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乾掉渣男當皇帝11(2 / 2)

左右他位置要傳到太孫手裡,郭蕤又溫良謙順,沒有過大野心,那還有什麼信不過?

皇帝對於太子轉變很是欣慰,皇後見他沒有再癡迷於阮氏,也是暗自點頭,眾人平靜度過了這個夏天,但燕琅暗地裡究竟收獲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一場秋雨一場寒,剛入秋時候,皇帝受了一場涼,便病了起來。

他身體一直不好,這些年忙於政務,積鬱成疾,忽然間爆發出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皇後與他夫妻多年,感情深厚,自然守候在側,李元毓心中還惦念著那個對自己暗下黑手兄弟,更不敢有所疏忽,也做足了孝子態,每日守在床前,侍奉極為儘心。

皇帝少年登基,總覽大權,夫妻和睦,兒女俱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也並不覺得有多少遺憾。

臨終前一日,他召見了幾名重臣,加以叮囑,其中赫然包括燕琅父親延平郡王郭瑋,見過幾人之後,又叫了妻子兒女到近前。

皇帝勉強笑了一下,向皇後道:“我無福,不享高壽,要撇下你先走一步了。”

皇後泣不成聲,哽咽難言。

皇帝拍了拍她手,向李元毓道:“要善待你母後,也善待你妻子,做皇帝難,做皇後也難啊。”

李元毓哭著叩首:“是。”

皇帝幾不可聞歎口氣,說:“這天下,朕交給你了,要做一個合格君主,不要叫朕和曆代先祖蒙羞。”

李元毓再次叩首:“是!”

皇帝沒有再說彆,皇後卻覺他手掌已然失了氣力,再抬眼看,便見他已然合眼,與世長辭。

她忽爆發出一陣痛哭,殿中哭聲大作,內侍到殿外唱喏,揚聲道:“陛下駕崩,哀——”

宮中隱約有鳴鐘聲響起,沉悶叫人心憂,九聲之後,重歸安寂。

皇帝大行,宮中瑣事甚多,內侍與近臣引著李元毓往太極殿中登基,以正名分,燕琅則叫人將哭至暈厥皇後攙扶到偏殿之中,又令人約束後宮妃嬪,不許借亂生事。

李元毓是板上釘釘皇太子,又有這些年籌謀與郭家襄助,在皇帝靈前即位,改年號為永興,為大行皇帝擬定諡號為昭,廟號仁宗。

此後,又降旨尊嫡母為皇太後,冊封太子妃郭氏為皇後,太孫李衡為皇太子,冊嫡次子李衍為秦王,先帝後宮妃嬪上太妃尊號,不必贅言。

是皇後,不是曾經貴妃。

燕琅看著封後金印寶冊,唇角一寸寸翹了起來。

李元毓既稱帝,東宮妃嬪免不得要加封,他現下正是看重妻子時候,便不曾多言,隻叫燕琅自己看著籌辦,自去忙碌前朝諸事。

燕琅也無意為難後宮諸人,在東宮時,她之下便是良娣何氏,李元毓為正嫡庶之分,封太孫為皇太子,嫡次子為秦王,卻不曾加封次子李敬,想必何氏心裡惶惶難安,她便點何氏做了淑妃,加以安撫。

而在何氏之下,便是皇後表侄女穆良媛,做了賢妃,其餘諸人,則以資曆和是否誕育兒女為依據,各有加封。

而阮梨,自然還沉寂在宮中,繼續做她七品寶林。

先帝過世之前,李元毓時常在病榻前侍奉,喪儀結束,人便病倒了,奈何朝政諸多,即便是在病中,也不得不強撐著處理政務。

燕琅帶著湯飲前去探望,見他如此辛苦,不禁麵露愁色:“陛下,奏疏是處置不完,你這麼熬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李元毓初登大寶,恨不能把所有權柄都抓在手裡,但人精力畢竟是有限,越是辛苦,身體便越差,處理事情也就越少。

燕琅看他病手都在哆嗦,卻還握著禦筆不放,神情之中不禁帶了濃重憂慮,半強迫將那禦筆拿走,柔聲道:“臣妾幫陛下念奏疏,陛下若有決議,便叫臣妾來替您寫,好嗎?”

不等李元毓有所遲疑,她便有些不安道:“是臣妾逾越了,陛下勿怪。”

“從前在東宮時,朕也時常問政與你,何談逾越。”

李元毓最初詢問她政見時,便曾試探過她幾次,見妻子不因違法者是郭家親信而加以偏頗,更無意攬權,便放下心來,現下聽她主動提議此事,也不覺得有何不對,頷首道:“朕實在不願將軍國大事假手於人,阿蕤前來襄助,便是再好不過了。”

燕琅唇角微彎,露出一個皇後所應有賢淑而溫婉笑容。

先帝辭世,照他生前吩咐,張氏沒多久便被溢殺,李元毓失了生母,心中悲慟可想而知,因這緣故,身體免不得更壞。

這場病拖拖拉拉持續了幾個月,卻也是時好時不好,如此一來,李元毓更加需要倚重於妻子襄助。

最開始時候,還隻是問政,但到了後來,他病起不來床時,隻能叫妻子看著處置,全權交付。

李元毓生性多疑,看燕琅將政務打理井井有條,也不是沒懷疑過她有奪權之心,暗地裡吩咐太醫謊報病情,說自己已然大好,完全可以自行理政時,卻見燕琅毫不猶豫將大權交回,並無留戀之情。

她神情中遍是柔情,麵帶欣喜道:“這天下終究是陛下,陛下大安,臣妾也安心了。陛下不知道,這些日子臣妾忙多了,阿衍都埋怨沒人陪他呢。”

李元毓心安了,他長舒口氣,笑著道:“你也彆急著撂挑子,朕身體還需要將養一段時間,你還有辛苦呢。”

燕琅靜靜看著他,露出一個溫柔無害笑。

是年三月,太極殿禦座之側垂了紗帳,皇後坐於天子身側聽事。

是年七月,去帳,帝後並稱二聖,皇後郭氏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