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場9(2 / 2)

“老師,謝謝您,”米延說:“我之前也有跟彆的朋友說過,沒有直接說出來,隻是很隱晦的提了提,但他們都挺羨慕我的,覺得這樣真好,過目不忘,背書學習都特彆快……”

燕琅說:“因為他們還年輕,不知道遺忘的可貴啊。”

從手包裡拿出來幾塊水果糖,她塞到米延手裡,說:“拿去吧,甜一會兒也是好的。”

米延又說了聲“謝謝”,拿著那幾塊糖往外走,都走出門去了,他又折返回去,說:“老師,您也還很年輕啊!”說完,不等燕琅回答,就先一步離開了。

晚點時候燕琅去上課的時候,全班人都翹首以待,等見到她之後,坐在最前邊那一排的迫不及待的問:“老師,您到底是怎麼把那個男人給放倒的?您是學過武術嗎?”

燕琅謙遜的說:“我學過一點搏擊術。”

“哇!”學生們發出一陣驚呼,還有女生說:“老師,你能教我們一點女子防身術嗎?要是遇上壞人的話還能反抗一下……”

“從單純的力量和體力角度來說,大多數女性都難以抗衡男性,練習搏擊術和防身術純粹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燕琅直截了當的說:“與其學防身術,還不如經常跑步練練耐力和爆發力,遇上危險的時候有多快跑多快,找人去呼救,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啊,”女生們有點萎靡的說:“那好吧。”

開學將近一個月,學校開始組織月考,之前雖然也有周考,但畢竟不是正式考試,連級部排名都沒有。

各科老師們都暫停了教學進度,幫學生們複習之前學過的內容,

等到周末雙休的時候,薛澤濤這個物理課代表少見的沒出去找那些狐朋狗友鬼混,而是老老實實的蹲在家裡琢磨眼鏡蛇老師布置的那兩份卷子。

第一次周考的時候剛開學沒多久,課程都很淺顯,但凡努力一點就能有成績,但是等深入下去之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想著自己還擔著個物理課代表的名頭,總不能每次都考倒數,惹人笑話。

薛母幫兒子燉了雪梨粥,端著送過去,看他這架勢就笑了:“彆裝了,我是你親媽,還能不知道你的尿性?成績不好也就算了,彆把眼睛給熬壞了。”

薛澤濤氣壞了:“媽,我在學習呢,你能不能彆用老眼光看我?!”

薛母對這個兒子早就放棄了,聽完就隻用那種憐愛的神情看著自己家的傻兒子。

薛澤濤見狀就把自己上一次周考的物理試卷拿出來了,得意洋洋的炫耀說:“95分,我考了我們班第六,對了,我們物理老師還叫我給她當課代表呢!”

“我的老天鵝!”薛母接過來試卷一看,高興壞了:“老薛你快來看,我們兒子考了95分,95分啊!”

薛父一陣風似的過去了,興衝衝道:“試卷在哪兒?我看看!”

薛澤濤就跟熊貓似的遭受到了父母二人的圍觀,等他們都知道自己兒子還當了課代表之後,那神氣勁兒就跟兒子直接當了國家主席似的,薛澤濤明明沒做什麼錯事,都覺得心虛了。

你們是不是也太容易滿足了?!

薛父薛母要是知道兒子心裡這麼想,肯定會直接告訴他——還不是因為你太不像樣,把底線拉的不能再低了!

夫妻倆高興於兒子的成績終於有了起色,又感激那個鼓勵他向上的老師,商量著找個時間請人家吃頓飯表達一下謝意才行。

夫妻倆在客廳裡說話,薛澤濤在房間裡悶頭學習,忽然間手機響了,他思路被打斷,皺眉接起來之後,就聽對麵說:“兄弟出來玩吧,最近城東新開了家迪廳,正點的妞兒特多,你最近也太忙了,都沒時間出來聚聚!”

