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土豪,我們做朋友吧10(1 / 2)

() 裴老夫人上了年紀, 精力和體力都無法與年輕人相提並論, 更不必說她才病了一場, 身子大不如前, 宴席進行到一半, 便向太子妃請罪,先行離場, 也是因為這緣故, 她並不曾得知發生在夏清嵐身上的事情。

她不在這兒, 其餘人反倒自在些, 太子妃作為女眷中身份最為尊貴之人,也能全然掌控局麵。

裴夫人身為東道主,儘職儘責的與其餘命婦寒暄,夏夫人也不肯露怯, 言笑晏晏,仿佛剛才那一幕並不曾發生一般。

氣氛和睦,賓主儘歡,燕琅也不心急, 隻靜靜等待,如此過了兩刻鐘,果然見承恩侯府的人進門, 幾不可見的與承恩侯夫人交換一個眼色。

“酒吃的多了,實在是有些悶,”承恩侯夫人麵帶笑意,向太子妃提議道:“娘娘, 咱們出去透透氣?”

太子妃心知她早有安排,自然不會拒絕,頷首而笑,道:“本宮也正有此意。”

裴夫人見狀,眉頭不禁微微一跳,想要推辭,卻見太子妃已然起身,實在不好再攔,正待吩咐人去清場,太子妃卻輕輕抬手,止住了她動作:“本宮今日與太子殿下前來,是為老夫人賀壽,興師動眾,反倒失了本心。”

裴夫人勉強擠出個笑來,匆忙向侍從們遞了一個眼神過去,自己則跟在太子妃身後,向她介紹府中景致風光。

天氣略有些冷,隻是眾人剛從燥熱的內室中出來,反倒覺得外邊兒空氣清冽,極是舒暢,言談之際,更是笑語盈盈。

不遠處有一座小橋,其下流水潺潺,饒有意趣,太子妃駐足看了會兒,忽的道:“夏姑娘現下如何,可歸府了嗎?”

裴夫人聽得身子一僵,夏夫人也變了臉,裴夫人頓了頓,才道:“清嵐身子不適,正在客房歇息,此時怕已經睡下了……”

她含蓄的表露出不便攪擾的意思,太子妃卻置若罔聞,莞爾一笑,道:“看那小姑娘白著臉搖搖欲墜的模樣,也怪可憐的,左右此時有閒暇,不妨去瞧瞧她。”

裴夫人下意識想要推辭,夏夫人也是如此,隻是先前太子妃令太醫為夏清嵐診脈時,她們便推拒過一次,現下再去拒絕,未免太過不識抬舉。

夏清嵐那兒其實也沒什麼忌諱的東西,夏夫人離開之前,已經吩咐人幫著女兒換了衣衫,她覺得不會出事,便沒有拒絕,向裴夫人微微頷首,示意她應允下來。

裴夫人見狀,便從善如流的將人帶了過去。

……

裴紹進了門,便見夏清嵐正側臥在塌上,巴掌大的小臉兒白的像紙,可憐極了。

他想起她已然失了孩子,不禁心頭一痛,眼眶發燙,哽咽著叫了聲:“清嵐。”

“六郎?”夏清嵐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對著他看了良久,才發覺這並不是夢。

她沒有叫人去請他,他卻自己來了,冒著被發現的可能,也要來看自己,這難道不是真情所在嗎?

夏清嵐因裴夫人而冷卻的那顆心,重新暖了起來。

“是我,”裴紹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床前,擁住她單薄的身子,憐惜道:“對不起清嵐,我來晚了,真的對不起!”

夏清嵐好容易止住的眼淚重新流了出來,她緊緊地摟住情郎的腰身,將自己麵頰貼在他的心口,失聲痛哭道:“六郎,我們的孩子……沒有了!都怨我,若不是我非要前來,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怨我!”

“不怪你,你也是為討老夫人歡心,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我。”裴紹聽著她的哭聲,心裡實在難受,摟住她親了又親,溫柔哄道:“清嵐,你不要難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等我們成婚之後,我要你給我聲許許多多的孩子……”

夏清嵐聽得心暖,感動於情郎的體貼與關愛,再想起無緣來到世間的那個孩子,心頭又酸又澀,又甜又苦,百感交集,擁住他的肩,似是要將一切情感都宣泄出來一般,痛哭出聲。

她所在的客房離前廳不算遠,眾人走了半刻鐘,便到了門前,兩個女婢守在外邊兒,一見太子妃與諸多命婦前來此處,臉色就變了,正待高聲施禮,叫內室裡的裴紹躲避,卻聽夏清嵐的哭聲隱約傳來,話都沒說出口,便“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夏夫人跟裴夫人是不明所以,太子妃與承恩侯夫人卻是早有預料,假意蹙起眉,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說完,便令人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夏清嵐哭的鼻涕泡都出來了,人也正依偎在裴紹懷裡,郎情妾意,好不繾綣。

太子妃知道承恩侯夫人早有安排,卻不知這二人背地裡偷情,一眼瞥見,便愣在當場,承恩侯夫人卻是心知肚明,瞧見內室情狀之後,便以手掩口,驚呼道:“裴六郎?你怎在此?!”

太子妃身後的幾個命婦也瞧見了這一幕,臉上詫色難掩,再去想此前夏清嵐疑似有孕與夏夫人抵死不叫人診脈的事情,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燕琅吃了這麼久的瓜,終於輪到自己上場了,努力揉出一個驚詫中帶著難以置信的崩潰神情,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眼淚便蜿蜒著自麵頰滑落。

“六郎,你怎麼會在這兒,還跟夏家表妹在一起?”

她目光柔弱,淚眼朦朧,不知想到什麼,神情中浮現出幾分了悟與絕望:“難道,難道夏家表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裴紹被抓個正著,渾身僵硬幾瞬,忙不迭將夏清嵐推開,辯解道:“你不要胡說!我,我是聽說清嵐身體不適,特意前來探望的!”

“聽說她身體不適,特意前來探望?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燕琅看著這個戰五渣,一下就把他錘死了:“夏家表妹身子不適,自有母親和夏夫人顧看,幾時輪到你這個成年的表哥前來探望?今日老夫人壽宴,你身為裴家子孫,不在前邊兒待客也就罷了,怎麼還貿然跑到客房來,抱著表妹加以安撫?怎麼不見父親和其餘男子前來撫慰?你,你真是——”

說到此處,她似是氣怒交加,身體搖晃幾下,捂住心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

陸嬤嬤嚇壞了,一手將她攙扶住,又向太子妃哭求道:“娘娘仁德,勞煩叫個太醫來,給我家夫人瞧一瞧吧。”

太子妃既到了此處,捉到了裴家和夏家的把柄,當然要把這對狗男女錘到十八層地獄裡去,麵對沈蘅這個裴紹的原配發妻、己方盟友,哪有不通融的道理。

“去傳個太醫來。”她淡淡吩咐。

燕琅慘白著臉暈了過去,無疑是對裴紹和夏清嵐最大的控訴,陸嬤嬤流著眼淚,將她攙扶到一側座椅上去,這才轉向裴紹,憤憤不平道:“六爺,夫人嫁進裴家這麼多年,可沒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不納妾不置通房,也是你自己點頭的,這會兒你居然跟自己的表妹搞到一起去了,還弄出孩子來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