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當男女位置顛倒6(1 / 2)

() 蔣文淵的日子不好過, 蔣家其餘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蔣母摔斷了腿, 這就夠倒黴了, 哪知道到醫院一檢查才發現腹部出現了一個腫瘤, 至於是良性還是惡性,就得等化驗結果出來了。

屋漏偏遭連夜雨, 將那個窟窿堵上的法子也簡單, 就一個字——錢。

蔣文淵回到陸家去當受苦受累小媳婦, 總算是給蔣母換來了醫藥費, 可就在這時候,醫院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她肚子裡的腫瘤是惡性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蔣父聽聞這消息,兩眼一翻白, 差點就當場暈過去,蔣文梅更是手忙腳亂,蔣母也呆了,怔楞過後, 又忙囑咐丈夫和女兒:“快去聯係文淵,這種時候,千萬要把湘南給籠絡住啊!”

蔣父哽咽著出去打電話, 蔣文梅六神無主的陪在一邊兒,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蔣文淵剛從果盤裡偷偷拿了幾個香蕉,藏在儲藏室裡狼吞虎咽, 忽然聽見手機響了,整個人被嚇得一個哆嗦。

“爸,怎麼了?”看一眼來電顯示,蔣文淵暗鬆口氣:“媽怎麼樣,醫院怎麼說?”

“醫院的化驗結果出來了,你媽肚子裡長了個惡性腫瘤,”蔣父泣不成聲:“文淵啊,你彆怨爸媽心狠,隻是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光治療費就是很大一筆錢,咱們家實在是承擔不起啊。湘南對你好,那是你的福氣,對你不好,那也是咱們男人的命,你再忍忍,多說幾句好話,將來有了孩子,日子就好過了……”

蔣文淵:“……”

他聽得有些煩躁,心口也有些悶,三兩下將領口扯開,想要發脾氣,想起電話那一邊兒是辛辛苦苦將自己供養大的父親,醫院裡躺著的是愛護了自己幾十年的母親,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我知道了,爸。”最後,蔣文淵有些悲哀的說:“我在這兒一切都好,你叫媽彆擔心,錢的事兒……湘南會幫忙的。”

“好,好好好。”蔣父欣慰的掛斷了電話。

蔣文淵晚飯什麼都沒吃,趁人不注意偷吃了幾個香蕉,待會兒還得偷偷把香蕉皮毀屍滅跡,他坐在昏暗的儲物間裡,頭頂的燈泡不時閃爍幾下,酸澀與淒楚像是潮水一樣,將他慢慢淹沒。

第二天是個晴天,但對於蔣文淵而言,頭頂上的天空永遠都是黑暗的。

他記著上一次的教訓,都沒敢往自己飯裡邊兒放鹽,吃著沒滋味兒的炒雞蛋和麵包,就這一杯白開水聽那對狗男女說話。

燕琅心情頗好,叫人把畫板和調色盤、顏料找出來,要帶著小情人出門去畫畫。

時熙的神情鮮活而可愛,看一眼窗外的花園,向金主撒嬌道:“乾嘛要走那麼遠啊,反正咱們這兒大,在莊園外邊兒移栽上一片楓樹,再挪些玫瑰花過來,肯定好看!”

燕琅有些意動,寵愛的看著他,道:“都依你就是了。”

她目光在周圍人臉上一掃,瞅見蔣文淵後,臉色立馬就晴轉多雲了:“大少爺,洗衣做飯你辦不好,這個總行了吧?賴在陸家白吃飯?你應該沒那麼不要臉吧。”

蔣文淵冷不丁被她點名,不禁一怔,再去想時熙剛才說的話,不禁頭大。

他不是操持花木的能手,但總知道植樹節不是這個時候,遲疑一下,小心翼翼道:“這個時候移栽楓樹和玫瑰花,恐怕養不活吧?”

“蔣文淵,你怎麼這麼沒用?!”

燕琅滿臉不耐煩的看著他,厭惡道:“做家務不行,孩子生不了,吃我的喝我的還淨惹我生氣,現在我給你找點事情做,你查都沒查,就說是做不了?怎麼,你覺得我欠你的,天生就該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嗎?!”

蔣文淵臉色難堪,被訓得不敢抬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說這幾句話?!你不嫌煩,我都聽膩了!”