打電話的人叫棟哥,具體叫什麼名字薛澤濤也不知道,就知道好像在學校那一片挺吃得開,手底下糾集了不少人,是有名的“大哥”。

他之前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就跟棟哥那群人認識了,隔三差五的跳牆出去抽煙喝酒學社會人,後來遇上眼鏡蛇老師之後就收了心,老老實實當好寶寶,有些日子沒跟他們聯係了。

薛澤濤就說:“不了棟哥,我今天有事,出不去。”

棟哥說:“行吧,那就明天見,不能再推了啊,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

薛澤濤看一眼自己帶回來的那些課本就開始打怵,也情不自禁的開始懷念自己在外邊鮮衣怒馬的那些日子,但是回想起爸媽知道自己開始進步之後臉上的欣慰和興奮,他又把剛升起來的那點小火苗給熄滅了。

“還是不了,棟哥我是真抽不出來時間,”他說:“要不這樣吧,你帶著哥幾個去玩,我買單!”

棟哥明顯不太高興:“誰缺這幾個錢啊,薛澤濤,我聽說你被個小娘們給製住了,是不是真的?咋這麼沒種。”

薛澤濤皺眉說:“那是我的老師!”

“行吧行吧,”棟哥語氣不屑:“那你就去當你老師的好寶寶吧!”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薛澤濤在校外社會人圈子裡還是挺有名氣的,他這一表態金盆洗手好好學習,棟哥臉上就有點掛不住,想起小弟說是個年輕女老師把薛澤濤改造成這樣的,就咽不下這口氣,專門找了兩個小弟去給那個女老師點顏色看看。

燕琅這天下班準備回家,就發現車胎沒氣兒了,她蹲下身一看,就見上邊是利器劃破的痕跡,明顯是被人為破壞的。

她挑一下眉毛,然後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到這兒之後看了看,詢問說:“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還真是有,但江家人應該不至於專門跑到學校裡來給她的車輪胎搞破壞吧?

燕琅把自己的猜測說了,警察又專門去進行調查。

學校停車場去的人相對比較少,偶然間多幾個生麵孔立即就會被發現,雖然他們劃破輪胎的地方是個監控死角,但兩個社會混子莫名其妙跑到學校停車場裡去,這本身就有問題。

警察一天之內就鎖定了嫌疑人,抓到之後分開審訊,兩個混子

很快就招供了,他們倒是還有點江湖義氣,硬挺著沒把棟哥給招出來,染著黃毛的腦袋抬著,一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義無反顧的樣子。

燕琅不知道他們是被棟哥安排過來的,還以為是江家人專門找了這倆人來膈應她,因為收了錢的緣故,所以才說是一時起意進行的破壞活動。

警察也拿這樣的滑頭沒辦法,故意劃破彆人車胎雖然行為惡劣,但要說是賠個百八十萬,又或者是坐十幾年牢那就是扯淡了,頂多就是拘留半個月,叫他們把車胎錢賠付上再判定罰款,出個一千八百的。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好聲好氣的勸沒人聽,動手打人他們就嚷嚷著去舉報,”負責這事兒的是個年輕警察,見到燕琅之後十分頭疼,無奈的說:“就是滾刀肉,你說頭疼不頭疼吧。”

燕琅隔著單向玻璃掃了那兩個黃毛一眼,說:“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叫他們改邪歸正,雖然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是也差不多了。”

年輕警察詫異道:“真的假的?”

頓了頓,他補充說:“可不能動手啊。”

“我是守法公民,怎麼會在警察局亂來呢。”燕琅失笑,說:“隻要您稍微配合一下就行,全程監控,您親自盯著。”

“行。”年輕警察想了想,就痛快的答應了。

他也剛工作沒多久,態度十分熱忱,聽說這個苦主想見一見劃破她車輪胎的倆人,就陪著一起過去了。

兩個黃毛年紀還不大,臉上稚氣未脫,表情倒是很乖戾,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見警察帶著個年輕女人進來,就猜想應該是被他們劃破車胎的那個女老師,對視一眼之後,下巴抬得更高了。

燕琅也不生氣,笑微微的在他們麵前坐下,說:“我是金世柔,就是被你們劃破車胎的車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左邊的黃毛說:“看你不順眼唄,哪有什麼原因?我最煩你這樣假模假樣的女人了!”

