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場7(1 / 2)

這做法可以說是相當陰狠了,哪個大學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門口宣揚這個啊?

尤其上邊弄的兩個名字還是自己學校的老師,這傳出去不是影響聲譽嗎!

教務處那邊的老師客客氣氣的把金母請了進去,還給倒了茶,說:“老人家,我能體諒您的心情,但也請您尊重一下我們學校的聲譽啊,有什麼委屈您說,能解決的我們一定幫忙。”

金母的眼淚立即就出來了,她擦了一把鼻涕,哽咽著說:“這位老師,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太過激了,我對不起學校影響了大家,可是我沒辦法了啊!我女兒的一輩子都被人毀了,你不知道一個做母親的人心裡有多難過啊!”

她要是表現的強硬一點,再加上那個直觀了當的橫幅,那教務處的老師們還覺得是她有問題,忽然間這麼涕泗橫流,哭自己可憐的女兒,倒顯得隻是個無辜而又求救無門的母親了。

旁邊幾個女老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還不知道實情,但心裡邊已經下意識的偏到了金母這邊。

“江鶴兩口子我認識,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因為我女兒就是他們的兒媳婦,”金母把自己準備好的複印件拿出來,給教務處這邊的老師看:“結婚證,婚禮當天的照片,還有合影,這應該能證明我說的話了吧?”

兩個負責老師看了一眼,證實那是真的,點頭之後,說:“請您繼續說下去。”

“最開始就是相親嘛,我看小夥子人蠻好的,父母也和善,就覺得人挺好,接觸過一段時間之後,就叫兩個孩子結婚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是我自己把女兒推進了火坑啊……”

金母說到這裡,眼淚流的更凶:“那個江淼,他有神經病的,就是腦子不好,結婚第二天他就走了,然後一走兩個多月沒回家,不跟我女兒聯係,也嚴禁我女兒聯係他,不然就要發脾氣、辱罵我的女兒,你們說,這是個正常人嗎?這也就算了,在他和我女兒的婚房裡,沒有一張結婚照,擺滿了他初戀女朋友的照片,這不是心理變態是什麼?”

金母又把另一份證據拿出來了:“這是我女兒在婚房裡找到的醫院病例和他吃的藥,這都是鐵證啊——我可憐的女兒被折磨的日漸消瘦,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我丈夫受不了打擊,也臥病在床……”

旁邊幾個心軟的女老師聽得揪心,紛紛說:“這明顯是騙婚,就應該離婚啊!”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雖說離婚不算光彩,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受折磨啊,是不是?所以我們就去找了江家人。”

說到這兒,金母失聲痛哭:“江淼他媽媽住院了,身邊明明有人照顧,卻非逼著我女兒去陪床,可我女兒是老師啊,她沒辦法丟下學生去醫院,她隻能哀求自己的公公,說能不能請他先幫忙照顧一下婆婆,等她把學生們安頓好,第二天就去照顧婆婆,可江淼是怎麼做的?江淼直接找到學校,不問青紅皂白,當著那麼多學生的麵侮辱我的女兒,說她沒有感情沒心沒肺——他憑什麼這麼說?那是我女兒工作的地方,圍觀的可能有她的同事,可能有她的學生,那時候她該有多絕望啊……”

金母說的泣不成聲,幾個老師也跟著難受起來,感同身受的皺起眉,追問道:“然後呢?”

金母擦了擦眼淚:“然後我們一家人就去了醫院,我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即便離婚這名聲不好聽,我也不在乎了,隻要能擺脫這一家人,怎麼都行。我是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這家人才算是鬆口,江淼也明確承諾今天就會跟我女兒離婚……”

教務處的老師忍不住說:“那問題不是解決了嗎?”

“這就是那群王八蛋惡毒的地方了!”金母恨得咬牙切齒:“今天江淼根本沒去民政局,我們再打電話,根本就聯係不上他,他們這是翻臉不認賬啊!”

“幾位老師,我敢保證我說的每一句是假話,醫院那邊有很多人都見過我們,你們可以去找人證的!”

金母淚流滿麵:“我不求彆的,隻希望他們放過我的女兒,她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啊……”

教務處的老師見她說的有理有據,心裡邊已經信了七八分,負責這事兒的林老師認識江父,雖然不算熟悉,但也有他的號碼。

她想了想,說:“金女士,我們驗證一下好嗎?你當著我的麵撥打一下江鶴的電話,我看一下你們是不是真的不能聯係了。”

“好。”金母摸出手機來,找到江父的手機號碼,為了驗證真實性,還專門點開叫林老師看了眼具體數字,林老師跟自己存起來的號碼對照一下,發現的確無誤,就更加確信了幾分。

金母打了過去,對方一直都是無法接聽,她就跟難以抑製痛苦似的,捂著臉哭道:“幾位老師,我是真沒辦法了,碰上這種人,我還能怎麼辦啊,我也不難為你們,學校這邊能幫忙解決也好,不能的話我就去找媒體,找記者,找教育局,我去曝光他!我就不相信姓江的這一家能隻手遮天!”

林老師一聽頭都大了,要真找上了媒體,人家要的是關注度和熱度,可不管你學校是不是無辜,這件事裡邊最容易找到爆點的是什麼?

妥妥是江家夫妻的大學老師身份啊!

某高校教師夫妻為精神病兒子騙婚——這新聞要是上了頭條,學校今年的招生都得受影響!