燕琅將手中湯匙砸進湯盆裡,湯汁濺到了蔣文淵臉上,他被燙的一個哆嗦,燕琅卻視若無睹,繼續道:“半個月,時間夠長了吧?我要看到小熙說的楓樹和玫瑰花移栽過來,你做得到,那就繼續留下來,做不到,那就收拾東西滾蛋!什麼垃圾人家養出來的兒子,半點用都沒有!”

蔣文淵聽她言語中毫不掩飾的輕蔑和羞辱,連假笑都擠不出來了,手掌捏成拳,到底也沒敢懟回去。

“我會儘力的,”他扯動一下嘴角,露出個僵硬的笑:“湘南,你放心吧。”

燕琅拿手巾擦了擦嘴,滿臉不悅的站起身:“看見他就倒胃口。”

時熙笑嘻嘻道:“好啦好啦,彆不開心了,不是說出門去采風嗎?走吧。”

狗男女挽著手相攜離去,隻留蔣文淵呆坐在原地,滿臉的悲哀與酸澀。

好歹也算是夫妻幾年,陸湘南卻根本信不過他,置辦苗木的錢都在秘書那兒扣著,一一核實之後,才能到蔣文淵手裡。

打電話吩咐他辦事的時候,她說的毫不留情:“你這種人家出來的兒子,見過這麼多錢嗎?不是我看不起你,把你賣了也湊不出這個數兒吧……”

蔣文淵忍著怒氣,卑躬屈膝的應了,然後又忙前忙後開始張羅,跑林木市場,跟人商量定價,再去雇人準備移栽的事情,期間還要做家務,應對時熙的為難。

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他人都瘦了一大圈,之前置辦的衣服往身上一穿,都顯得空蕩蕩的。

時熙看著乖巧體貼,但那隻是對燕琅來說,對於蔣文淵這個原配丈夫,他卻是拿敵人對待,分分秒秒都不敢鬆懈。

隻是在陸家呆了這麼久,他也能察覺出來那位陸總的態度,她對於蔣文淵這個所謂原配的情分,怕連小時候養的寵物深都沒有,這麼一來,他也就更加可勁兒的糟踐蔣文淵了。

蔣文淵忙前忙後,好歹將事情敲定,聯係好人第二天來辦移栽的事兒,到了晚飯時候,正準備朝陸湘南邀功呢,就見時熙把手裡邊兒的筷子放下,婊裡婊氣道:“湘南,我想了想,覺得移栽這件事不太好。”

他目光溫柔的看著燕琅,柔聲道:“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父母留下來的,怎麼能隨意改動?我之前那麼說,真是太不妥當了,移栽楓樹和玫瑰花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燕琅仔細想了想,點頭讚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啊。”

說完,她皺眉剜了蔣文淵一眼,冷冷道:“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乖巧懂事,那就好了。”

蔣文淵忙活了小半個月,好容易把各方麵都聯係好了,這會兒聽他們三兩句話就把一切都抹消掉,當場就急了。

“湘南,我已經跟林木市場的人說好了,定金交了,合同簽了,怎麼能隨便改?”

他臉色慌張,連忙道:“再說,施工的工人我也找了,怎麼好放人家鴿子……”

燕琅“啪”的一聲把筷子放下,不悅道:“小熙說的話你沒聽見嗎?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爸媽留下的,你說改就改?蔣文淵,你是不是不把我爸媽放在眼裡?!”

蔣文淵實在委屈,受傷道:“是你們說要改,又叫我做的……”

燕琅劈手給了他一耳光:“你還敢頂嘴?!”

蔣文淵呆了一下,捂著挨打的臉,低下頭不再說話,心裡卻冷的像是要結冰。

時熙見狀,忙溫聲勸:“都是我不好,不怪陸先生,湘南,你彆生氣了。”

“看他這副死人模樣我就心煩!”燕琅丟過去一個白眼,跟時熙一起上樓了。

第二天上午,蔣文淵聯係的林木園地的人和移栽工人都到了,燕琅把兩邊的負責人請進來,叫秘書結了賬,又抱怨說:“這園子是我爸媽留下來的,怎麼著都不能改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忽然要移栽什麼楓樹和玫瑰花,真是腦子有病!”

賬已經結了,林木卻用不著,活兒也不用乾,兩邊的負責人當然高興,見是家裡邊主事的女人說話,蔣文淵站在一邊兒不敢吭聲,趕忙順著她的話頭附和道:“老人留下的東西可不能隨便動,您先生這麼乾,可是太不像話了。”

另一個人也道:“誰說不是?他們男人就辦不了什麼大事,隻會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