瞎說,要是單純看人不順眼,會專門翻牆進學校把她車胎劃破?

要說不是故意的,燕琅以後倒著走路。

不過這會兒她也沒多說,隻是皺起眉頭來,神情嚴肅的說:“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規定,應該每人拘留十天,罰款一千,而且還得負責把我的車胎給換了,並且補償我誤工費。”

這事兩個黃毛早就知道了,棟哥也承諾了會出錢了結,這會兒聽她這麼說也不變色,仍舊是趾高氣揚,全然不服氣的模樣。

燕琅就點點頭,說:“我已經把車送到了4s店,賬單開出來了,加上賠償差不多有八千塊,每個人四千,警方已經聯係你們的父母了,等他們過來,就可以進行賠付。”

四千塊不算多,但對於兩個剛出社會沒有正經工作的小年輕來說卻很多,想想看都有人為了一部蘋果去賣腎,就知道在他們眼裡四千塊意味著什麼了。

兩個黃毛聽完就急了:“怎麼這麼多?你們聯係我們家裡人了?沒人來警局看我們嗎?!”

燕琅聽得嗤笑,下巴微抬,學著他們的樣子不屑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說完,就站起來走出去了。

兩個黃毛彼此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幾分慌亂。

這麼過了一天,負責這事兒的年輕警察就去提他們了,說是家裡人來警局對報案人進行賠償和道歉,到時候他們去辦個手續就要被移交拘留所。

手續還在進行,兩個黃毛被領著到了辦事處,隔著單向玻璃在裡邊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是他們的父母過來了。

十六七歲不上學還出去遊手好閒的人家裡條件多半不好,這兩個人也不例外,兩家父母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衣服,頭發裡摻雜著銀絲,手掌粗糙,臉上帶有明顯的風霜痕跡。

燕琅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年輕警察跟同事板著臉把4s店的賬單和處理結果遞給他們看,兩家父母明顯有些局促,神情不安的接過來一看,臉上就慢慢漲紅了。

外邊的人聽不到裡邊人在說什麼,但是能看見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兩個黃毛不知道自己父母在裡邊說什麼,但是看他們束手束腳的站在那兒,不住的點頭哈腰,漲紅著臉給人賠笑,也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

兩個中年女人頭發用發卡束起來了,大概是想努力顯得規整一點,但是不知道因為來的時候風太大還是因為點頭的動作做得太多,已經有一縷半黑半銀的頭發落到了臉頰邊,搭配著漲紅而局促的神情,滑稽又可憐。

一個中年男人賠著笑從懷裡摸出來一盒香煙,那牌子是他平時絕對舍不得抽的,現在還沒開封,他還沒來得及殷勤的把香煙打開,就被旁邊的警察製止了,於是那帶著點討好的笑容就僵了幾瞬,然後慢慢的從臉上消失;

另一個中年男人大概是不善言辭,兩隻手不安的交握著,一個勁兒的給人鞠躬賠罪……

兩個黃毛都哭了。

叫他們親眼見到不會彎腰說好話的父親向彆人彎腰,操勞了大半輩子的母親局促的給人賠笑,用尊嚴給他們的錯誤買單,這種教育比抄起棍子痛打他們一頓,又或者是捏著耳朵說一萬句要當一個好人還管用。

作者有話要說:我小學時候被所謂的校霸欺負過,所以直到現在我都不喜歡校霸。

所謂的帥氣瀟灑,不是頂撞老師、不寫作業、跟一群小流氓在一起對女生吹口哨、滿嘴踏馬的以及生殖器官,而是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並且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高中時期有校霸把彆人打進了醫院,後來他父母到學校去給受害人父母跪下磕頭賠罪,嗯,我真想知道他那時候的心理活動:,,,