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我全家都是奇葩2(1 / 2)

許家是個魔窟,齊家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

婆婆刻薄, 公公奸猾, 丈夫齊長福是個媽寶男, 齊老太說一他不敢說二, 底下還有個被許光宗害的瞎了一隻眼的二弟,外加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姑子。

許招娣從許家嫁到齊家,相當於剛出狼窩又進了虎穴,齊家人也看不起她,許招娣反抗一下, 又或者是乾活慢了點, 齊老太馬上就罵過去了。

咋,想偷懶?

你是我們家用一萬塊錢娶回來的, 你憑啥不給我們當牛做馬?

一萬塊錢, 那麼厚一遝紅票子,買個女大學生都綽綽有餘了!

許招娣表麵上順從,但心裡邊始終憋著口氣, 忍氣吞聲跟齊家人相處幾個月, 打消了他們的疑心和防範心之後就偷偷逃走了,隻可惜沒能走出多遠, 就被通風報信的同村人給抓回去了。

齊家人憤怒至極,拉著她就是一通毒打, 還專門找了許家人來, 叫王菊芳把自己女兒領回去, 嚷嚷著叫他們賠錢。

王菊芳氣個半死, 絲毫不顧許招娣已經被齊家人打的半死,抓起鐵鍁就往自己女兒身上拍,連勸帶罵的鬨騰了幾個小時,又扭頭去給齊家人賠笑臉,好說歹說才把這事兒給圓過去。

第二年許招娣懷了孕,齊老太對她的態度總算是好看了那麼一點,等到瓜熟蒂落,發現許招娣生的是個女兒之後,臉色立馬就黑了……

許招娣接連生了三個孩子,卻都是女兒,齊老太跳著腳的在屋裡罵娘,說她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幾次到許家去鬨騰,叫他們家賠錢。

王菊芳當然不肯,說孩子都生了仨,你們還要咋樣?有種就把我們家的黃花閨女還回來,不然你要什麼錢?

齊老太跟王菊芳還有精神對罵叫嚷,許招娣卻被生活折磨的徹底麻木,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生第三個女兒的時候,就已經違反了計劃生育,齊家被迫交了一筆罰款,卻沒得到心心念念的大孫子,當然憤憤不平,齊老太幫著拉皮條,齊長福跟村裡的一個寡婦搞上了,沒多久寡婦懷孕,齊老太高興壞了,吃的喝的都儘著寡婦,至於家裡邊的兒媳婦和三個孫女,乾脆就餓死拉倒。

許招娣瘦的風一吹就倒,三個女兒也跟小雞子似的,大女兒已經十歲了,生在這樣的家庭裡,顯而易見的能看見她將來的命運。

這天是許招娣老公公的生日,齊老太怕浪費錢,沒叫大辦,自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就算是慶賀了。

許招娣下了一鍋白麵條,做了一盆豬肉白菜燉粉條,再加一盤炒雞蛋,就算是很豐盛的宴席了。

齊老太把肉給了丈夫和兒子,雞蛋叫晚點給寡婦送過去,先分完了最重要的物資,然後才吩咐開飯。

許招娣用一種麻木而飽含憐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三個女兒,視旁邊捂著肚子倒下去的公婆和丈夫於無物。

妮啊,彆怪娘,娘就是覺得這麼活著太苦了,不忍心叫你們也再跟著受罪……

許招娣用足夠分量的老鼠藥毒死了全家人,也葬送了她自己,她是殺人凶手,但誰又能說她可恨呢?

齊家人死光了,寡婦沒了好處,當然也不會再把孩子生下來,直接去做了人流,結果流下來一看卻是個男孩,真不知道齊老太如果還活著,會不會又一次氣死過去。

齊家算是被滅門了,齊家的親戚跟許家人都想著撈點好處,這邊說你家女兒毒死了全家人,那邊說備不住是你們家老婆子活夠了才下的毒,轟轟烈烈的鬨了幾個月,才在幾個村的村長書記們的協調下達成和解,拉著齊家的農具財產,高高興興的各回各家。

許招娣死了,但許盼娣還在啊,她讀書的天分沒那麼好,性格也懦弱一點,念了一年書,王菊芳看掙不到助學金就叫退學了,言傳身教之下,硬是灌溉出了一朵迎風招展的扶弟魔,結婚之後瘋狂補貼娘家弟弟,硬生生把一個還算和睦的小家攪和散了。

許來娣的命比兩個姐姐要好,沾了雙胞胎弟弟的光,在親媽和奶奶那兒挺有臉麵,她長大的時候許家的條件也好了,參加高考成了大學生,許光宗被寵成了小祖宗,吃不了一點苦,反倒沒有考上,不過那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燕琅把這個冗長而叫人反胃的故事看完,就是長久的無語,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係統:“王菊芳跟許老太自己也是女人,怎麼就這麼看不起女人?”

係統同樣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遲疑著說:“大概是自己也被洗腦了?想不明白。”

許老太對幾個孫女不好,王菊芳對幾個女兒也不好,並不是故意虐待這幾個女孩,事實上家裡邊有了什麼好吃的,她們自己也不吃。

偶爾狠狠心割上半斤豬肉炒了吃,許老太不動筷子,王菊芳也不動筷子,隻叫家裡男人吃,自己一點也不沾。

不是孫女沒資格吃,而是女人沒資格吃。

即便是當家的王菊芳和輩分最高的許老太也這樣,她們真心這麼想,也認真踐行著這一原則。

即便自己從中得不到任何好處,永遠低人一等,也要繼續延續這樣的傳統,覺得女人就是比男人低賤,生下來就該伺候男人,或許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燕琅現在就躺在許家的炕頭上,許光宗前些日子把同學的眼睛給打瞎了,齊家人叫賠一萬塊錢,許老太跟王菊芳就打算叫許招娣嫁過去抵債,許招娣不肯,就是一通毒打。

這姑娘脾氣也倔,發了狠一頭撞在牆上,腦袋就磕破了,王菊芳怕她一心尋死,到時候雞飛蛋打,也不敢逼得太緊,把許招娣關在家裡養傷,又叫鄰居們都盯著點,小心彆叫她偷偷跑了,自己則時不時的過去洗腦幾句,希望她能夠懂點事,不要叫自己和許老太難做。

這麼個鬼地方,燕琅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即便是想離開這兒,也得把身體養好了才行。

她躺在炕上看著天花板,心裡邊兒轉著幾個主意,天慢慢的黑了,外邊大門響了一聲,然後就是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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