都沒發生,但換了燕琅,她就沒有這麼好心腸了。

不怕人壞,就怕人又蠢又壞,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一個壞人會把自己蠢發揮在什麼地方,這才是真正防不勝防。

第二天清晨,她照舊去向皇後請安,眼睛卻是紅。

皇後養女是郭蕤嫂嫂,這些年來,婆媳相處也頗為融洽,見狀便道:“這是怎麼了?滿宮裡難道還有人敢給你氣受?”

燕琅強撐著堅強假象:“沒什麼,阿衍太調皮了,我昨晚有些累。”

“才不是呢,”她身後捧哏宮人忙不平道:“還不是因為德妃娘娘,她……”

燕琅嚴厲嗬斥她:“住口,不許胡說!”

皇後臉色已然冷了下去,身為中宮,她更能體會到兒子被冊封為皇太子之後、德妃態度隱約變化。

即便山陵崩了,她與德妃並尊為太後,也是她為東太後,德妃為西太後,現在皇帝春秋正盛,怎麼就輪到德妃往上跳了。

皇後淡淡道:“德妃怎麼了?”

燕琅攔住那宮人不許講,皇後卻厲了神色,道:“太子妃不許阻攔,你說!”

那捧哏宮人便哭泣道:“昨日德妃娘娘到了東宮,說是要幫二公子做媒,娶她娘家侄女,娘娘便說此事須得問過長公主殿下,德妃娘娘就變了變色,說娘娘看不起她,說張家人才是正經國丈國舅,難道配不上郭家嗎?還說,等太子殿下回來,一定要叫他幫舅舅和表兄尋個好差事,再叫他好生訓誡娘娘……”

“她一個宮嬪,倒摻和上任用官吏了,”皇後聽得麵籠寒霜,狠狠一拍桌案,道:“即刻傳德妃過來!”

張德妃被中宮殿裡宮人請過去時,臉上還有些茫然之色,待見了站在一邊垂淚太子妃,神情不由自主閃現出一抹不安。

“跪下!”皇後厲聲道:“陛下健在,本宮健在,幾時輪到你張家耀武揚威?太子名聲,就是被你這樣母妃壞掉!”

張德妃聽得雲裡霧裡,呆愣幾瞬,再去看一側垂淚燕琅,忽然間明白過來,慌忙叫道:“你胡說八道了些什麼?還不快快向皇後娘娘解釋清楚!”

燕琅隻是哭,卻不說話,皇後見狀怒意更盛:“德妃,本宮看你是真要飛起來了!”

張德妃心下惶恐,也知道自己是被太子妃算計了,又氣又急,道:“臣妾沒有!皇後娘娘,這都是太子妃編造出來謊話,昨天臣妾去東宮,她還冷嘲熱諷,說我雖是太子生母,卻也不配叫太子叫我一聲母後……”

“你配嗎?!”皇後聽到此處,原本三分怒火,也變成了七分,抓起手邊茶盞,砸到了張德妃身前:“你是妃妾,本宮是皇後,太子稱呼本宮母後合情合理,豈有稱呼你為母後道理?”

皇後是皇帝發妻,夫妻風雨同舟多年,她雖然沒有生育,卻極得皇帝敬重,曆來皇後與宮嬪相爭,皇帝都是偏向皇後。

張德妃並不知皇後此時舉動是因為自己所作所為觸及到了她身為正宮權柄,乃至於承恩侯府權益,有那麼多前車之鑒在前,她顧不得多想,便匆忙辯解道:“臣妾此時是妾妃,但將來太子登基,總能聽他喚一聲母後,娘娘雖然是嫡母,但臣妾……”

本宮雖然是嫡母,但是如何?也要遜色你一等嗎?

皇後怒身體打顫,指著她半晌沒說出話來,想打老鼠又怕傷了玉瓶。

李元毓再尊敬她,也隔著一層肚皮,而張德妃,畢竟是他母親。

皇後執掌後宮多年,有是法子收拾她,冷笑一聲,道:“德妃,前朝事情和選官任用,不是你能摻和事,本宮怕你忘了自己本分。去本宮殿外跪兩個時辰,跪足一個月,這事兒才算完。”

張德妃聽得臉色一白,訕笑道:“皇後娘娘……”

皇後冷冷看著她,緩緩道:“你是打算違抗本宮旨意嗎?”

張德妃不敢出聲反對,有些畏懼向她叩首,瞪了燕琅一樣,不情不願走到殿外跪下。

燕琅臉上顯現出幾分感激之色來:“母後,我實在是……”

“我知道你難處,她畢竟是太子生母,你礙於太子,難免要受些委屈。”

李元毓向來禮敬皇後,侍奉她時恭謹異常,皇後對於這個庶子,還是很喜歡,隻是對於張德妃做派,怎麼也瞧不上眼:“至於德妃,她安分守己,你也不必理她,若是她胡作非為,也無需忍耐,太子深明大義,不會因此見怪你。”

那可不一定。

李元毓這種人,一句話就能形容: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現在之所以還維持著溫文爾雅、深明大義假麵,是因為他還沒有當皇帝,執掌大權。

張德妃是喜歡阮梨,而皇後這個未來東太後,先天就跟她站在對立陣營裡,故而這本書結尾,皇後和她娘家也沒落到什麼好,不說是家破人亡,但也差不多了。

隻是這種事情,燕琅沒必要多說,再三謝過皇後,將這一頁掀了過去。

後宮中發生風波,皇帝是很少理會,隻是因為同時涉及到了皇後、太子妃和皇太子生母張德妃,才叫內侍取打聽了一下。

郭蕤出身頂級勳貴之家,性情自然堅毅剛正,是很少在人前顯露弱色,而張德妃在皇帝心裡,又有個又蠢又愛慕權勢印象在,加上皇後也站在郭蕤那邊,他想也不想,就覺得是張德妃搬弄是非,攪擾得後宮雞犬不寧。

“德妃也真是上不了台麵,”皇帝有些厭煩揉了揉額頭,說:“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太子剛出生時,就抱到皇後膝下撫養。太子還沒登基,她就如此上躥下跳,為母家謀利,若是做了太後,還不知會如何張狂……”

說到此處,他微微頓了一下,想起曾經有一位帝王,也麵臨著於自己相似局麵。

皇帝合上眼,靜靜思量了很久,到最後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張德妃跟鉤弋夫人不一樣,皇太子也跟劉弗陵不一樣,即便那母子倆看著不甚親近,但畢竟也是骨肉至親。

屆時他駕崩了,皇後與太子妃卻要與皇太子相處甚久,或許會因此事而生出齟齬來。

最後,皇帝沉聲道:“傳朕口諭,張氏不敬皇後,妄議朝堂,奪德妃之位,貶為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