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龍傲天16(1 / 2)

小公子臉上不顯山不露水, 仍舊是笑吟吟的, 斂衣還禮道:“鸞台尚書阮青元。”

梁文弼跟另一人也客客氣氣的向甄言和行了個禮。

這麼你來我往了一趟,就耗費了好些功夫,小公子冷眼打量甄言和幾眼, 也不急著做聲, 扭頭去看坐在上首的皇太女, 便見她以手支頤, 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寒暄。

他心頭忽然湧上幾分酸澀來, 其中夾雜著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委屈, 小公子不易察覺的瞪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燕琅便道:“不是出宮往儀國公府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難道是有結果了?”

小公子仍舊低著頭,並不曾做聲, 梁文弼便道:“是青元有所發現。”

“哦?”燕琅顯然沒想到這個結果,楞了一下, 才笑道:“發現什麼了?”

小公子心裡雖有些彆扭, 倒不至於拿正事來撒氣, 一凜心神,正色道:“臣已經知道暗害小皇子之人是誰。”

說完,他也不等燕琅開口問, 便解釋道:“我問過太醫, 秋梧粉這東西沾染的久了,身上必然會起紅疹,謝怡婷明明接觸過秋梧粉, 但身上卻沒有起紅疹,這說明她跟秋梧粉接觸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嫌疑人也就限定在了謝怡婷,以及當天接觸過她的幾個人裡邊。”

“那麼當天接觸過她的都有誰呢?侍奉她梳洗的婢女和嬤嬤,謝怡婷的生母隋氏,儀國公府的幾位女郎,再就是進宮之後引著她們往後殿去探望小孩子的宮人和內侍……”

“小皇子出事之後,接近過他的宮人、內侍便接受過檢驗,此事與他們無關,至於謝怡婷的生母隋氏,也沒有要害死親生女兒的理由,那剩下的可疑人選,就是謝怡婷的身邊人了。”

“我在儀國公府問過,謝怡婷生性嬌蠻,嘴巴也厲害,如果說是她不經意間得罪了什麼人,想要置她於死地的話也不奇怪,再則,臣隻怕那人還想著一箭雙雕,額外有什麼圖謀。”

“秋梧粉這東西是要用藥材調配的,其中有幾味極珍稀的,尋常人等閒得不到,如此一來,謝怡婷身邊仆婢下手的幾率就很小了,反倒是儀國公府的幾位女郎,嫌疑頗大。”

“二娘生性溫柔,已經定了親事,年後便要出嫁了;四娘聰慧端莊,比三娘小一歲,跟她相處的不壞;五娘年紀略微小一些,跟謝怡婷關係最壞;六娘生母最為得寵,也跟謝怡婷不太對付……”

說到這兒,小公子停了下來,抬眼望向皇太女,道:“殿下以為暗中下手的是誰?”

宮人們送了茶過來,燕琅端起來喝了一口,道:“我猜的卻未必準。”

小公子眼睫往下垂了一下,說:“猜錯的話,臣不會取笑您的。”

這話便說的有些曖昧了。

梁文弼聽得眉頭微動,侍中公子也是眼波輕顫,甄言和卻是不動聲色,隻靜靜侍立一側,宛如一尊靜美的玉像。

燕琅聽他這話好像有些賭氣似的,倒是笑了一笑,半點也不避諱的看過去,玩笑道:“我若是猜對了,又有什麼獎勵呢?”

小公子略微開心了一點,嘴角彎上去,很快又被他按下去了:“您還是先猜對,然後再說彆的吧。”

燕琅便自書案上取了張紙,提筆寫了個名字,折了兩下之後,示意人送過去給他:“是不是她?”

小公子抱著看熱鬨的心態把那張紙打開,臉色不禁一變,有些詫異的看她一看,半晌沒有出聲。

燕琅笑吟吟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小公子道:“殿下英明睿智,臣望塵莫及。”

燕琅聞聲大笑,笑完又道:“好了,你心中既有主意,便抓人去吧,儀國公畢竟是我的舅舅,要格外客氣些,不要驚了府上其餘人。我這兒還有些事情,便不多留你們了。”

梁文弼幾人忙躬身告退,小公子看一眼甄言和,再看一眼皇太女,幾不可見的撇了撇嘴,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三人一道出了書房,梁文弼問他:“是誰?”

小公子道:“謝敏真。”

“啊,怎麼是她,”梁文弼道:“我以為會是跟謝怡婷不睦的那兩個人呢。”

“會咬人的狗不叫,”小公子嗤笑道:“能想到借宮中人的手除去謝怡婷的人,不至於跟她在府裡鬨的天翻地覆。”

梁文弼從前隻覺得這個世交家的小弟弟淘氣,卻不想他竟如此聰敏,聞言不禁欽佩道:“那你是如何得知幕後之人乃是謝敏真的?”

“其實很簡單,”小公子道:“秋梧粉不可能平白出現,這事情又是涉及到宮中皇子的,幕後之人為了穩妥,決計不敢叫太多人知道,隻需要問過幾個女郎的心腹親近之人動向便可……”

梁文弼看他雖破了案,卻不複入宮時的神采奕奕,隱約猜到了幾分,卻也不好點破,隻寬慰道:“殿下吩咐的事情辦成了,正是好事一件,該當高興才是,你怎麼苦著臉呢。”

“哪裡用得著咱們幫忙,殿下隻怕早就猜出來了。”小公子這才將袖中收起來的那張紙拿出來,神情失落,抬手遞了過去。

梁文弼與侍中公子湊過去一看,便見上邊字跡蒼勁有力,寫得赫然是“謝敏真”三個字,不禁大驚失色:“難道殿下早就知道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