至於去教育局舉報,那學校就更吃不消了!

林老師立即表態說:“您放心,這件事一經查實,我們肯定給您一個說法!”

金母眼珠子一轉,說:“林老師,江鶴肯定存了你的號碼,打過去他不會說實話的,我就想著能不能借在這兒的某位老師的手機用一下,叫你們見一見江家人的真麵目。”

林老師頓了頓,點頭說:“也好。”

一個跟江鶴沒有交際的年輕女老師貢獻出了自己的手機,林老師照著撥了江父的號,金母按了免提之後,又當著其餘幾個老師的麵把自己手機錄音功能打開了。

林老師看得眼皮一跳,然後就聽那邊咚了幾聲之後,被人接了起來,之後就是江父的聲音:“喂,請問是哪位?”

金母開門見山道:“江鶴,你兒子今天為什麼沒到民政局去辦離婚手續?”

江父聽出了金母的聲音,自以為讀懂了她此時的焦躁與憂慮,哼笑一聲,洋洋得意道:“親家,是你啊,忽然換了號碼,我一時間還真沒聽出來。”

金母道:“你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複雜啊,”江父心情好極了,哈哈大笑著說:“按照哲學角度來說呢,就是答應離婚的是昨天的我們,不是今天的我們,你覺得不公平,那就要去找昨天的我們,對不對?”

金母在心裡說了聲“歐耶”,轉向林老師和教務處的人的時候,眼淚委屈的掉了下去,羞怒、憤慨、無奈,幾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她失聲痛哭。

林老師好歹跟江父打過交道,雖然金母說的言之鑿鑿,但她心裡還對這個舊識抱有一絲希望,現在聽手機對麵的江父如此刁滑奸詐的戲弄一個可憐的母親,她驚詫難言,氣的都要坐不下了。

“江鶴,你有沒有廉恥?”

林老師憤怒道:“騙婚本來就是你們的錯,現在明明答應了離婚,怎麼能出爾反爾,故意戲弄彆人?”

江父在學校裡的時候跟她也就是點頭之交,隔著手機聲音失真,更聽不出她是誰,隻知道這女人不是金母,但肯定是跟金母站在一邊的。

“我已經說過了啊,”江父笑嗬嗬的打太極,說:“人是活的,那隨時都可能改變主意嘛,我們昨天同意離婚,今天又不同意了,怎麼樣啊?”

林老師簡直難以置信這種鮮廉寡恥的話居然是一個大學老師說的,她點點頭,咬牙說:“好,江鶴,你好好等著,我就不信沒地方治得了你!”

江父輕飄飄的說了句:“那我等著你。”然後跟打贏一場勝仗似的掛斷了電話。

金母痛心道:“林老師,現在你能明白我的苦楚了嗎?”

“真是匪夷所思!”林老師震驚之餘,又有種感同身受的憤慨:“金女士,你放心,學校這邊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林老師叫幾個女老師在那兒陪著金母,自己去給學校裡一位老資格的副校長打電話,嚴肅的把事情原委講了。

這位副校長作風還是很正的,對江父也比較熟悉,聽林老師說完之後,他半信半疑道:“小林,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我懷疑你說的話,而是你所說的江鶴跟我認識的江鶴,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老校長,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撒謊!”

林老師斬釘截鐵道:“您在學校嗎?受害人的父母在這裡,旁邊還有幾位老師作證人,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都聽著,而且金女士也錄了音作為證據,方便的話我們過去找您,可以嗎?”

“不,你在教務處嗎?我現在過去找你。”副校長神情嚴肅,說:“如果問題屬實的話,那實在是太惡劣了!”

金母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聽到有個能做主的人要過來,眼淚就流的更凶了。

副校長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眉頭下意識就皺起來了,等看完證據,再聽了那段錄音,臉色已經黑的沒法看了。

“我們當初那麼快就下定決心結為親家,就是覺得江家兩口子都是大學老師,門風清正,哪裡知道他們會做這種事?”

金母抽抽搭搭的說:“江淼說他媽媽病重,我女兒晚了一天沒去陪床罪大惡極,可天地良心,我們打電話去問醫院了,昨天晚上江淼他媽媽就出院了——這位校長先生,你說她要真是病的嚴重,那還能住一天院就回家?江淼一回家就去我女兒工作單位鬨事,怎麼會有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呢!”

她越說副校長的臉色就越黑,但是麵對金母的時候,態度還是很和善的:“我這就聯係他,對於這種社會敗類,學校也會進行處理,如果您需要法律訴訟,我可以做您的後盾。”

金母連聲感激,那邊副校長就打電話給江父,寒暄了幾句,說:“我聽說你太太前兩天住院了?”

江父雖然對老領導這個電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笑嗬嗬的說:“沒事兒,您彆掛心了,都是小毛病,吃點藥就好了。”

“真沒事?”副校長說:“學校這邊還說要叫人去看看呢。”

江父就覺得自己被學校看重,都退休了禮遇還這麼高,樂顛顛的說:“真不用,昨晚上就出院了。”

“這樣啊,”副校長說:“我怎麼聽說你兒子都專門回來了?”

“嘿,您消息還真是靈通,江淼是回來了,這會兒也在家呢,”江父說:“他惦記他媽媽,就專門回來看看。”

“哦,江淼也在家呢,”副校長說:“他媳婦呢,不是剛結婚嗎?小兩口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